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颠覆的世界

当白羽成毫不犹豫地发起最后的进攻时，似是有某个力量、某种声音一直再牵扯着他，让他别这样做。

他仿佛在这一刻看到了父亲灵魂深处，那是一个哭泣的灵魂。

白羽成看着父亲，心中充满了动摇和疑惑：怎么回事，我好像看到他的灵魂深处在哭泣，这还是我所认识的父亲吗……我所知道的父亲，那个无情无义的家伙，居然在哭泣……

白羽成将视线看向手中传来微弱颤动的万念：万念似乎也发出了悲鸣……

白羽成心里剧烈地动摇着，他心中有种十分不祥的预感，他似乎能推断出发生了什么，但又不想去承认。

他在心中不断对自己说：一定是骗人的，母亲一直都被他关在寒冰深渊中，他一定是故意在演戏给我看！我才不会被这种愚蠢的假象所蒙蔽呢！

已经到这一步了，无论如何都必须做个了结！

万念的剑刃已经直逼欧森的胸膛。

欧森没有做出任何反抗。

就在剑刃即将刺穿欧森胸膛之时，在白羽成的脑海中再次闪过刚刚父亲闭上双眼，嘴角微微上扬，轻轻令手中的剑脱手，淡然迎接死亡的样子。

就在万念的剑刃距离欧森胸膛一厘米的地方，停止了。

万念在微弱地脉动，似是在发出悲鸣。

而白羽成则是带着动摇的神情，眼神复杂地看着父亲。

“杀你不是我的目的！”一息后，白羽成冷冷撇下一句，然后迅速拔起插在地上的绝剑冰帝扬长而去。

独留欧森泪目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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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鲁跟随白羽成走出苍狼帝国的大门，来到壮丽的大桥，一路向下，便到达了地下的寒冰深渊的入口。

白羽成用绝剑冰帝打开了寒冰深渊的结界大门，便走了进去。寒冰深渊中千里冰封，视线所及之处，都被寒冰所覆盖，像一座座冰山一般耸立在周围。

“找到了……”

白羽成自言自语地走到一座最高的“冰山”面前，在冰山的中点位置有一个类似次元门一般的洞口。但虽说外表看上去是次元门，而实则是“监狱”的大门。苍狼之国的有罪之人便会被囚禁在在一座座的“冰山监狱”之中。

“拜托你了万念，就用我的思念，打开这次元的阻隔，救出母亲……”

白羽成从腰间再次拔出万念，准备用它打破次元门，救出母亲。

“是白羽成大人吗……”

“？！……”

“白羽成大人能来到这里的话，也就意味着，欧森大人已经不在了吧……”

一位白发苍苍留着长长胡须的老者不知从何处缓缓地走了出来，他一脸哀伤来到白羽成面前。

只见他一身雪白色的法师长衫，手中持有一根奇形怪状的法杖。

他的身份是雪域大贤士，雪拉米尔。传言居住在冰雪世界中的大妖怪。

而在雪域大贤士的身旁，则跟随着一个有着倾城美貌的少女。

她便是雪姬，是雪域大贤士的孙女。

她一头靓丽的洁白秀发，楚楚动人的如湖水般清澈明亮的蓝色双眸，身着白色的类似和服风格的宽松上衣和白色的及膝短裙，甚是美丽。

传言，雪姬在深山中居住，外形是人类少女，有着令人惊艳的美丽外表，她拥有雪白的肌肤、漂亮的外貌、贤惠的性格，却可以在你违背誓言的瞬间毫不留情地取人性命，美丽而又恐怖。

“雪爷爷？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白羽成疑惑地发问，他看了看雪拉米尔，又看了看他身旁那个倾城少女。

对于这位雪族大妖怪，也是父亲的亲信，白羽成显然是认识的。

“老夫受欧森大人之托，特意在此等候白羽成大人的到来……向白羽成大人告知一切的真相……”

“真相？……”白羽成看着雪拉米尔一脸疑惑。

“是的……”

“雪爷爷要说什么的话，也至少等我用万念救出母亲再说。”

白羽成将视线转向囚禁母亲的次元门。

“……”雪拉米尔叹了口气沉默一秒后说，“看来也只好待白羽成大人自己打开通往真相的大门后（囚禁白羽成母亲的次元门）老夫再说明了……”

“那是自然，等我救出母亲，雪爷爷想说什么都可以。”

