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实力的差距

“打倒我吗……你的外在确实继承了母亲作为白狼一族，但是体内却流着我苍狼一族的大妖怪之血。”

欧森眼神淡漠嘴角微微上扬，似是掠过一丝欣慰。

“……”白羽成沉默。我现在在和你宣战，你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完全驴唇不对马嘴。

“你那觉醒的血亮双眸，真的看穿了现实的真相吗。”

欧森看着白羽成，略带一丝忧伤一般继续说道。

白羽成望着前方的父亲，心里咕哝着：现实的真相？你到底想说什么……这真的我所认知的父亲吗，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到底想干吗……他该不是故意这样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让我掉以轻心吧。

“你到底想说什么？”白羽成质问道。

欧森没有回答。

“像我这种从小就被仇恨所洗礼的双眼，你认为会被无聊的事物所蒙蔽吗？……”

白羽成继续说，心里却不断地自言自语：到底是怎么了，凭我这么多年对他的怨恨，对这个家族的怨恨，难道不该立马拔剑做个了结吗，我到底在犹豫什么，为什么面对平静的他，我就好像根本不知所措一样……这是父亲的心理战术吗……到底怎么了……

不过……想到这里，白羽成轻瞌一下双眼像是有所觉悟般，然后再次看向前方的父亲心里说：不过，反正这是最后的宿命对决，或许也是最后一次彼此交谈，浪费一点时间也无所谓……我们……就趁现在把想说的话都说完吧……

“是吗……”

欧森望着白羽成，表情微微闪过一丝落寞。

“这么多年……我每天都活在仇恨的折磨中，你却从来不知道为什么……”

白羽成目光低垂，此刻的他再度将埋藏在心底的伤疤揭开。

“我一直把宰了欧洋挂在嘴边，把所有的罪孽全都砸在他身上，其实想来一直都是我自己故意欺骗自己，我在欺骗自己为你开脱！”

“……”欧森沉默。

“我一直觉得，是欧洋夺走了本属于我的父亲……夺走了本属于我的来自父亲的爱，一直一直……”

白羽成表现出十分痛楚的样子，这是来自内心最深处的痛苦。

“而事实是，是我父亲自己愿意被夺走的，他自愿将所有的一切都给予弟弟，哪怕牺牲自己的妻子和儿子，哪怕牺牲自己的家！……还真是讽刺，我不过是把欧洋这个杂碎硬当成了替罪羊罢了。原来我连自己该恨谁都不知道。”

白羽成自嘲地笑着，他在嘲笑着自己的可怜。

他觉得自己的一生就是个笑话，别人的父母一切只为自己的孩子，而自己的父母却如此伟大、舍己为人、大公无私。以至于他白羽成明明流淌着最高贵的大妖怪之血，活的却像一个废物一样可悲。

体内流淌的大妖怪之血是资质，但是如果没有后天的修炼资源供应，资质就是被浪费的。

虽然现在的白羽成并不弱小，一般的妖怪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是如果从出生起资源就跟上的话，他白羽成绝对不会是现在的样子。至少也是个小头目级别。

而父亲将一切都给了弟弟欧洋，让天生就是个庸才的欧洋都有了一席之地，自己却只能在世间漂流，如今归来依然是一无所有，这是白羽成永远挥之不去的痛。

他白羽成不是一个狂妄自大的家伙，他很清楚这个世界妖外有妖天外有天的道理，也尊重强者，在绝对力量面前他如果技不如人，他会输的心服口服。

只是，让他活得不如那些他本该不放在眼里的对手，那些无能却倚靠无尽资源的废物，他不甘心！

他哪里差了，为什么自己心系远大抱负，却活得连一群不入流的废物都不如！

这个世界从始至终对他白羽成公平过吗？！

“哈哈哈……”白羽成几乎癫狂地大笑着，笑得又是那样悲哀凄凉。人家的孩子生来就受万众宠爱，他白羽成就配没人爱是吗。人家的孩子生来就是父母的掌中宝，唯有他白羽成不是。

“……”欧森沉默地听着白羽成宣泄着心中愤怒。

“你不是很疼爱弟弟吗，已经被我给宰了！你一定很伤心很难过吧，说实话我已经期待看到你愤怒狂暴的样子了。想替他报仇吗，现在正好给了你一个合适的战斗理由。我为了我的目的，而你为了欧洋。”

白羽成表现出目中无人的狂妄，恶狠狠地咆哮道。

“欧洋他确实犯过错，但是谁都有错的时候，他罪不该死……”欧森脸上表现出哀伤，他仰天叹了口气。

“你很难过吗，他的死让你感受到痛苦了吗，嘿，你这点痛苦和我这么多年比起来，根本不痛不痒。等我们之间了结完，我会将曾经伤害过母亲的家伙一个个全部杀光。”

