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thJuly2014
遂心如愿
裴之晟出现在聂云深出租的老房子楼下已经是四十多分钟后的事情了,从城东开到城西,不近。
走上那嘎吱响的木梯,英挺的眉峰深深蹙起。
木门的锁松动,竟然只需轻轻一推,火气突然就从XIONG口处蔓延…
借着手机的光线走了进去,没走几步脚就踢到了什么物体…
聂云深是从昏沉的梦中惊醒的,或者说,是被某人踢醒的,力道并不重,好像有人进了她家,不会是小偷吧?
她朦胧地抬头,神情恍恍惚惚。
一道颀长的身影站在昏暗里,蓝色幽光下,她看不清对方的五官,只是那人的目光正投落在了她身上。
真是小偷?可小偷为什么会用这种目光看她?
那种眼神幽深而专注,透着令人捉摸不透的意味。
可是她家里已经没什么可被偷的了,她眨了眨眼睛,嘴角轻轻地挽起,无法辨别是自嘲还是麻木。
“这里…没有什么值钱的了…让你失望了…”
只是还没说完她的视线就变得模糊不清,昏了过去。
………………………..
剧痛和强光将她从梦中唤醒时,已是第二天下午。
睫毛微颤,睁开、闭上,睁开、再闭上,她发现自己正睡在陌生的卧室里,身上盖着软软蓬松的被子。
房间的主色调是银灰色混着纯白,简洁,干净,低调。
柔滑的长发倾泻在了雪白的床单上,云深捏着被子,呆呆地望着天花板上的灯,有瞬间的恍惚。
男人的味道,这个房间是属于一个男人的。
这里是哪里?她捶了捶沉甸甸的头,终于想起来,昨晚停电了,然后她就靠着墙睡着了,然后家里来小偷了…
之后的事情,她大脑一片空白,居然完全想不起来了。
她猛得掀开被子,在发现自己身上居然套了件宽松的男士羊绒衫,且XIA面KONG无一物之后,彻底不淡定了。
飞快从床上爬了下去,打开了卧室的房门。
客厅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背对着她,身体斜靠着沙发扶手,看着无声的电视。
听到开门声,那人也没有回头。
聂云深紧急又退回了房间,从门缝中偷瞄了半天也不敢出去。
难道这是梦?
她环视着这个简单空旷的房间,膝盖处的纱布下的丝丝疼痛,不对,这不是梦。
一系列复杂的心情之后,聂云深稳了稳杂乱的心绪。
抬手将身上的羊绒衫微微往下拉了一点,长度只堪堪地遮住了TUN部又恰到好处地LU出了白皙笔直的长腿…以他的高度如果站在她对面,一定可以从这个角度看到不经意间看到…还有顺便将柔顺的黑发弄得有些凌乱…
拍了拍被剧烈跳动的心脏撞疼的XIONG口,她开门再次走出去。
裴之晟正端着一碗粥从厨房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杯牛奶。
与她身上同款的深褐色的V领羊绒衫趁得他优雅挺拔,肤色偏白,狭长的双眸因为内双显得愈加深邃,干净而矜贵。
看惯了他在医院时候身着大白褂的模样,今天第一次看他穿便服的时候,竟然有一种呼吸不顺畅的紧张感。
随着他的走近,心口处微酸。
“早…早上好…”她扯了扯嘴角,礼貌地打了一声招呼,试图笑容,可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现在的状态。
“下午了…”裴之晟冷淡地回了一句,垂眸将牛奶和粥放在了餐桌一头。
“是…给我的?”她一下子有些受宠若惊,缓缓地加深了笑。
他忽略聂云深脸上的灿烂笑容,转而端起桌上的水走向另一头。
“昨天…谢谢你…”轻柔的语气,微微低头,略带无辜的羞涩笑容,虽然高烧让她现在思绪不稳,不过这样的笑容应该没错了吧?是个男人都会有感觉的…
半晌,没有得到回答,聂云深抬头瞄了他一眼,他果然又无视她!
