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到了,是吧?”
小武眼里全是笑逸,刹利伊赏喟然一叹,娇弱无力的,向内走去,站在巨大的镜子前,看着小武娇俏的身材,缓慢坐了下来。?
“猜到了,能令武皇能够穿上女装的,除了周国公,又能有谁呢?只是我的陛下,他就真的如此重要,重要到你连这大周的江山都不在乎?既然如此,当年你受委屈的时候,他又在哪里?独自南下,披甲上阵,血染铠甲,昏倒在阵前的时候,他又在哪里!我的陛下,咱们不是要去攻打骠国么?打下了骠国,再将上将军王玄策那边的天竺拿下,大周就是堪比大唐,甚至比大唐更强大的存在,您注定是掌控天下的人,他配不上您的!”
小武几乎僵住在原地,然后就是脸色在慢慢变化,最后英气的剑眉都几乎竖立起来,修长的手掌,狠狠扇了过去,没丝毫的留情,刹利伊赏被扇倒过去,嘴角血迹浮现,俏丽得脸上迅升腾起五个手指印。
“不想死,给我闭嘴!是不是我最近对你太好了,让你觉得可以对我指手画脚?还有,这间屋子,谁允许你进来的?外面的宫女都死了嘛,给我拉出去,好好做你自己的角色,别逼着我杀你!”
眼睛如同鹰一般盯着刹利伊赏,战战兢兢的宫女快步入,刹利伊赏兀自与小武对视,不曾退让,宫女要上前扶起,却是一手挡开,小武眉头皱起,闭眼深吸一口气,挥挥手,让宫女退下。
“你不懂,你永远不懂,当全世界都成黑暗的时候,会比漂泊在黑夜里的大海更让人害怕,黑房子的恐怖也知道吧?呵,有时候,人就如同这样一般,要么疯了,要么死了,只是我比较幸运,在崩溃得边缘,大海中看见了灯塔,小房子里迎来了灯光,一丝烛火的光芒啊,能让你温暖一生的。你知道我第一次看见他是什么样的么?那时候的长安,袁天罡就是神啊,他扮作了道士,救了芸烟姐姐,低贱的女子啊,谁会在乎?那时候,全长安的人,都觉得他疯了,他却将人生生扛走了,嘿嘿,我看见了,他手可有些不老实,不过却让我笑弯了眼睛,那时候就在想,若我家里也遭逢大变,我就会想法设法去他家里,满府的人趴在桌子上等着他端来好吃饭菜的情景,你永远也想象不到,我觉得自己就是他喂养大的,如同大黄一样,喂着喂着,耸搭着脑袋,就会跟着你后面转悠,打不跑,赶不走,他说这叫驯化,我自己也被驯化了吧?”
最终掏出来的,还是模仿刘逸的那套白色“仙”衣劲装,帝皇的装束也卸下了,手里刘逸标致型的折扇,不能插脑后,那是二傻子的感觉,手里拿着,纶巾很漂移,佩剑就不用了吧,现在谁还挂那东西,不是不尚武了,是因为武这东西,如今都不是装饰起来,而是真正战场上表现出来的!
“好了,不管如何,谁也拦不住我见他,还有,只要,他说一句,跟我回家,这个大周,你登基为王,呵呵,其实年少之时,如同你所说,我真的很想很想这个位子,觉得既然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也没有人在乎,又受尽所有的委屈,那既然如此,我自己掌控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自己,欺负到自己,可是在华胥的那么多年,不管是他对我的教导也好,规整也罢,总之,当真正这事情完成之后,自己好像并没有那么快乐,你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那成堆的公文啊,书本啊,他教导我的时候,都是每天让我跟随在他后面,指着这个哇啦哇啦的说一大堆,指着那个又稀里哗啦的倒出好多,除了最开始的乘法口诀啊,好像自己学业上,真的没有那种寒窗苦读的感觉,喜欢商贾,就去任由我摆弄店铺,可没有那些教条似的方法,呵呵,如今我好像也走他的路了,所以啊,这些公文啊,奏折啊,好像真的需要你自己来处理了,他来了,所以,我要走了!”
也不管刹利伊赏到底听懂了多少,将自己的腰带束紧,当的女皇的人了,还旋转一周,然后调皮一笑。
“走咯,不用相送,也别跟着来,我怕自己忍不住会兴奋起来,连你一起塞到他手里去,咱们有一个就行了,可不能便宜了他,嘿嘿!”
再次转身,烈马已经飞骑而上,老肖和闻讯而来的老田早已经跟随,吆喝一声,马蹄飞扬。
文单城汇聚在两排的人越来越多,这里的百姓很少,大多是商贾,站立在两排,看着绝尘而去的女皇大人,好像没有多么惊慌的样子,恭敬的行礼,吾皇,此行东去,若有归期,定然夹道相迎。
“女皇武曌,无论何时,仍为大周之主,军乐起,送行!”
城楼之上的刹利伊赏吼破了嗓子,尖锐得厉害,下方的士卒顿起长矛,马槊,小武回望,笑容扬起。
刘逸背着手在那里转圈,冯盎来时,低调得厉害,除了老仆之外,什么人都没有,茶叶带了一大包,说是好茶,让刘逸品一品,自己先喝了一口,表示无毒,见刘逸围绕着自己打转,放下茶杯。
“别看了,就老夫一人前来,军卫在五十里外就停下了,你周国公是只蹈海的蛟龙啊,就老夫那些小虾米,带了过来,还不够你一尾巴收拾的,献丑做什么,也不多言,老夫喜欢直来直去,与许家的联合,虽然也是有些迫不得已,不过算是老夫这一步棋的跨错,你自己看,.若是觉得老夫尚可信任,两家再走一程,若摇头,老夫拍马即走,之后无论什么招数,你刘逸使来即可,老夫都接下了,争,还是要争,毕竟,我冯家仍要立足!”
光棍得厉害啊,刘逸咋舌,搞得跟自己逼迫一样,你老冯是有多可怜?
“好呀,你老冯家撤出广州,这买卖就算是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