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力量的反噬

在已沦为废墟的鼠妖帝国之中，白羽成面无表情地向鼠妖首领奥茨逼近。

“你手中的剑……是天地之浩劫？……怎么可能……”鼠妖首领奥茨惊恐地看着缓缓走来的白羽成。

白羽成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缓缓地走着。

“求求你，放过我吧……”奥茨不住地哀求后退着，额头上冒着冷汗，此刻的它显得十分狼狈。

“我自然不会马上杀了你，让你那么痛快的死实在太便宜你了。”白羽成脸色阴沉，此刻的他给人一种十分恐怖的感觉，就好像缓缓逼近的魔鬼一般。

“只要能放过我，让我做什么都行，我可以给你当牛做马。”奥茨此刻已经放弃所有尊严，只要能活命，怎样都行。

“炼狱怨念锁。”

随着白羽成的话音落下，在奥茨的身体周围出现扭曲的空间，如同一个个深邃的黑洞般令人毛骨悚然。

接着，从黑洞向外延伸出并黑紫色邪气包裹的锁链，总共18条。

18条锁链的锥形尖端直接将奥茨的身体贯穿，吊起束缚于次元门之间，巨大的痛苦及恐惧令奥茨不断发出哀嚎。

鲜血顺着冰冷的锁链滴落到地面。

“求求你……”

奥茨口吐鲜血刚发出哀求，但白羽成的剑锋已在其手臂处划过。

一条手臂在半空旋转几圈后落在地面。

“啊！啊……”奥茨的左前臂被斩断了，鲜血喷涌出来。它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哀嚎。

白羽成无动于衷。

由于手臂被斩断，本来刺入手臂的锁链失去了依托，便消失于空气中，消失的锁链的次元门也关闭了。

还剩下17条锁链。

白羽成冷酷无情地看着哀嚎的奥茨，没有半点怜悯之心，此时的他只有一个念头：将奥茨疯狂折磨致死。

“哇啊！……”

奥茨的右手前臂被斩断。

接着左腿小腿、右腿小腿、左肩、右肩……

四肢被彻底斩断后，奥茨的身体只靠锁链的束缚停滞在空中。

断掉的四肢，鲜血如河流般不住地流淌。

奥茨的意识开始渐渐趋于模糊。

“要杀死它，比碾死一只臭虫还容易，只要将吾握紧轻轻一挥即可，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从浩劫剑传来极具威慑力的浑厚嗓音。

“死？……太便宜它了……我要让他亲自体会痛楚……”此刻的白羽成已经冷血到了极点。

“嗯……也罢，随你好了，不过你的处事方式倒是让吾有了些许的兴趣……”

白羽成沉默着看着奄奄一息的奥茨。

他用浩劫剑为奥茨注入生命之力，这意味着在接下来的痛苦折磨中，奥茨不但不会死，还会保持清醒的意识迎接痛苦。

“琼儿……”白羽成一阵悲伤之后面部转为狰狞地看向奥茨，“就算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也不解我的怨恨！”

说着，浩劫剑的剑锋再度在奥茨身上不停地招呼。

奥茨的哀嚎响彻天地，直到最后头颅落地才终于停止。

斩杀奥茨之后，白羽成手持浩劫剑漂浮于空中，冷血地俯视着大地。

可鲁和黑月刚刚都目睹了奥茨被虐杀的场面，现在看到冷酷无情的白羽CD一时不知做何感想，愣在原地。

他们虽然对于琼儿的死，也有着愤怒和哀痛之心，对于杀死奥茨毫无疑义，只是，这样的手段未免太过于残忍……

“白羽成大人……”

眼前的，真的是白羽成大人本人吗……可鲁和黑月向白羽成投以动摇的神情。

“接下来……”白羽成将目光望向远处。

“这个世界果然没有存在的价值……除了痛苦与悲伤之外，果然什么都没有……”

白羽成眼帘低垂，脸上浮现出落寞的哀伤。此时的他本来俊俏的脸庞早已变得暗淡无光，只剩下冷漠与无情。

“白羽成大人……”

可鲁和黑月带着忧虑的目光望向白羽成。

“接下来，就让这个这个毫无存在价值的世界的一切都重新来过吧……”白羽成将落寞的目光望向远方。

“我要将这个毫无价值的世界重新清洗……”

