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州牧府议事厅中。韩馥召集文武,开始商议另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那就是要马上将皇帝的血诏明发天下!
“诸位!大家都知道血诏之事,现在已经是刻不容缓。必须要明发山东各郡太守,州牧得知。”
一个看上去俊美异常的年轻文士站了起来,似乎有话要说。韩馥认得正是刚刚投靠自己的名士崔琰了。
“季啊!你有什么要说的吗?“韩馥知道此人乃是冀州士林领袖,也想听听他的说法。
”主公!董贼猖獗,天子蒙难,我辈无不心如刀绞啊!谋愿书写讨董檄文一篇,为讨董增色,叫董贼丧胆,请主公恩准!”
韩馥听了这话,心中就有三分不悦,这个崔琰,这是想出风头啊!讨董之事必将是全东汉民众的关注中心。这时候如果崔琰能书写出一篇酣畅淋漓的讨董檄文,那么他的名声将直追海内大儒。对他个人肯定是好处多多。
可是对于韩馥,这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这个时期的风云人物未必能笑到最后。树大招风啊!韩馥拿到这皇帝血诏,说不定被那些太守,州牧知道,已经是嫉妒的要死了,再将檄文也大包大揽的话,那估计别人都会寻思,这个韩馥究竟想干什么了。
讨董不是请客吃饭,那是硬实力的比拼。没有足够的人脉和实力,站到风口浪尖之上,不管是董卓大军,还是那些实力强劲的诸侯,都会想尽办法将自己消灭的。韩馥的心中早就有了打算,那就是将这个烫手的山芋抛出去,看看谁想要,接过去好了。
俗话说人无头不走,十八路诸侯肯定要找一个领军的盟主吧?这发号施令,编写檄文的事情还是叫这个盟主去干吧!董卓的怒火肯定会先向这个盟主倾斜。自己还是躲在后面,做一个坐山观虎斗的旁观者吧!
“季!这件事情可想不可做,我劝你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我们不去做那个讨董的先锋,这件事情自有那实力最强者去争取,我们只要把圣上的血诏发布出去就可以了。”
崔琰瞪着大眼,不明白主公为何会这样说。田丰拉了拉他的衣袖,将他拉回了文官的队列之中。示意他不要多说。韩馥的脾气,田丰最清楚,你越是想知道答案,他越未必和你说,你不问,一会他就会忍不住告诉你的。
沮授这时慢慢站了出来,他知道有些话韩馥说是不合适的,但是作为军师,自己能猜到主公的主意,还是和大家解释一下的好。
“诸位啊!讨董之事确实是势在必行,但是主公却不适合争那领袖的位置。各郡太守,州牧都不是善与之辈,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未必能万众一心。稍有差池,互相争斗,火拼也不足为奇。”
“要说天下各路诸侯,最有实力的莫过于渤海太守袁绍与后将军袁术了。这二人都是袁家子弟,兵力,人脉都是群雄之首,袁家司空还是我们主公的坐师。我们是不能与袁家两兄弟争这个位置的。”
堂下文武纷纷点头,表示同意这个说法。崔琰虽然不开心,也知道这个出风头的机会是没有了。
“军师说的有礼啊,我韩馥只想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州牧,保境安民即可,出风头的事情还是叫袁家兄弟去做吧!辛毗,此事就由你负责,广派信使,通穿各州郡,不可以有遗漏之处!”
辛毗站出来,领了命令,又退回到队列之中。
韩馥继续说道:“讨伐董卓,肯定要等到明年开春才能动兵。我军刚刚将冀州除渤海郡外的地域全部占领,人员参次不齐,必须要加强训练和募兵。以备明年开春站作战使用。正所谓兵不练不精嘛!”
“太史慈!马忠!你们负责原冀州新军的整编,训练!“
“赵云,张,你们负责燕赵铁骑,冀州骑军的整编,训练!”
“甘宁负责组建一支5000人规模的水军,以锦帆营为核心组建,马上进驻延津渡,控制黄河沿线与冀州水运各要路!”
“赵浮负责强弩军的继续加强,一万的人数不能缺额一人!“
“李植的摸金营也要抓紧练习穴攻挖掘战法,以备不时之需!”
“还有降卒一万,守备军各地每郡三千也要抓紧训练,此事由韩荣老将军负责,韩浩为辅。“
“命高览为新军都尉,继续招募新军,以两万为上限,明年如果出现大的伤亡,由新军填补。“
这是韩馥昨夜与沮授,荀,田丰,审配,荀攸连夜制定的军队训练计划,现在娓娓道来,厅内无人发言,都在牢记各自的职责。
韩馥又将目光看向荀:“文若,你这个大管家说一下,我军的粮草,军械情况如何?“
荀点点头:“我军现有军粮一百二十万担,兵器甲胄十五万套,战马两万匹,强弩一万五千具。短时间内应该没有后顾之忧。战马的数量如果持续作战,还有不小缺口。
韩馥点点头,作为中原之地,战马本就短缺,现在缺马也是没有办法,估计各路诸侯除了公孙瓒与董卓,能出动大队骑兵的,也就是冀州军了。
韩馥看了看辛评:“仲治啊!这件事还要拜托你去办一下,明年开春,务必要从公孙瓒处,用粮草换来三千匹以上的良马,与西凉军作战,马匹不够是不可能打胜仗的。”
“属下明白,这就去准备联络公孙家的使者,做好购买马匹的工作!”辛评听到韩馥点到自己,也出来应了一声。
韩馥见安排的差不多了,挥手示意大家都去各自准备,却把几大谋士留了下来。
他看了看自己的这几位智囊,开口说道:“现在咱们商议一下关于各路诸侯讨伐董卓的事情吧,我们应该怎么选择站队才是最佳,毕竟各路诸侯,关系有远有近。一个选择不慎,就可能反受其害。你们谁能为我分析一下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呢?”
韩馥心中对这件事十分看重,细节再好,没有大的战略方向,那也是徒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