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割袍断义

黑月再次挥动黑色大刀冲向白羽成。

黑色的大刀拖拽着巨大的力量直砍白羽成的面门。

又是杀招！

感受到黑月的无尽杀意，白羽成心中一阵凄凉，毕竟也是兄弟一场，你就那么想置我于死地吗……

“呀啊！”黑月咆哮着没有半点犹豫，大刀直接砍下。

白羽成在最后一刻才晃过神以绝剑血魔剑格挡。

不得不说论力量与爆发力，黑月确实是一流的，即使“黑色弑杀者”不足以破除血魔剑作为绝剑的防御，但每次剑锋相碰，白羽成还是被巨大的冲击力击退百丈之远。

似乎是经过几轮战斗，黑月察觉到只是这样根本无法杀死白羽成，无非就是他一阵挥砍，白羽成一阵被击退，搞来搞去纯属浪费时间和力气，因此这次在白羽成被击退之际，他立刻在途中再次补刀，挥刀而至。

黑色的大刀再次砍向白羽成的面门。

白羽成在被击退的途中也迅速以血魔剑格挡。

巨大的冲击力再次袭来，白羽成本与地面摩擦不断后退的双脚这一次被沉重的力道直接压得深深嵌入泥土之中。

血魔剑与黑色弑杀者在空气中碰撞并僵持住。

这种僵持的状态对于白羽成而言是最有利的反击契机，因为“猩红之爪牙”可以瞬间借此空当切割对手，让局势瞬间反转。

和血魔剑保持如此近的距离，简直就是送死。

但是白羽成却没这么做。

他没有发动血魔剑的特殊能力，“猩红之爪牙”。

只是默默地与黑月僵持在空气中。

“怎么，不反击一味的防守，会死的很惨的。”黑月在与白羽成僵持之际露出一抹邪笑，那笑容中带着些许嘲讽。

白羽成表情黯淡，心中一阵失落。

难道这样你也感受不到吗，如果我发动“猩红之爪牙”，你的身体会迅速被切割的血肉横飞，可我却没有……你是清楚血魔剑的能力的……

难道你正因为知道我不会对你下死手，所以才如此肆无忌惮吗……为什么……

为什么你可以把过去所有的好如此轻易的忘却……

或许我确实有对不住你和可鲁的地方，可那都是无心的，有时我确实粗心大意没有顾及到你们的感受，可从始至终我从没想过如何去伤害你们，从未把你们看成我的附庸者……

白羽成还在陷入思绪，这时黑月突然发力，手中大刀一击横削，巨大的力道直接将白羽成甩飞出去。

未等白羽成反应过来，黑色的大刀迅速再次衔接一击砍击。

一击斩击迅速在白羽成的腹部撕裂出一道伤口，鲜血飞溅。

白羽成身受重伤，迅速后撤，与黑月拉开距离。

“你真弱，果然沉迷于女人的家伙，都是垃圾，哈哈哈……”黑月邪笑这用舌头舔了舔黑色大刀上的血迹。

“白羽成大人！”不远处的可鲁看到白羽成被重伤，想要上前，却再次被双生鬼萝莉阻拦。

“黑月，你怎能对白羽成大人下杀手？！”可鲁对沉浸在得意之中的黑月发出质问。

重伤白羽成似乎让黑月的心情十分愉悦，可这不和谐的质问却让他顿时感到不爽。

“你给我闭嘴！”黑月以狰狞的嘴脸看向可鲁，“识趣的话就快滚，不然等会连你一起收拾了！”

可鲁眉头紧锁，面对黑月如此他竟无言以对。这还是他认识的黑月吗，还是曾经朝夕相处的兄弟吗……

不远处白羽成艰难站立，以血魔剑治愈创伤，他望向暴躁的黑月，眼神中出现了迷茫。

为什么……

为什么我处处留情，你却刀刀致命……

为什么你能够毫不犹豫地发起攻击……

为什么你随意就将过去抛弃……

过去对你来说真的不重要吗……一切都回不来了吗……

想到这里白羽成心中再度被黑暗吞没，他脑海中闪过很多过往，那如同回忆的气泡般在眼前飘过，那时有琼儿，有可鲁，有黑月，有欢声笑语，也有对未来无尽的憧憬……

如今所有的一切似乎都已改变，一切似乎都已不复存在，一切似乎都已散落成碎片……

也许一切都在改变，在变化，只有白羽成自己还停留在原地……

停留在这无法前行的原地……

一幕幕回忆，一幕幕过往在白羽成眼前闪过，随着现实的降临碎裂，崩坏成碎片……

胸口好痛，如烈火焚烧一般痛楚……

让白羽成感受到痛楚的不是来自身上的创伤，而是心中那挥之不去的痛楚……

白羽成单漆跪地以血魔剑支撑身体，喘着粗气，手抚在胸口，痛苦难忍……

看到白羽成那几乎崩溃的样子，黑月不禁愣了一下，但很快又转为狰狞：“怎么，又在那装模作样的无病呻吟吗，嘿。”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黑月调整姿势，嘴角撇过一丝不屑，再度发起攻势。