是不是男人啊…憋着一口气,她只得恭恭敬敬地坐在了他对面的位置上。
沉默,一直在沉默,更深的沉默在两人间蔓延。
裴之晟静静喝水,不看她,也没有任何的情绪外LU,根本没有打算打破两人间尴尬的打算。
裴之晟昨晚将聂云深带回自己家的时候,就已经深深后悔。
可是他不得不承认,那破旧的楼,而她一身伤痕地靠坐在冰冷墙边的样子,他心口处竟然有些隐隐的闷,大概是同情吧。
对,同情,她不该过这样的生活…
一时间走了神,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目光已然落在了对面的女子身上。
她浅浅地笑着,分明是憔悴的脸却因这双流光灵动的桃花眼眸,妖娆而风情。
云深偷瞄了一眼随即继续低垂着头,虽然裴之晟长得一副斯文模样,但绝对不代表他是个好相处的人。
就像此刻,裴之晟居然静静地看着自己,那双狭长的黑眸更是深不见底,虽然不说任何话,却已经让她倍感压力。
怎么了?是头发太乱了?还是脸上有东西,难道是刚才动作不雅,聂云深脑中迅速闪过一切可能的念头。
“砰!”勺子不小心被手碰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她着急地从椅子上跳了起来,连忙蹲下。
因为俯身的关系,敞开的领口LU出一大片白皙的肌肤,YOU人的女性线条一览无疑。
“我去洗…我去洗…”聂云深心虚地抬头望向站在她跟前脸色已黑的男人,僵直地保持着笑容,皮肤细腻得几乎看不到任何的毛孔。
“你可以在这里住两天。”裴之晟突然开口。
聂云深一愣,拿着勺子的手还停留在半空,她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这个惜字如金的男人,长睫毛扑闪,犹疑审视的目光,停驻在那张冷漠的俊脸上。
“裴医生终于被我感动了?”
她扯了扯嘴角,故作轻松地笑着,身侧的另一只手却已握紧,微微颤抖着。
“我记得我在床边放着一条家居的裤子,还有地上有拖鞋。看来你是很习惯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穿成这种鬼样子了。”
聂云深脸色一僵,还不是你给换上的!想到他已经将她看光光,脸更红了,赤LUO的双足不自觉地往旁边移动了一点,抬手捂住XIONG口处泄LU的CHUN光。
“没有规矩。”
“丑。”又补了一刀。
“你…”吐血!真是自己找虐,忍住,忍住…深呼吸深呼吸,他只是嘴巴毒得厉害,这半年早就被摧残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我生病了…”秀气的眉紧蹙,毫无血色的唇微撅,聂云深就有这种本事,即使病着,顾盼间就是有种惑人的WU媚。
可是,在一个人身上丝毫没有作用。
“还有你的身体已经完全康复,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你。以后都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了。”平述低沉的语气却带了不容许人反驳的强势。
她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最后这句不冷不热的话,就像一盆冰水从云深头顶浇下。
………………
深夜,聂云深从梦中惊醒,呼吸有些急促,喘息声在黑暗里尤为清晰。
她的额头布满了细汗,她忘了自己究竟梦到了什么,是年少时候的那个人和自己,还是他拥着那个女人躺在床上尽情欢YU的样子,那些支离破碎的影像像尖刀一样刺在她的心口处,无尽地折磨着她。
外面的惊雷轰隆阵阵,天空像要撕裂般,恍如白日。
桐城的各大媒体报纸上都是铺天盖地的喜庆---傅家唯一的继承人即将大婚。
韩桢,你怎么可以…
咬着嘴唇盯着天花板半天,眼角处透明的液体渐渐滴落,耳畔盘旋不去的都是那日男人低沉的喘息和女人娇腻的轻吟。
聂云深摇着头,曲起膝盖用双手环抱着身体,也不开灯就那样靠躺在床头,像个呆滞的木偶般眼神空洞,被子从身上缓缓滑落。
房间很安静,只有恒温的空调细细地换气声。
两个小时后----
她的烧不但没退,而且头越来越晕,口渴得厉害。
抬手摸了了床头柜上的杯子,空空如也。
挣扎了一会,踉跄地下床出了房间。
客厅没人,她踮起脚走到厨房冰箱前,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一口气灌下去大半瓶。冰冷的液体带来稍稍的舒畅感,不过很快胃里传来如刀绞一般的疼痛。
聂云深垂眸盯着那瓶矿泉水紧咬着嘴唇愣愣出神。
韩桢,她的韩桢,为什么这么对她…这些年来,他们的感情当真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侧头眼角便瞥过一丝光亮,裴之晟在书房。
深呼了一口气,她必须得留下来。。
咬了咬牙,她走过去轻轻推开门,看见裴之晟穿着一套深蓝色的睡裤,LUO着上身抱着一床被子走到沙发前。
光LUO白皙的双足无声踩过柔软地毯,空气里弥漫着男人身上沐浴后的清香。
颀长精瘦的身躯,结实匀称的肌肉线条,她的目光沿着他平坦又纹理分明的小腹下移...
