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顿住了,转过脸来看着刘逸,脸色更加通红,刘逸知道,这就是气上加气了,这样子的情况之下,最好的结果就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果然,才准备抬腿后撤,老房已经以一招少林寺三十六路弹腿直袭而来!
“混蛋小子,老夫还收拾不了你了!气死老夫了!”
这就戳到痛楚了,萧瑀与历史上不同,他在裴寂被罢相之后,也相继被剔除了中书,派往李承乾那里当太子少傅,李二确认了当时最经典的宰相群体,房谋杜断,再加上尚书右丞魏征,还有不怎么管事的王珪,以及基本上不发言的李靖,这便是贞观一朝的宰相大换血了,而换掉萧瑀,便是因为他与房玄龄等人的矛盾,李二急于稳定国内,而房玄龄,杜如晦的治国之能,确实远在萧瑀之上,所以他很干脆的撤掉了萧瑀,而就算如此,作为太子少傅的萧瑀,影响还是相当巨大,总喜欢对房玄龄等人挑三拣四的说道,让老房等人无语得很。
“嘿嘿,房公您就别气了,咱先去买房子,房子重要,小子保证,绝对给你挑一个满意的宅子。”
赶紧嬉皮笑脸的赔罪,老房牛起来还是很恐怖的,最重要的是不能还手啊,万一这家伙耍无赖碰瓷怎么办....
“哼!老夫气得是你这小子那里都好,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萧公如何,陛下的心思也是能随意猜测和胡说的!”
老房气哼哼的走进马车坐下来,等马车开动了,这才严肃的对着刘逸说道,他是真喜欢这小子。
“...谢房公指点,小子知错,在您面前,知道您是为了小子好,这嘴巴总是随意惯了,以后定不再犯。”
收起笑脸恭敬得拜谢,人家的好意,要知道领会。
“嗯,不过你也说的对,朝堂最近有点吵闹啊,权万纪,李仁发这等小人叫嚣得厉害,你小子不是在猜想倭国间人皇女从那里知晓你上任鸿胪寺卿的消息嘛,现在知道了,据权万纪和李仁发所言,乃是王珪王大夫府上透露出来,说是嫉恨你当年对韦挺,杜敬同之事。王珪与老夫等人共事多年,什么性子老夫还不知道?他会做这等无耻之事?可是人家证据确凿,陛下今日已经去了王珪的相位,降为同州刺史。”
房玄龄叹息了一口,今日也是烦闷,不然也不会如此早早的就来到刘逸这里,还拉着他专门去买房子,以他们这些日子的交情,这等小事,一句话足矣,何必去凑这个热闹。
“这么快?”
刘逸目瞪口呆,王珪自己前日来上职还见过,怎么今天就出了这事情?
“还有叻,你提到的萧公萧瑀,陛下加封为特进,正式参与政事,知宰相事,陛下赐诗,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玄成进侍中,顶替王珪之职,李靖辞去宰相之职,修养在家,权万纪,李仁发进御史大夫!”
房玄龄嘿嘿一笑,看得刘逸发毛。
“你小子别以为萧氏乃萧瑀的沾亲之人就会对你温和相待,老夫不过与萧公政见不同而已,但是你嘛,嘿嘿.....萧公可是出了名的是非分明,耿直过人,越是亲近,就越是严格!再加上你先收拾了权谏,又剔除了李仁发的长子李言,呵呵,小子,以后可有的你受咯。”
老房笑得刘逸浑身发冷,自己乖乖得待在鸿胪寺与国际友人打麻将,惹到谁了?怎么听老房的口气都要冲着自己来一样,还都是惹不起的主,一个是太宗认定的直臣,再两个是李二牵制大臣的工具,这样的几位祖宗,自己见了都是果断远离不打交道的,怎么都对自己感兴趣了,还有天理嘛!
“房公,您和杜公可一定要救救小子啊,大不了房子白送啊,外加两套琉璃灯饰怎么样?这三位大爷小子可真惹不起啊,您说小子称病辞去鸿胪寺卿一职,躲到华胥去,陛下会不会答应?”
天杀的李二,你就见不得我舒服点是吧,以前权万纪李仁发没人带头还不会动自己,可是这次要是萧瑀真想敲打敲打自己,那可就惨了,权万纪和李仁发还不疯了一样咬自己,现在可没有疫苗啊!
