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深见他这样,又气又有点不好意思,“你…”
被他撩拨得厉害,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战栗,最后经不住轻哼了一声,声音软软的,“还是别了吧…”
“真的?”他顿了顿动作,感觉到了她胸尖的微微变化。
“也…不是…”她把脸埋在裴之晟肩窝里,低声嘀咕,将发软的身体贴紧他硬朗的身躯。
他翻过身,托起她的腰,将她的睡衣撩高了,低下头唇刚好落在她的胸口上。
“隔壁房间住着人吧….被听见了怎么办…”她迷迷糊糊地说道。
“嗯。”裴之晟应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懒散,竟然真的起身,帮她拢好散乱的衣服。
啊?她有一刻的懊悔,迷蒙着看着他将左手绕到她的背后,将她拥在了怀里,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抚过她的长发。
那种酥麻的余温还在体内,难耐…聂云深第一次体会这种感觉,转念脚尖有些气恼地划过他的腿,窝在裴之晟弯里时想起一句话,做ai就像吸毒,会上瘾…也许这就是男人与女人。
窗外的雷声渐渐地小下去,唯有轻轻的雨声,淅淅沥沥的,闻着沐浴露的清淡味道,她逐渐有点昏昏欲睡。
“你记得回去哦…”怀中的人囫囵不清地叮咛了一句,没了声响。
裴之晟往窗外看了眼,天已经灰蒙蒙地亮起。
垂眼看着已经酣睡的小女人,密卷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落下暗暗的一道影,他把她轻轻地拥紧了一些。
像是出于本能,聂云深的伸出手搂住他的腰,把头埋在他的胸口,紧贴着他,修长的腿搭在他的腿上,睡姿并不雅观,但让他的心口没由地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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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之晟在天亮的时候离开了客房。
开门就看见了正好路过的老爷子。
裴家大宅的主卧跟客房着实是有段距离的,他的眸子暗了暗。
老爷子倒是比他自在,瞅了瞅裴之晟身上的睡衣慢慢开口,“听说你跟云深姑娘住一起有段时间了?”
“嗯。”
“她现在的身体怎么样了…”裴海天咳嗽了几声,“以后…可以生孩子么?”
“她能不能生,都不会影响什么。”裴之晟微微侧头,看向走廊另一边。
“你这点倔脾气倒是跟你父亲一模一样。”
“因为他也像,所以您反悔了。”
“阿桢真的很像彦舟。”老人的声音充满着深深的惋惜,“以前苦了他了,毕竟血脉相连,就当了却了我最后的心愿吧。你母亲那边…”
眼前的这个老人子孙众多,却这样选择,他能有什么立场去指责。
铛…铛…铛…
整个大宅回荡着摆钟整点报时的声音,早上7点整,钟声就像是一种宣判,从遥远的深处隐隐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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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晨有会议,讨论研究的主题是关于桐海附近的一块私人岛的度假村投资。因为桐城市区的地早就被圈得差不多,多处企业开始把眼光方向邻城或者近郊。参与此次会议的人意见分歧很大,气氛剑拔弩张,原本一小时的周一例会,到了吃饭的时间才仓促散会。
从洗手间出来走向电梯,聂云深与傅云涵算是狭路相逢。
聂云深随即便点了点头,然后就要越过她,听说她没有去蜜月旅行。
二十七层的办公室,傅云涵却止住了出电梯的脚步,站在她耳边轻声说:“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电梯门合上,聂云深偏过身,微微拧起,脸上却没有多少表情。
“可是,再怎么样,韩桢都不会再回到你身边了。”
“姐姐,要不要去我办公室坐坐。昨天裴老爷子送了我们一点茶,今天我给带过来了。”红唇轻启,电梯叮得打开,二十层,优雅的白色身影离开。
傅云涵面对着这样挑衅的聂云深,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跟着走了出去。
她第一次来聂云深的办公室,当时聂云深进【傅雅】的时候,她来不及制止,也阻止不了。
聂云深真去给她泡了杯茶,垂下眼眸看了一眼,便抬头微微眯起眼打量聂云深,似要戳穿她镇定面具后真实的情绪,想要看到她的惊慌,结果什么都没有。
“你不怕?如果裴之晟知道….”