裴之晟听见声响,侧了侧头,“没睡?”他意识到了她的目光,走到一旁拿了件外衣随意地披上,遮住了令人脸红心跳的肌肉线条。
刚吹干的头发有些蓬松,掩掉了平时的清冷,那双幽冷明亮的眼眸轻瞥了一眼,冷情,怎么就那么不待见她!
“你睡沙发?”聂云深看见沙发另一侧摆的被子与枕头,“会不舒服的,其实我睡沙发就好了…”
“不用。”
“你在看什么书?”聂云深看见一旁的茶几上摆着一本厚厚的书。
“医学书。”
“关于什么的…”
“关于医学的。”
“……”
聂云深语滞,她真得开始认真思考他根本不是什么酷,绝对患有交流障碍症!
她盯着正在忙碌的裴之晟,灯光下,裴之晟的侧脸被镀上了淡淡的金色,眉目清隽,轮廓鲜明好看,真的很像。
裴之晟被聂云深这样盯着也有些不自在,“看够了么?”
“好看。”聂云深像是完全没有注意到他语气中的不悦,还使劲地点了点头,“真的,很好看。”
裴之晟有些无语,对她脑经的回路问题,他或许真的没辙。
沉默了将近一分钟,聂云深绞了绞手指,又忍不住和他搭话。
“你今晚不去上班?”
“早班结束了。”裴之晟继续铺着被子,“你出来就是为了聊天?”
“没,我口渴,想喝水,在冰箱里找了瓶矿泉水喝。”
“我很好奇,你这么多年到底是怎么生存下来的。发烧喝冰水,你不要对我说是为了降温。”裴之晟终于停手中的动作,缓缓地说出这几个字,字字僵冷。
“你走的时候记得关灯。”下了逐客令,裴之晟掀开被子睡了进去,头侧向里面。
“哦…”聂云深沮丧地走到门口,抬手摸上开关。
“啪嗒”,书房陷入了一片黑暗。
“厨房里面有烧水器,既然生病了,要喝温水。”
清冷的声音传来。
聂云深顿了顿,垂在身侧的手指用力蜷起,最后又慢慢舒展开。
她没有开门,没有离开,而是转过身快速地走向沙发,掀开覆盖着他的被子钻了进去。
纤细的手像是轻软的绸子,将男人修长坚实的身体紧紧地抱住,使劲地朝他怀里缩。
脸颊额头因为都渗出细汗来,呼吸也逐渐开始急促紊乱。
她因为发烧而滚烫的脸颊紧贴着裴之晟的XIONG口上,听见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一秒,两秒,三秒….十秒…半分钟…
见裴之晟没有推开自己,聂云深蓦得松了口气,刚想得寸进尺,纤细的手指顺着他肌理分明的背部轻轻下滑。
指腹上传来的滚烫温度让她整个人都不禁轻微地颤抖,只是,刚抚上他的腰FU处,手腕就被狠狠地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