白羽成说着，他似乎和雪域大贤士并不在一个频道上。

懒得去管别的，白羽成手持绝剑冰帝，准备打破结界。

雪拉米尔和雪姬沉默着看着似乎“一腔热血”的白羽成。

可鲁看着雪域大贤士和雪姬，似乎预感到了什么，神情复杂地看向寒冰监狱。

“母亲，我们很快就能团聚了。”

白羽成在心中默念着，用意念发动冰帝的能力打开次元结界。

一时间，随着绝剑冰帝的脉动，四周都被耀眼的淡蓝色的光芒所笼罩。

光芒笼罩之中，囚禁白羽成母亲的“冰山”缓缓消融。

数息之后，“冰山”彻底消失。

但白羽成本是一阵期待喜悦的双眸，却随着光芒的逐渐消退而渐渐暗淡下来。

“……”

白羽成沉默地看着眼前消散的“冰山”，眼神中透露出动摇的色彩。

没有母亲的身影……？

为什么没有母亲的身影从光芒中走出……？

接下来不是应该母子团聚，母亲与自己喜极而泣的画面吗……

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母亲没有出现？”

白羽成带着疑惑和一丝凝重向雪域大贤士发问。

“老夫深表遗憾……坤大人如今已经不在了……”雪域大贤士目光低垂。

“什么意思？”

白羽成语气强硬，他不希望接下来的对话和心中的不好的预感应和。

“坤大人，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一个娇柔的少女声音传来，是雪域大贤士身旁的雪姬，她以一种十分感同身受的表情看着白羽成。

“不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

白羽成开始慌张起来，他似乎已经知道答案是什么，但是他努力否定着自己，不断地否定着，希望哪怕是有一点点希望，可以得到一个宽慰的结果。

“……”雪姬沉默地看着白羽成。

“不在这个世界是什么意思？！”白羽成继续发问，这次几乎是咆哮着喊出。

“……”

雪域大贤士和雪姬沉默，也是一种默认。

“回答我！”

如今白羽成已经几乎要丧失理智，他大声咆哮。

当白羽成似乎从眼前二人的状态得知答案时，心中一阵震惊。但是却又带着恍惚的感觉，就好像这是一个玩笑一般，脑袋的反应速度完全跟不上现实。

也许不是自己亲眼所见，所以觉得毫无说服力的缘故吧……

他很麻木，但还没有察觉到悲伤，因为他心中就像主动过滤掉不想接受的事实一般，根本没有把这一切当成现实。就连此刻的咆哮，也好像是无理取闹一般没有底气。

“是欧森干的吗，我现在就去让他陪葬！”白羽成怒吼着欲转身离去。

“？！……白羽成大人的意思是，欧森大人尚在？”雪域大贤士听到白羽成的话，从沉默中精神起来。

“我现在没空理会关于他的事，反倒是我现在就去找他算帐！”白羽成欲回去找父亲。

雪域大贤士连忙阻止。

“欧森大人还在……真是感谢苍天有眼啊……”雪域大贤士几乎是喜极而泣地说道。

“？……”白羽成思绪混乱地看着雪域大贤士。

“白羽成大人，欧森大人从未将坤大人囚禁于此啊。”

“什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那我母亲现在到底在哪？”

白羽成语气冰冷，他的目的是救出母亲，现在没见到母亲，他心情很烦乱。而雪域大贤士的话又一直在绕，搞得他云里雾里的。

说什么母亲从未被囚禁于此，确实，他并没有亲眼看见母亲被父亲囚禁，只是有一天他突然听到父亲将囚禁母亲的消息通过信使传达给在外漂泊的自己，并告诉自己想要救出母亲就必须打败他。

自此，以向叔叔欧洋和父亲复仇为目标，白羽成几乎疯狂地修行和找寻绝剑的下落，希望能疯狂地变强以完成复仇。

直到得到第一把绝剑血魔……直到后来遇见琼儿……

“如今也到了让白羽成大人知道所有真相的时候了……”雪域大贤士示意雪姬。

雪姬点了点头，双手用妖力在胸前凝聚成一面冰晶制成的镜子，并展现给白羽成。

白羽成望向雪姬手中的镜子。先是映照自己的脸，接着，镜面开始像湖水一般泛起波澜，并释放出光芒。

“这里是……”

白羽成被光芒笼罩，精神状态进入了次元的世界。在这里，他置身于过去的次元，仿佛以“上帝的视角”观看着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现在就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白羽成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