白羽成手握天地之浩劫，再次冷漠地望着远方。

接着，白羽成漂浮在空中，对着目之所及的方向肆意挥剑，每轻轻一挥的动作就方圆几里化作废墟，剑压所到之处一片狼籍。

“我们该做什么……”

黑月问可鲁，两人望着漂浮在空中的白羽成。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是有不好的感觉……那把连神都能斩杀的剑，足以毁灭天地的剑，真的这么容易就能听从白羽成大人的摆布吗……？”可鲁说道。

“你的意思是……”

可鲁没有回答，但却用目光示意黑月看向白羽成。

“？”

黑月看到白羽成的右臂的衣衫早已残破，留出的手臂呈现出黑色，像是被剧毒侵蚀一般，像是和手中握紧的剑同化一样。

再看白羽成的右侧脸，出现了两道紫色的条痕，那是从脖颈延伸上去的。

“这是……”黑月再度望向可鲁。

“是反噬……”

“……”

“就算白羽成大人是大妖怪，但是面对这种可以轻易将神抹杀的剑……白羽成大人的妖力根本就不可能镇住那把剑……虽然现在它暂时愿意顺从白羽成大人的意愿……但我总觉得他与白羽成大人似乎达成了某种契约……”

“那把剑想要吞噬白羽成大人吗……”

“不知道……但我总有不好的预感……好在，现在白羽成大人的意愿完全符合它的意愿，他们的目的是相同的，都是想毁灭世界……白羽成需要一把无敌的武器，而浩劫剑需要一个持剑者。”可鲁表情凝重地看着白羽成。

“那把剑不是不靠持剑者也能自由行动吗？”黑月说道。

“所以，具体情况我也不懂……也许，吞噬白羽成大人并非浩劫剑本身的意愿，换句话说，吞噬白羽成大人对其而言也毫无意义，之所以造成这样的情况是因为……”

“因为浩劫剑的力量太过强大，白羽成大人根本就无力承受如此大的力量……”黑月直接接过话。

“嗯，是力量的反噬……”

白羽成继续对四周肆意挥剑。

眼看着，一阵巨大的爆炸，就能想象随着白羽成挥出一道黑暗的剑压，有多少妖怪的家园转瞬间化作废墟。

“想要毁灭这世界，只需一剑即可，又何必这样多此一举呢？”浩劫剑的声音传来，“还是说，你对这个世界还有那么一丝眷恋。”

“眷恋……”听到浩劫剑的话，白羽成脑海中浮现出父母、琼儿、可鲁黑月的身影，当然还有曾经遇到的一些友善之人，比如雪狐一族，眷恋……他此刻真的还有所眷恋吗……

白羽成目光低垂，一脸哀伤，不，琼儿已经不在了，我对这个世界再没有眷恋，只是我在犹豫什么呢……一剑下去明明所有的一切就都结束了……

沉默片刻后，白羽成再次望向远方：“不，我说过了，对于某些家伙，死太便宜它了，我要让他们亲自体会痛楚，对于这个世界也一样。一剑斩去实在不解我心头之恨，我要让所有人都体会到撕心裂肺的痛苦与绝望。”

其实说出这些话的时候，白羽成既是出于本心，又是在说狠话，他明明还有对这个世界不能下手的眷恋，却又对这个世界恨得痛彻心扉。没有人能体会他此时有多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世界就不能放过他呢，他只想普普通通的生活，他可以没有强大的家族势力，也可以没有衣食无忧的家；他可以承受来自亲人朋友的伤害，也可以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因不适应利益的战争而满是伤痕；他可以一无所有，也可以漂泊无依，但是当他从一无所有的深渊好不容易抓住那么一点点光芒之时，请不要再夺走这属于他的最后的希望……

不要夺走他的琼儿……这是他世界的全部……

把琼儿还回来，让他做什么都行……

随着白羽成内心深处的悲伤越来越深，所蕴含的负向能量也越来越强大，不只是浩劫剑的剑本身，此刻就连白羽成全身也开始散发出强烈的黑暗气息。

黑气散发出微微的深邃光芒，如同一道防护罩一般萦绕在白羽成周围，与此同时，白羽成身上的咒印比之前蔓延更多，原本只是右臂至右脸颊，现在整个脖子都被布满，并开始向左脸蔓延。

白羽成的双眼此刻也变成一片血红，从面部狰狞的状态来看，他的心智正在被黑暗渐渐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