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8章 格莱斯山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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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大祭司长语气中情绪波动明显，女皇也面色阴沉。

拉奇诺看了一眼费斯公爵，说到：“没什么，克拉波克小子口出妄言，教训教训罢了。”

“呵呵，我看是被教训了。”费斯公爵冷眼盯着拉奇诺。

“费斯！”拉奇诺怒喝到。

“够了，先说明情况。”女皇打断了拉奇诺和费斯公爵的抬杠。

拉奇诺和塞利尔相视一眼，然后略有深意的看了看大祭司长和女皇，女皇他们瞬间明了了。

“费斯，你先回去吧。”女皇开口到。

费斯一愣，知道女皇是不想让自己插手这件事，便点了点头，开了传送阵消失在山顶。

眼见费斯公爵不在了，塞利尔才慢慢开口到：“日暮之海的库尔丽怎么会有这么一个执拗的弟子，到现在还相信这个世界的神明没有消散。”

“不需要说这些，和库尔丽的合作依旧，只是这个克拉波克确实是死板了一点。之后我会和库尔丽说，潮汐使者的叹息她也不会藏着，她知道轻重利弊。”女皇沉声说到，“今天就先这样吧。”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用出传送阵消失在了格莱斯山。

而此刻格莱斯山顶，林特现出身形。

林特此时十分难受，浑身传来的剧痛让他呼吸粗重，只要一动，疼痛抽动神经，不由自主地想大喊大叫去宣泄痛感。

他没想到自己会受伤，这脆弱的四五岁的小男孩身体根本不能承受如此强烈的神力使用。虽然说伯马圣体是由神力构筑，但这仅仅指的是神力能在身体内畅通无阻，不像其他修者需要打通脉络来给神力提供通路。

血肉之躯还是血肉之躯。

林特吸收着光柱散发出来的神力缓慢修复着身体。

在吸收的时候，林特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感觉，整座格莱斯山在对他身体内的神明之心轻声呼唤，就像幼崽依偎母亲一样的感觉。但是林特却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林特抬头看着夜空，突然惊醒自己虽然已经拥有神明之心，但是却对现在整个伯马世界一无所知。他目前仅有的信息是残念传递给他的，关于神力的运用，但是伯马世界的历史和秘事。

他突然摸到口袋中贴身收藏的金币，这是利瓦尔给他的金币，摸着带有体温的金币，林特忽然发现金币上刻有的文字竟然是自己不认识的。

“传承里面都没有的文字，这到底是哪里来的？”林特试着动了动手，疼痛感没那么强烈，便试着坐起来。

“那几个半神没发现我，不知道战场处理得怎么样了。”林特揉了揉肩膀，消除一下酸痛感，“不过那个克拉波克很虔诚，到现在都还信着神。”

林特站起身来，刚要准备回去，去发现这座“神域之门”光柱发出的地方有个大洞。

林特小心地走过去伸头往下看，黑黢黢的看不清楚，不过靠近洞口时，自己与格莱斯山的联系竟然明朗起来。

“奇怪，难道山里有东西？”林特疑问越来越重，索性决定从这里下去看看。

下定决心后，林特就往自己身上套了一个神力护盾，纵身跳下了这个洞口。

林特的身体飞速下坠，他发现了一层又一层的封印结界，一路上不停使用破灵咒语，他才得以一层一层的穿过结界深入山腹。

十几分钟后，林特借着最后一层结界的光隐约看见了地面，于是赶紧用缓落术稳稳地落下，环顾四周，他惊讶地发现了漂浮在巨大地底空间中的黑色神力符文。

这些神力符文林特没有见过，但是上面的文字却是有些眼熟，仔细想了想才想起来这是自己那枚金币上的文字。

站在这个看着像封印的球体前，林特陷入了纠结之中，到底是用神力探索一下还是掉头就走？但是现在这个球体和自己的联系十分清楚，就像诱人的美食一般告诉自己让自己接纳自己。

林特纠结了十几分钟才一咬牙，用极细微的神力触碰了这个缠绕着符文的球体。

神力接触到球体符文的一瞬间，球体符文光芒大作，从黑色符文中散射出了千万缕极细的光。黑色符文开始旋转起来，并向四周扩散，渐渐把有些慌张的林特吞没，占据了整个地底空间。

林特被吞没后闭上了双眼，再睁开时发现周围变成了一个无限黑暗，安静得诡异的空间，而他的面前，是一道黑色神力构成的虚影。

“你终于来了。”黑色虚影略带惊喜地说到。

“你是……？”林特问到。

“我就是你，你便是我。”

“你特意构筑了这么一个空间，仅仅是为了有人来并且见他一面？”林特觉得好费周章弄这么一出十分无聊。

“见一面的确是我的目的。”虚影笃定地说道，“这一面可以挽回不少东西。”

