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白羽成表情漠然地看着黑月和其身旁的两个少女。

“哦，忘记介绍了，这是我媳妇伊莎贝拉·爱丽丝，还有小妹幽夜。”说完黑月将白萝莉爱丽丝搂入怀中亲昵起来。

“双生鬼萝莉……”可鲁自然认出了两个少女，表情开始变得凝重。她们是混沌鬼王的女儿，黑月什么时候开始和她们混到了一起。

“媳妇，待会我去收拾白羽成，如果他身旁的随从可鲁妨碍我们，就拜托你和小妹收拾他了，如果他不妨碍，你们就也在一旁看戏就好。”黑月和爱丽丝亲吻缠绵了几下后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好，你自己多加小心。”爱丽丝媚眼如丝地回应道。

“嘿放心吧，对这家伙的战斗方式我早就了如指掌，何况我早已不是从前的我了。”黑月咧嘴一笑离开爱丽丝，走向白羽成的方向。

白羽成面无表情凝望着黑月，始终保持沉默的他终于开口了：“黑月，在开始之前我问你，你觉得兄弟是什么。”

“呵，”黑月轻蔑一笑然后说道，“兄弟？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这也是之前你给我的答案。你就别在这假惺惺的一板正经了，你我早已是死敌，今日我誓将你杀之。”

听了他的回答，白羽成眼神黯淡下来，看来如今说什么都无济于事，他对自己的痛恨就如自己痛恨夺走琼儿的鼠妖一族一样。只不过二者痛恨的缘由天差地别。

狼犬一族本只是苍狼一族的附庸、家臣，黑月的父亲也只是欧森一个很普通的部下，只是偶然的机会，黑月遇见了白羽成。

那时的白羽成还年幼，黑月年龄要长他一些，在护送白羽成的小批军队中就有黑月。当时突然遭受到一头剧毒黑蛇的攻击，黑月在与其战斗时被咬伤，蛇毒浸入体内性命堪忧。

在这种情况下，地位低微的黑月只有一种结果，那就是任其自生自灭，如果他侥幸战胜剧毒，那么就活；反之，就只有死路一条。

因为谁都不会去花费上等灵粹和大力气去救一个身份低微又没什么太大价值的普通士卒。

但是如果受伤的是白羽成就不同了。

白羽成觉得黑月是为救自己而受伤，因此他内疚不已，所以主动替其将毒素吸出，剧毒也因此转移到了他身上。

当然最终结果自然是两人都没事，不然也不会经过这么多年之后的今天，还对立地站在这里。

苍狼一族以上等灵粹将白羽成体内的剧毒驱散，而黑月则被欧森降罪。一个护卫却保护不了少主，自然是死罪。

是白羽成以“为保护自己而受伤”恳求父亲放过黑月，并希望能将黑月留在身边，才有了后来的白羽成、可鲁、黑月的三人小队，当然这是后话。

年幼的白羽成也因此得到苍狼一族追随者的一致好评，正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有这样一位少主，苍狼一族又怎会有衰败的那天呢？也因此有人断言，将来白羽成成为大妖怪首领的那天，也必定会是“最仁慈的王”。

年幼就曾有过过命之交，年少又一起踏上旅途经历无数的生死与困难险阻，一起成长、一起历练，荣辱与共、生死与共，如今换来的却只是一句“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

白羽成面对这样的黑月，想挽回，却又太过失望。也似乎在这一刻，他才真正认识这个伴随多年的兄弟。

像黑月这种妖怪的本性，便是将自己的一点点付出无限的放大，却完全选择性忽略他人的付出，总觉得别人永远都欠自己的，认为自己总是给予别人多大的恩惠。

他忘记了别人所有的好与付出，只记得别人的不好，并且他见不得别人的好，却也看不见别人在争取美好是付出的艰辛，只剩下一味地嫉妒、怨恨。就像他看不到白羽成这么多年漂泊在外，心中孤苦无依的痛楚，却只看见他遇见琼儿后抱得美人归的快乐。

他完全不懂，受尽心中痛苦与折磨的白羽成，终于有一天遇到心爱之人琼儿时，在其生命中是怎样的一种心灵寄托。这感觉就像在无尽的黑暗之中看到一丝星光，你想牢牢抓住，并时刻担心它有可能会熄灭，所以总是不惜所有的想要留住它。

而白羽成此刻也不懂黑月。难道在你的眼中，就只能看到我过得不好，过得漂泊、惨淡，你才觉得开心吗？难道我们兄弟之间，不是我好你更能借力吗？我若君临天下，你又怎会不万人之上；我若露宿街头，对你又有何好处？你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兄弟之间应该是互捧共赢。而不是互相拆台，看他过得不如自己就心里暗爽，或者看他稍微雨过天晴就心生怨恨。

白羽成闭上双眼不禁惨然一笑，没想到又一句智者之言在自己身上印证。

“我就是恨你，明明你是我最好的兄弟，明明你是那么善良，明明你知道我所有的过去还愿意帮我，可我就是恨你。”

