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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眉往上一挑,富贵当即指着默默的鼻子喊道,“如此刁奴,还不快把她拉下去,再敢冲上来,直接乱棍打死!”
顷刻间,两个身材魁梧的男人就冲了上来,他们气势汹汹的抓着默默的胳膊,丝毫没有一点的怜香惜玉。
眼看着就要盖棺,默默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噌的一下就冲了上去,可手还没有碰到人,脚就已经被人拉住,咚的一下,她直接摔在了地上,鲜血从她的额头上直直的落了下来。
在场的人都被吓住了,富贵感觉到自己面上无光,当即下达了死命令,“打,给我打,此等刁民,杀了也无妨!”
比手臂还粗的棍子瞬间打在了默默的身上,那剧烈的疼痛瞬间从屁股蔓延至了全身,默默惨叫着,可周围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帮忙。
“小王爷,小王爷!”歇斯底里的叫声如同鬼魅一般叫的人毛骨悚然。
侍卫们听得实在烦闷,下一秒直接用棍子瞄准了对方的头,就在落手的瞬间,一根鞭子瞬间将两人甩到了一旁。
“啊!”一声惨叫,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谁呀?敢在王爷府放肆,不要命了!”富贵还以为是哪家的丫鬟不懂事,猛然回头,在看见对面站的是木途归时,他吓得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整个身子都抖了起来,“王……王爷,你怎么会在这儿,你不是该在边疆吗,你……”
话都还没有说完,一根鞭子就甩在了他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一下子捂住了伤口,鲜血直接顺着指缝落下。
“本王只是数月未归而已,什么时候王府竟然轮到你一个阉人做主了!”
一声怒吼如野兽般的咆哮,下得富贵冷汗直冒,止不住在地上磕头,“王爷恕罪,王爷赎罪,此事并非奴才所愿,实在是这丫头太不懂事,阻挡了小王爷入土为安的路,所以奴才才会……”
不等他说完,又是一根鞭子。而这一次,鞭子直接冲进了富贵的心脏。
一切声音在这一瞬间戛然而止,直到富贵彻底的倒在地上,众人才惊慌的捂住自己的嘴,
慌乱一触即发,人们纷纷落荒而逃。
可作为混乱制造者的木途归,却对此没有一丁点的在乎,他兀自朝着棺材走去,直到看到棺材里面的人的瞬间,他那冰冷的脸上才多了一丝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变成这样?”
棺材中,小男孩一半黑如煤炭,一半宛若粉团,那恬静的如同精灵一般的睡颜恍若与世无争一样。
可他就那样睡在那无声无息,没人知道他承受的痛苦,也无人懂得他沉睡的无奈。
伸出手,木途归缓缓的抚着孩子另一半未曾受伤的脸,眼泪止不住的落下。
“默默,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短短的一句话,仿佛是嚼碎了才从嘴巴里面吐出来一样。
默默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赶忙上前说道,“王爷,半个月前,富贵以贤妃想念小王爷为由,将小王爷接入了皇宫之中,这一去就再无消息,直到三天前,祈福大典上来了失火的消息,等奴婢再次见到小王爷时,小王爷就已经成了棺材里面的样子……”
她说着,不到一会儿便溃不成声,木途归在一旁听着那指节分明的手狠狠的攥成了一个拳头。
走火,怎么会走火,这种仪式都厉来有着严格的防范,怎么会突然起火?
“王爷,还请你为小王爷做主啊,奴婢听说,当时起火的时候,众人人都祈求着皇上下令救火,可最后皇上却因为跟贤妃赌气,错过了救小王爷的最佳时机……”
默默并不是目击者,在看到小王爷离去的瞬间,她立刻找人到皇宫里面打探情况。
可她又怎么会知道,皇宫里面的低等宫人几乎是不可能见到如此大的场面,她得到的消息只不过是空穴来风的猜测罢了。
可这种猜测对木途归来说格外的致命。
什么,这件事情竟然还牵连着简漫,不应该呀,不可能啊,简漫向来最疼爱轩然了,怎么可能会在风口浪尖上,跟木迟诸赌气,这不明摆着把轩然往火堆里面推吗?
握成拳头的手,微微颤抖,指尖陷入肉中,直接掐出了几个血痕,他缓缓的直起卷曲的身子,眸色一冷,大步朝着门外走去,“来人,把富贵带着,本王倒想看看,皇上到底会给本王怎样的交代?”
“不可,不可呀!”脚还没有踏出房门半步,王府里面的人,除了默默以外纷纷都跪了下来。“王爷,求求你发发慈悲,不要再去深究这件事情了,王府真的承受不住了。”
出事了之后,木迟诸在安排灵堂的同一时间,也叫人找到了他们,那字里行间全部都是在警告他们,若是这件事情木途归找上门来,那他们通通都要为木途归的过失陪葬。
好不容易才过了几天舒服的日子,他们哪里舍得再去鬼门关一趟,没有办法他们也就只能跪下身来苦苦哀求,只希望木途归能够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
“承受不住?本王的丧子之痛就承受得住吗?”虽然,轩然并非是他亲生,可在这些年相伴的日子里,他早就把轩然当做自己的亲生骨血,如今这白发人送黑发人,其中的痛苦谁人能懂?
声音中已经带着一丝颤抖,可男人还是尽可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猩红的眼睛慢慢的闭上,他仿佛用尽了全力才吐出了一句,“如若你们害怕,收拾行李就出去吧,这次的事情,本王非得找木迟诸讨个说法不可!”
“王爷!”管家匆匆忙忙的赶了上来,一把抱住了木途归的腰,与此同时将一个东西悄悄的塞到了对方的手中,“这是事关重大,实在是不可谓任性妄为,如今你才凯旋而归,切莫因为触怒皇上,而受到责罚呀!”
手心中的纸条硬硬的,刺的伤口隐隐作痛,木途归沉默了一会儿,紧攥的拳头终于散开了。
“王爷,你就这样让小王爷枉死吗?”默默一脸不服,可底下的人已经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一个捂嘴的功夫,她就被手中的迷药给晕昏了过去。
院子终于恢复了寂静,苍白的素布夹杂着风。吹散了地上的银钱,哭声呐喊声,唢呐声又再一次响起。
木途归抬头看了看棺材里面沉睡的那个男孩,微眯的眼角终于落下了最后一滴泪,沉默良久,他终于用尽全力的吐出了四个字,“盖棺入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