林特思索了一下，挽回什么？刚要开口问，却听见虚影开始说话。

“曾经我也是很自信，没有什么可以阻挠我神的地位。”虚影声线十分苍凉，“然而有些卑鄙的人从异位面引入了其他神，而且我怀疑神族中也有其他的内应。虽然是一个实力弱于我的神，但是新神的入侵让整个伯马世界超载了。”

“超载？伯马世界神力上限不是很高的吗？”林特问到。

“当时我已经算是所有世界中顶级的神。神力由于长久的积累，已经到达了这个世界崩溃的临界。所以我一方面将神力引入混沌，一方面限制了伯马世界修者半神级别的数量。”

“晋神仪式？”林特想到了晋神仪式。

“没错，晋神仪式当时是由我想出来的，让半神级别的修者数量控制在了可控的范围。”

“你的意思是，当时如果半神级别数量超出了，你就向他们以神的名义发出邀请，进行晋神仪式。晋神仪式本质上只是神力的解构，格莱斯山顶的神域大门其实是一个神力与血肉的分解机，对吗？”林特瞬间明白了格莱斯山上的神域之门是什么东西了。

“你很聪明。但是我并没有灭杀他们的灵魂，他们的灵魂会在伯马世界重生。”

“但是你这样做很残忍。”

“分解他们神力和肉体的同时，也会分解他们的记忆。”虚影淡淡地说到，不带任何情感，“伯马世界当时只能有四个半神强者，其他的半神强者便只能销毁。这是为了这个世界，这些强者必须作出的牺牲。”

“但是你想过没有，你如果不是如此痴迷神力的储蓄，怎么会出现这种局面？”林特终于明白了，眼前的这个伯马神原来只是个自私的神。

“我的神力增长是无法控制的。而你的，也一样。你有没有感觉每天什么都不用做，你的神力就能有十分客观的增强，这是伯马神明之心的特性。”虚影激动地说到，“吾，伯马神，是混沌开辟之时就存在的神明，如果要排序，伯马神是最高级别的神，伯马在古神语的意思是因果。而这种神，只有两个。”

林特心中一凛，原来伯马神的位阶这么高。

“然而宇宙演化分配世界的时候，我被戏耍了，没有能分配到合适自己位阶的同样强度的世界，只能分到了现在的伯马世界。这个世界目前来说，我的处理方式已经是最完美的了。”

“按照你说的你代表了因果，那应该是不灭的啊。”林特心中疑惑，这么高阶的神祗，掌管命运规律秩序的因果大神竟然能陨落。

“我是被我同生的宇宙神毁灭的。但是他同样不能彻底消灭我，因为宇宙也在因果中。啊哈哈哈哈哈。”虚影畅快又苦涩地笑了起来，“整个混沌第一缕光照射下出现的神便是我和宇宙。他可以说是我的双胞胎兄弟，而他要毁灭我的理由，仅仅是他要做大哥。这个卑鄙的神联合了外神设计将我埋伏。”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别的目的？”林特嗤笑了一声。

“他亲口对我说的，并和我在这个问题上争论了很多纪元，伯马世界也是他分配的结果。”虚影苦笑了一声，“我也花了很多纪元来思考他的目的。但是我发现，他为难我仅仅是争个先来后到。”

林特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问道：“我现在算是你的重生了？”

“你现在是独立的个体，虽然说你是我，我是你，但是你现在是你自己，我已经退出了混沌。而通过你的诞生，我发现，整个混沌应该还有比我和宇宙更高级别的神，他造就了你。”虚影停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语言，然后才慢慢说，“因为我的死亡，因果混乱，所以你出现了。这是我临死前才发现的，所以我用神力禁咒将自己的灵魂封印在这个空间。”

“也就是说我出现在你面前，你就必须消失？”

“对，在我死亡的瞬间，我感觉到有一股十分惊人的力量将你投入了伯马世界，在那一瞬间，我便知道，我只是因果的化身，却不是掌握因果的真神。你我即是因果。”

虚影说完，抬头看着空间之上，沉默了许久。之后，严肃的声音让林特也不由得紧张起来：“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必须记住，为了我的传承，也为了整个伯马世界。”

“嗯，你说。”林特点点头。

“这个世界的半神强者有一部分知道你的来历，也就是说，他们知道你是伯马神。这几个人便是之前在晋神仪式轮回了无数次的半神强者。”虚影说着，挥出一道神力，神力绕着林特头部转了一转，便没入其中。

虚影黯淡了不少，接着说：“你记住这几个人的灵魂气息，你现在的状态很容易被他们击杀。这些人在无数次的轮回中积累了惊人的智慧，虽然达不到神的智商，但是也没有差多少。而且在我临死前，我感觉到他们似乎有一些计划，所以在试炼场的残念里，我才会留下警告的讯息。”

林特品味了几遍灵魂气息，牢牢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