只见黑月一个跨越来到白羽成面前，手中大刀没有半点犹豫之间再度砍向白羽成，如果这一击不被闪避或是格挡，便可以一击斩下白羽成的首级要了他的命。

又是致命杀招！

而此刻白羽成正承受来自内心深处的痛苦，根本无力阻挡这次进攻，他很绝望也很无力。

“死吧！”黑月咆哮一声，黑色的大刀直接劈下。

一切都结束了吗……

咣当！只听一声金属碰撞声响彻，黑月被直接弹飞出去，这是大刀斩在坚硬物体发出的碰撞声。

“怎么回事？”黑月被弹飞后在空中一个转体，倒退几步直接落在地面。

定睛一看，只见此刻白羽成的身体被一个通体黑色散发暗红色光晕的巨大恶魔半身包裹其中，那巨大的恶魔面露狰狞，凶神恶煞的血红双眼似是将映入其中的一切都吞噬血海一般，让人毛骨悚然。

这是绝剑血魔剑进化后的最强奥义，剑灵真身，嗜血魔王拉提欧斯。

“那是什么东西？”黑月发出疑问。

一旁的可鲁和双生鬼萝莉也都敬畏地看着这个恐怖的巨大恶魔。

白羽成喘着粗气，尽量让呼吸趋于平稳，缓缓站起身，表情惨淡又带着失望地看向黑月：“虽然我也想一死了之，不过我说过了，我现在还不能死。”

黑月带着威胁感看向巨大的恶魔半身，他能感受到其身上充斥着绝对恐怖的压倒性力量，这种巨大的压迫感甚至让他感觉到恐惧。

“切，故弄玄虚！”黑月硬着头皮吼道，他只是不甘心，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要了白羽成的命了，事到如今他们之间有的只是杀与被杀的关系。

虽然那巨大的恶魔似乎很强，但是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只要杀了白羽成，那巨大恶魔应该也就不攻自破了。

目前以白羽成的状况看，是杀他的最好机会，一旦将来让他调养生息，恐怕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想到这，黑月咬牙切齿。不管那是什么，他和白羽成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管那又是什么新挖掘出的力量，未必能承受的住他黑月这么多年来的怨恨！

黑月再次以最强一击砍击冲向白羽成，今日他誓杀白羽成！

随着白羽成的意志，嗜血魔王也动了，只见它一个巨爪拍向黑月，黑月一个躲闪不及，被重重拍落并按在地上。

黑月口吐鲜血，被巨爪按住不能动弹。

想不到胜负在一瞬间就已分晓。

黑月难以置信地看向白羽成和巨大的恶魔，这到底是何等恐怖的力量。

白羽成脱离嗜血魔王身体的包裹，如穿透一般缓缓走出巨大身影，来到黑月面前，表情黯淡而疲惫。

而嗜血魔王的巨爪也将黑月从地上抓起，移至白羽成面前。

两人沉默地四目相对。

沉默数息之后，黑月苦笑一声开口：“罢了，失败者总要承担后果，动手吧，至少念在旧情给我个痛快。”

只听啪的一声，白羽成一拳打在黑月脸上，打得黑月嘴角渗血一脸惊愕。

“喂，你干嘛……”黑月咆哮着质问白羽成，但是话说到一半便没了底气，因为此刻白羽成眼眶通红满含泪水地直视他。

那是一种责怪，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你果然什么都不懂……”

伴随着一行泪水落下，白羽成仰天惨然一笑轻轻一挥血魔剑，手起剑落，在自己的衣襟上斩落一块碎布。

割袍断义！

此剑一挥，从此恩断义绝，形同陌路。

此剑一挥，从此隔岸天涯，你走你的阳关路，我过我的独木桥。

此剑一挥，从此再无关系，若可能，今生永不相见。

“你我从此恩断义绝，别让我再见到你！若再相见，我必杀你！”

白羽成意难平地转身离去，嗜血魔王的身影缓缓消散，抓住黑月的巨大爪子也随之消失。

“我们走，鲁。”白羽成边走边对不远处的可鲁说了一声。

“是，白羽成大人。”可鲁应答，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看不远处呆立原地的黑月后跟了上去。

望着白羽成和可鲁离去的背影，黑月呆立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

爱丽丝和幽夜来到黑月身旁。

“他很悲伤……”幽夜以十分缥缈的声音轻声说道，她指的是白羽成。

“？……”黑月和爱丽丝看向幽夜。暗萝莉幽夜可以感知其他人的内心情绪。

幽夜没有回应两人，只是看着白羽成渐渐消失的背影，眼神中似是有些悲伤，不知是由于感知别人情绪的能力是他受到的影响，还是她确实为其感到悲伤。

她就那么看向前方，直到两个身影彻底消失……

**********

兄弟，兄弟到底是什么呢……

黑月说兄弟就是用来出卖的，这就是他的答案吗……

其实真正的兄弟之情，早就融于灵魂，融于血脉，最后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化为亲情。

就像白羽成和可鲁，两人无言，但早已视彼此为亲人、家人。

真正的兄弟情大概就是如此吧。

而只有虚伪之情才只在于口头上的称兄道弟。

想到这里，白羽成似乎不再迷茫。

“鲁。”白羽成停下脚步说道。

“？”可鲁看向白羽成，等待下文。

“你还是换回儿时对我的称呼吧……”白羽成语气平和地说道。

“……”可鲁沉默片刻后，心领神会的笑了，“嗯，好……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