“哼,想得倒美,人家李靖花甲之年了,称恙还能说得过去,你小子还未满二十,你病什么病?你自己所说的神经病嘛?再说,这鸿胪寺好不容易规整起来,陛下会放你走?也不要想着去吐谷浑,去了一趟高句丽,已经有了两个外号了,听说最近长安又给你起了个外号,叫做愣子,老夫觉得蛮合适的。”
“学谁不好,学卫公李靖,人家是因为军功太盛,兵法如神,这才遭人妒忌,你小子有什么军功,别拿你那点破事来说,这点小打小闹,在大唐这片大海之中,还腾不起一个浪花的,也别拿你那个什么鹰扬军来说事,你除了贡献了点练兵之法,还有火药,火油,望远镜之外,你教了什么?还不是你秦伯伯,牛伯伯在那里训练的?你来教?哼,只会教出一群更大的纨绔!”
“要老夫看来啊,你小子以为还算看的过去的优点便是重情义和做人还算坦荡,什么事情都摆在明面来说,人说身正无敌,说的便是这样了,你以为当时在定襄的时候,你放任自己部下大肆抢掠财富,别人都不知晓?为什么人家只参了李靖,提都没提你,只是说了你与义成公主的风流一事,便是因为你还入不了人家的眼。”
“老夫等人与玄成商量,在权万纪还未说话之前便开口参你,为何,不过看你小子一片为了亲人的情义,先动为保,后出为谋,这都不懂吗?还小孩子气得与玄成窝气好久,你觉得你自己该有多笨?李师如此年迈,依然为你在书院奔波,为何?还不是看你一片赤诚之心,有李师他们三位德高望重所在,谁能动了你华胥书院?”
“所以老夫等人喜欢与你小子打交道,不是因为你有多聪明,会给自己子孙留下什么后路,只是因为你小子是个好孩子,萧公也是一样,我们不和,不过政见不同,谁会刻意为难你?把萧公与权万纪,李仁发这样的小人相提并论,萧公不找你麻烦,老夫现在都想揍你!”
房玄龄撸起袖子感概,刘逸听的很认真,再无玩笑之态,这样的话语,除了李纲他们,老程他们,其他人再不会对他说,老程标准的胡愣性格,混世魔王,却是大智若愚,但是老程毕竟军方出生,对于朝堂之中的阴谋阳谋,他看得出来,却说不会,他只会用自己的行动来保护刘逸。老秦则更是慎重,甚至很多东西认为不教刘逸,却是为了他好。
铭感于内,怀恩于心,不需要矫情的说什么感人的话语,很多时候破口大骂,才是真正的对你好,两人一个说,一个听,马车嘀嗒的敲击在地面,一直延伸过朱雀大街,直到刘逸的府邸,这些日子以来,这里都教给你小武他们几人,自己搬到了公主府居住,而且,公主府距离鸿胪寺更近,上差也更加方便。
多日没来,小小的驸马府邸门前已经停满了马车,人进进出出的很是热闹,门子笑容满面,对每一个进来或者出去的人都是礼貌有加。
快到驸马府的时候,刘逸和老房已经不再谈朝堂的事情了,再次嘻嘻哈哈的谈天论地的,现在又说到了这次卖房子的主意。
“房公,说到这买卖,其实与做人是一样的道理,文人上进需要一个广泛为人所知的名声,同样的道理,用到这里却也是可以的,一个人说这个好,那三个五个人叻?又或者一群人叻?所以这买卖也需要广而告之,需要一个口碑,知道的人越多,那去买得时候,自然也就会在第一时间想到这东西了。”
“您说小武这孩子将房子卖到了天价,其实这是正常的,从华胥书院崛起,到你们承认,再到李纲先生等人的高威望,甚至陛下,太上皇,当然还有朝中芸芸诸公,这都是无声无息的广告啊,有你们来为我房子免费的大力做宣传,我不多赚点,以后会被你们笑话的。”
“再说道物以稀为贵,以美为贵,物品的价值往往与他自身的条件,甚至包装都关系特别大,哦,所谓包装,就是美化,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同样的商品,外面看起来漂亮的,肯定更受欢迎,以琉璃为稀,以灯饰,文学底蕴为美,这样的房子,不卖出高价,怎么对得起这一场策划。”
房玄龄听得点头同意,果然天下学问,殊途同归,只是看你如何运用了,就如同孙子兵法,用在沙场,为征战只器,用在官场,为对政之谋,用在商海,那就是敛财之术了。
“所以房公啊,该出手时就出手啊,好房子啊,升值空间很大得。”
刘逸笑都如同狐狸,房玄龄刚想点头,回过神来,气都又是一脚。
“滚!到了最后,还是忽悠老夫买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