有些人的恨甚至是没有原因的，他们平庸、碌碌无为，于是你的优秀、你的天赋、你的幸福都是原罪。

有时在你为别人付出的时候，并不会得到对方的感激，而且有可能加深他对你的仇恨，因为当你用最善良的一面来帮助他的同时，也恰巧做了他所有不堪的见证者，这就是所谓大恩即大仇。

或许，在此刻早已是独当一面的大妖怪的黑月眼中，他永远都不想承认自己曾只不过是一个身份低微的家臣，作为少主的白羽成无论给予他多少恩惠，不在乎身份差距将他当成一生中最好的兄弟，白羽成也依然是他过去卑微的见证者。

无论白羽成有多不在意卑微的过去，为他的蜕变而开心，为他们一起成长摆脱命运束缚而欣慰，或许在黑月的眼中，这都是白羽成在炫耀他高于自己的优越感。

白羽成轻叹一声睁开双眼。罢了，兄弟之间无需多言，懂者自然懂，不懂者说再多也没用。若我此生负了兄弟，兄弟取我性命我无怨无悔，可我还有未完成的事，因此还不能死在这里。这场战斗若能让你清醒，纵使我千疮百孔又如何。

“动手吧。”白羽成轻声对黑月说道。

“嘿。”黑月一声邪笑，挥刀奋力杀向白羽成。

在到达白羽成面前时，黑月奋力使出一击挥砍，白羽成向后一跃纵身闪避开。

但是黑月的力道比想象中的要大，黑色的大刀在砍了个空砸向地面时，瞬间引发了巨大的剑压冲击力袭向还滞留在空中的白羽成。

白羽成只得在空中挥出一击斩击化解了攻击，然后平稳落地。

黑月并不打算给白羽成调整的机会，再次疯狂杀来。

黑色的大刀对着白羽成的面门又是一击重击挥砍。

白羽成以血魔剑奋力抵挡，虽然“黑色弑杀者”作为天阶武器不及作为绝剑的血魔剑强，但是那只是在于剑本身。重击挥砍带来的巨大力道与冲击力，还是将白羽成直接击退百丈远。

以血魔剑制造的短暂结界抵挡冲击，白羽成安然无恙，但却也消耗了不少的体力，毕竟这段时间对于他而言，战斗就没停过，一直也没有得到充足的休息来调整状态。

“你这样心不在焉会死的很快的。”黑月说话之间已经再次来到白羽成面前，从左下至右上一击大力挥砍。

白羽成虽以血魔剑再次格挡，但整个人都被这巨大的力道直接抡飞出去。

而黑月则迅速衔接下一波攻击。

只见黑月右脚后撤一步，对地面一蹬，便如火箭般飞至半空中迅速来到白羽成面前，在对白羽成诡异一笑后，双手持刀对白羽成斩出一道黑色的剑压。

白羽成被剑压击中直接坠落到地面，地面被巨大的冲击力砸出一个巨大的深坑，白羽成便隐没在浓烟之中。

“白羽成大人。”一旁只能观战的可鲁几次想出手阻止都被白萝莉爱丽丝拦截。

数息之后，冲击力造成的浓烟正在缓缓散去，但白羽成却依然不见踪影。

“你就别在那装了，刚才的攻击根本就不可能取你性命，用你的话说，别浪费时间！”黑月站在深坑的边缘对着浓烟说道。

语罢，浓烟中缓缓出现了白羽成的身影，他依然表情黯淡，但是双眸却变为血红色。

白羽成开启了苍狼之瞳。

他虽不想杀黑月，如果可能他甚至不希望黑月受伤，但也不意味着他要被动挨打。毕竟如果黑月只是一时冲昏头脑，想要让他清醒也得需要武力。

“嘿，这样才对嘛。”看到白羽成再次现身，黑月嘴角向上微微弯起弧度。

白羽成甩手轻轻挥剑驱散了周围的浓烟，直视黑月。

“你那双红色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怎么，是代表你愤怒的象征吗？正合我意，你只有用全力厮杀我才会觉得击杀你更有成就感。”黑月舔了舔嘴唇，像是在凝视猎物一般凝视白羽成。

“你好像变强了。”白羽成淡淡地对黑月说道。

对于黑月的实力他和可鲁是最了解的，从刚刚的攻击看，黑月的实力似乎提升了不少，这应该不完全是杀意与怨恨的原因，主要原因应该在……

想到这，白羽成将目光望向不远处的双生鬼萝莉。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秒黑月便直接给出答案。

“那是自然，你别忘了我媳妇可是混沌鬼王之女，混沌妖鬼一族的公主，我自然能够得到鬼王大人的青睐。所以，今日你的命运已注定，不过我喜欢看你与命运做无谓挣扎的样子。”黑月狂妄地说着，手中的大刀已再次摆好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