随着话题的发展，白羽成已经渐渐愤怒起来。

很好，就是这种感觉，愤怒和仇恨涌上心头的感觉……要不然我怎会下定决心？！这才是战斗该有的状态！白羽成心中说道。

“你还是很容易愤怒。刚刚还说只有小孩子才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欧森语气平静说道。

“和你无关！”

白羽成已经和刚刚来到欧森面前时判若两人，他的内心被怒火充斥着，能感受到他一直在控制怒火，但是天长日久积累的怨恨之火随着话语的倾述早已如决堤的洪水般汹涌。

“……”欧森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我的目的只有一个，我要你用手中的绝剑冰帝打开寒冰地狱，放出被囚禁的母亲，我会带母亲离开这里，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如果我拒绝呢，你会杀死作为父亲的我吗……？”

“！……”

虽然想要救出母亲打倒父亲本就在意料之中，但是听到欧森的话，白羽成还是心中受到巨大的冲击，愣在那里。

“你会亲手杀死作为父亲的我吗？”

双方都直视对方，仿佛空气在此刻都凝固了一般。

“我说了，考虑到你一定不会乖乖交出冰帝，从而衍生出的目的，便是打倒你。”

白羽成闭上双眼，调整呼吸，令自己心态放平。

我一定会将你彻底打倒，但是我不会像你那样无情，我不会杀你，却要让你悔恨终身！白羽成心里对自己说着，再次望向欧森。

欧森没有说什么，他伸手握住插在身体右前方地面上的冰帝。

随着他的手握住剑柄，强力的寒气便以绝剑冰帝所在的位置为中心，向四处蔓延开来，寒冰不断扩散，先是地面，然后墙壁、头顶，最后是宫殿的入口。

很快就将整个宫殿化作寒冰的世界。

寒冰领域！

白羽成看着四周被寒冰所包裹，也严肃起来。

“现在这里是寒冰的世界，我手中的剑是绝剑冰帝，在这里我占地利。”

欧森将绝剑冰帝从地上拔起对白羽成说。

“哼，那又怎样。”

白羽成身体站直，右手从左腰间拔出血魔剑，潇洒地将剑一挥，移至身体的右下方。

双方短暂地凝视对方后，战斗的序幕正式拉开。

“呀啊！”

白羽成右脚后退一步，将身体重心转移至左脚，然后右脚向地面奋力一蹬，借由巨大的爆发力迅速挥剑冲向欧森。

在到达欧森面前时，白羽成右手迅速挥出斩击，剑锋从右上方到左下方，在空气中形成亮丽的弯月轨道。

铿锵！

只听见一声锐利的金属碰撞声，便见双方的剑锋在空气中爆发出绚丽的火花，接着便是两剑碰撞的剑气蔓延向四周，以两人的身体为中心，在周围爆炸产生一个巨大的圆形深坑。

“猩红之爪牙！”

双方僵持的同时，白羽成单手紧握血魔剑释放技能。

只见血魔剑闪烁出被黑色轮廓包裹的暗红色亮光，便伴随着脉动，向欧森散射出无数的红色光束。

但是欧森的脸上依然平静，他既没有慌张也没有躲闪，而是握紧手中的绝剑冰帝，奋力由左下方向右上方一挥，瞬间便产生了强力的夹杂着冰雪的暴风。

“什么？！……”

白羽成来不及做出反应，整个人被突如其来的巨大暴风雪的冲击力直接击飞出去。

在从半空坠落之际迅速释放血魔剑的特殊能力，召唤嗜血魔王现身，才勉强坠落在嗜血魔王的“怀抱中”。

随着白羽成的平稳着陆，嗜血魔王的身影消失。

白羽成站直了身体，重新调整状态，望着前方的欧森，心中自言自语：为什么，我与父亲的实力差距，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改变过……可恶，他到底有多强……

在白羽成的攻击完美衔接的情况下，能丝毫不慌张，只用一招就化解了他全部攻击，还直接将其击退，这是实力的完全碾压！

本以为即使自己不是父亲的对手，也至少能有机会，毕竟在战斗中想要胜利，实力虽然占大部分因素，但有时候谋略和运气也能左右战局。

白羽成以为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修行磨炼，就算不是父亲的对手，怎么也能让父亲费些力气，或者说自己对父亲而言怎么也得有些棘手吧。而事实是，他与父亲的差距似乎从来就没改变过。还是被碾压！

白羽成突然感觉内心深受打击。

难道失败已成定局了吗？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谋略、运气什么的都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