“我怕什么,这种丑闻应该对你这位大小姐的打击更大些。”聂云深唇角微微上扬,稍稍抬起下颌。
“而且我们之间的输赢真有那么重要?现在上天的安排不是更为巧妙么?你得不到的男人在我身边。”
傅云涵一怔,随即目光敏锐地盯着聂云深,“看来我猜得没错,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报复我们。”
聂云深含笑回望:“报复,是啊…如果没有韩桢,我们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交集。女人其实也有劣根性,你我都不例外,不去恨男人,反而来相互斗一斗。”
傅云涵的嘴角一动,撇开眼:“我没想与你斗,是你,小动作太多。”她重新落在聂云深身上的目光比之前更为犀利,似要将她看透,“我不管你到底想做什么,离我的丈夫远一点。”
“如果是他非要来找我,我该怎么办?”聂云深淡淡地笑了笑。
傅云涵正了正脸色,“我才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聂云深点头,无辜地撇了撇了嘴,“那你得好好看住他。别像当初的我一样。”
傅云涵的脸色一僵,望着她那没有深达眼底的笑,秀雅的眉微微敛起。
聂云深深深地望着傅云涵,红唇轻微地开口:“那晚你看到了我,亲眼目睹背叛,狼狈地逃走。”
“你认得我。”她肯定地开口。
寂静的办公室,恒温的空调似乎降低了温度。
“你和韩桢就算没有我也会分开。韩桢他需要的人生,不该只是当初那样子的。”
聂云深只是淡淡地看着她,“这么看来,你跟你父亲没什么不同,自私、自以为是、毫无道德底线。”
傅云涵突然大声笑了起来,“聂云深,你是不是一直很好奇,为什么母亲这么讨厌你,还生下你?”
聂云深低敛着眸光,冷淡地听着,自始至终都没有打断过傅云涵的回想,眼底还是一如既往的波澜无痕,平静得仿佛她是一个局外人。
“所以当时是你父亲趁人之危,趁母亲醉酒然后…难道他就不自私?”
傅云涵说着顿了顿,看着聂云深的目光逐渐转为讽刺,口中的话适时止住。
“而傅*当时还和有妇之夫的白中恒,你的父亲暗通款曲…她还以为自己怀的是白中恒的孩子…所以生下了我。”
“真是悲伤的故事。”聂云深轻幽地从唇间飘出一句话。
“你本就不应该存在。你没发现你的出现让大家都很为难很痛苦…”
聂云深的背脊挺得很直,并未因傅云涵那些话里蕴含的指责而动怒。
“傅云涵。”聂云深静默了几秒开口:“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多话跟我说。小时候追着你说一句话,都那么难。可是你别忘记了,凭什么我的父亲要承受那个女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她冲傅云涵扯了扯唇角,笑得极淡:“在这场故事里,谁又当作若无其事。你这些年也过得很辛苦吧?心里累不累”
傅云涵眉头一拧,发现她突然调转了矛头:“你什么意思?”
“白宁死了,你没有得偿所愿…失望么”聂云深望着傅云涵倏变的脸色,清清冷冷地笑:“那场意外迅速就被抹掉了痕迹,甚至连事故原因都没有去调查。”
傅云涵的眸光闪烁,她看向聂云深:“你想的太多了,那种天气她开车打滑也是很正常的,撞上了你坐的车,还救了你一条命,你该庆幸的。”
“可是,”聂云深刻意拖长尾音,眼角的余光却一瞬不瞬地注意着傅云涵脸上的表情:“却是傅家的人出钱出力把这件事情压了下去,为什么?因为白以薇?”
“当然,也可以猜,白以薇还没来得及下手,就有人借她的….”
傅云涵警惕地盯着聂云深:“你在说什么…”
随后她就抽了一口气,明白了过来,瞳眸一缩,怔愕地看向她:“你什么意思,你怀疑我?”
聂云深没否认。
傅云涵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拳头,眉目间是越发地清冷。
“太荒谬了,你如果想污蔑我,就拿出证据来。”
聂云深目不转睛地看着傅云涵的脸,心中暗叹,果真是个沉得住气的女人。
“证据都被你们销毁了,我也只是猜测一下。”
“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你跟那些股东的走动也适可而止,再怎么说,你还是傅家的人,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跟自家斗小心自己也翻船。”傅云涵冷冷地说完,转身就要走。
然而她刚走两步就被聂云深挡住了去路。
“你说这件事情难道就我一个人这么猜?”聂云深唇角噙着一缕浅显的笑,“我是好心为了你们家庭的和睦。”
傅云涵僵硬了脸色,绷着唇,“你到底想做什么?”
聂云深的眉角一挑,转眼就笑起来,那样的笑看在傅云涵眼里,只觉得刺眼,“邮轮上那天,不想我出现的人也是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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