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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莹霜,我们来恭贺你新婚大喜啊!”顾紫柔笑嘻嘻的说道。她和沈清敏,韩莹霜曾经是女子学院的同窗,虽然不似别人那般亲昵,但是几家的长辈们都颇多交情,自然也有来往。
韩莹霜闻言,脸上颇为尴尬,但被红盖头盖住了头,别人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遂暗自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是紫柔啊!快给紫柔姑娘看座。”
腊梅给沈清敏和顾紫柔搬了坐凳,请她们坐下,可看到秦菀,她心底不待见,却也是恭谨的搬了坐凳,冷冷的请了一声:“秦姑娘,坐下吧。”
沈清敏瞪了一眼腊梅,开口道:“荷花也是一片心意,知道你在新房里一个人,便和我们一起过来陪着你说说话。”
“我和她没话可说。”韩莹霜心中来气,使着小性子。
她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自己的丈夫心心念念的女人,出现在她的新房中!这算什么?来示威吗?
“可是我和沈三少奶奶有话说啊!”秦菀坐在凳子上,笑着对那个大红盖头的身影说道。
“你出去,这里不欢迎你。”韩莹霜抬起手,怒之着秦菀的方向,喝斥着。
“我自然是会离开的。不过还有件事情,要和沈三少奶奶说一声。你暗自用青丫弟妹的性命威胁青丫,指使她在我店里食材中下毒,害的客人在我店里用餐中毒昏迷的事情,沈三少奶奶是不是该给我一个说法?”秦菀笑睨着那一抹艳红下微微颤抖的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此话一出,新房里的喜娘们,以及一些丫环,都瞠目结舌的睁大眼,直愣的目光在秦菀和韩莹霜之间来回的交换着。
“荷花,你这说的,可是真的?”惊震住的顾紫柔率先问出了口。
沈清敏亦是一脸惊震的看着秦菀,她并不是惊讶秦菀说出了这件事,而是诧异秦菀竟然会在这个时候闹场子。
“是与不是,问沈三少奶奶不就知道了。”秦菀微微一笑,说道。
沈清敏见秦菀并没有要收敛的意思,起身上前,按住了秦菀的胳膊,秦菀睇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冷笑着看着那一抹艳丽的,故作镇定的身影,浅笑幽冷的说道:“这件事情,我可以自认栽了跟头,但若是沈三少奶奶往后若是再如此,可别怪我秦荷花不仁不义了!”
“是我做的又如何?我也跟你把话挑明白了!往后你若是在勾|引我家夫君,也别怪我不仁不义。”韩莹霜抬手掀起红盖头的一角,好看的脸颊,神情极怒,目光狠戾狰狞的瞪着秦菀说道。
“放行吧!只要你们不来搅乱我的生活就好。”秦菀点头起身,却看见韩莹霜面色一滞,眼眸闪过一丝慌乱,忽的忙放下了盖头。秦菀也不疑有他,笑着说道:“那就祝沈三少奶奶与沈三公子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说完,轻轻的拉了拉全然怔怔的看着韩莹霜,满脸不可思议的顾紫柔,“紫柔,我们走吧。”
顾紫柔回神,对秦菀点头。
刚转身,却看见了一身新郎喜袍沈辰之,正一脸沉冷的站在新房门口,目光狠戾的瞪着秦菀。
沈清敏见沈辰之面色不善,忙的拉了秦菀的手,说道:“母亲还念叨着要见荷花了,荷花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秦菀微微一笑,对沈清敏点头。任由着她拉着,向着门口走了去。
却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沈辰之伸手拽住了秦菀的胳膊。
秦菀微震,侧头看向他,只见他俊逸的侧脸在灯光的映衬下,带着淡淡的粉红。他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的正前方,紧闭的唇,却从侧脸颊处,看到了因为紧咬牙而出现的微微颤动。
秦菀回头看了一眼满屋子正不解的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丫环,还有一身艳红盖着盖头,低垂着头坐在喜床上的韩莹霜,秦菀淡淡的开口道:“沈三公子,请自重。”
沈辰之面色一沉,侧头拧眉瞪着她,可目光在碰到她的那张脸之后,瞬时就轻柔了起来,心也更是酸疼了起来。
即便是昨晚她说了那些话,即便是今天她来新房里找韩莹霜说那些话,即便是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对他冷声冷语,他还是无法真的狠心来冷漠无视她。
他吸了一口气,缓了缓,松开了秦菀的胳膊,忙的撇开了脸不去看她。
秦菀眼底沉了沉,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向着外面走了去,带着众人离开了。
这边喜娘忙的迎了沈辰之进去,挑了盖头,喝了合卺酒。
“你们都下去吧。”沈辰之放下酒杯,对着屋子里的一众人丫环们说道。丫环们知道沈辰之面色不好,忙的应了是,都退了出去。
韩莹霜见沈辰之喝退了所有的人,心中微愣,见他矮身坐在了自己身侧,心中忽的生出一丝欢喜,羞赫的低下了头,不敢拿眼直视他。
沈辰之微微抬起头,托住韩莹霜低垂的下巴,让她抬头看向他。
“荷花到底哪里得罪你呢?你要如此对她?”
他的手拇指轻轻的摩擦着她的下巴,带给她阵阵轻痒,说出来的话,却让她心里阵阵发寒。她暗自握紧了拳头,抬眸看向他。
他脸颊瘦肖俊逸,眉眼如画,星眸澄亮,有着任何人都比不上的俊美!他以前是她的三表哥,现在是他的夫君。
可是,即便现在他就在她的面前,她似乎也触及不到他!
“暗中派人刺杀她,没有成功,现在又开始下毒。我就不明白了,你明明就长了一副好看的面颊,怎么内心就这么阴暗呢?”沈辰之像是欣赏着一个瓷娃娃一般的欣赏着韩莹霜好看的面颊,可眸光里却透着幽幽的冷光。
从韩莹霜这个角度,烛光更是把他的眼眸照的澄亮,她也越发的看清了他眼底的光芒。
“夫…夫君,你在说什么呢?我没有派人刺杀她啊!我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韩莹霜微微的颤抖着,身子向后瑟缩,想要让自己的下巴从他的手中脱离。
她后脊梁骨上已是冷汗淋漓,他的手离着她的颈脖那么近,那冰冷的寒意似乎一下子便能掐住了她的颈脖,使得她不得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