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叹了口气,心中暗想,自己回到三国,虽然历史已经有了很大的改变,但是历史的大势却依旧还在按照他的正规运行,难道孙坚的命运就不能改变吗?
“大哥!我接到消息,荆州已经不是群龙无首的局面。汉室宗亲刘表刘景升接了董卓的诏书,走马上任,勾结荆州世族蔡家,蒯家,已经占据了襄阳,江夏以及南阳一部。大哥想要和平占据荆州,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孙坚眼中一阵愤怒之色闪过:”好个董卓!以为这样我就怕了吗?我现在兵强马壮,就算那刘表已经占据襄阳,我也不惧!我提兵过去,将荆州夺过来也就是了。”
韩馥一脸的无奈,就知道孙坚眼中刘表根本就不是和他同级的对手,否则历史上又怎么会轻身侦查地形,被黄祖射死了。
“大哥!那荆州并不是久居之地啊,那里地处要冲,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并不利于防守啊!而且大哥劳师远征,军士疲惫,恐非良策啊!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大哥想不想听?”
孙坚看了看韩馥:“二弟有什么见解,不妨说来听听。”
韩馥说道:“豫州刺史孔身死,豫州群龙无首,这豫州地处中原,人口众多,可谓大州。大哥如果占据那里,与小弟可以隔河相望。进退有据,岂不好过荆州之地。”
孙坚被韩馥说的怦然心动,良久之后还是摇摇头:“二弟!这豫州虽好,却并不适合我,那里士族的势力众多,必然对我这个武夫不服。而且我军中将士,大部分都是荆楚之人。远离故土一旦日久,恐怕人心思归。强令他们随我远离故土,攻打豫州,我怕军心不稳啊!”
韩馥这才明白,原来历史上孙坚攻打荆州,并不全是因为袁术的命令。实在是不得不为。手下军卒的乡土意识,不可能是一两天能够扭转过来的,就算你英雄盖世,也不能为所欲为。
韩馥叹了口气:“既然如此,那做兄弟的就要和哥哥分别了,各路诸侯纷争不断,难保不会有人对小弟的冀州起什么别样的心思。我也要连夜赶回去才行。”
孙坚点点头:“二弟说的没错!你我虽然聚少离多,但是肝胆相照,也不要在意这些细节,等有机会再聚,把酒言欢就是!”
韩馥看了看孙坚的队伍,还是不放心,开口说道:”大哥手下现在军队不少,但是军粮却是略显不足。我在阳人大营还囤积了十万石粮草。大哥可以去带走。到了荆州,如果那刘表不肯让出城池,大哥不可冒进,还需稳扎稳打。以大哥的手段,只要不出意外,荆州必可为你所得!”
孙坚大喜,他还正在为自己大军粮草不济二忧心,没想到韩馥就为自己想好了解决的办法。这份礼物实在是太大了。不过他和韩馥身为结拜兄弟,感谢的话也就不好再多说了。
“好!那我就承兄弟的人情了。你我就此别过!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之事,二弟尽管开口,大哥一定鼎力相助!”两兄弟这才依依惜别,孙坚带领大队人马,向阳人进发。
韩馥看着孙坚军远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这一去孙坚的命运如何,那可真是吉凶难料了。自己已经尽力在为孙坚增加胜算,但是究竟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那就很难说了。
沮授走上几步:“主公!我们还是抓紧上路吧!这洛阳已经是是非之地。我们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冀州,避免有人对冀州心怀不轨!”
韩馥点点头:“派出斥候,抓紧联络我冀州水师,尽快渡河,不要再走酸枣一路,各路诸侯已经杀红了眼,如果我们遭遇,难免会有不必要的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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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请坐!我胡轸可是久仰先生大名,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啊!”胡轸身穿便服,和颜悦色的看着左侧客座中的荀谌。心中是暗自叹息。一个穷酸书生,自己都要如此刻意巴结。还不是自己这支孤军实在是过于尴尬的处境造成的吗?
胡轸率领三万人镇守汜水关。本来是固若金汤。关东联军攻了多次,都无法拿下。哪知道风云突变。董卓火烧洛阳,迁都长安。哪知道被韩馥与孙坚在洛阳城郊击败,仓皇逃走。所以并没有来得及通知胡轸撤兵。
等胡轸知道了大军已经西撤的时候,虎牢关的赵岑已经向联军投降。关东联军从虎牢关进入洛阳地区。直扑洛阳。胡轸的处境就成了一支孤军,东面是联军的数万军队,后方退路也被联军主力切断。
联军都不用攻打,只要围困月余,汜水关的三万军卒就会因粮尽哗变了。胡轸对董卓恨的是牙根痒痒,你迁都可以,倒是通知我们前线一声啊!你们在洛阳烧伤抢掠,抢了个盆满钵满拍拍屁股回长安了,那我胡轸这三万孤军难道就不管不顾了吗?
正所谓良辰择主而事,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董卓不仁,就别怪我胡轸不义了。
胡轸打定了主意,就开始寻思投靠何人,他手下的一员副将名叫王方,正好是袁家的门人,胡轸就找到王方,命他去联系袁绍方有没有招降的可能。
王方知道胡轸的打算之后,立刻积极去联系了袁绍的部将。今天这荀谌就是袁绍派来的使者了。
“胡将军太客气了,我荀谌那里受得起这样的大礼!”荀谌看着胡轸放在自己身边的一盘金银珠宝,眼中也是闪过了疑似贪婪之色。
荀谌也是郁闷,自己本来是袁绍请来的重要谋士,本想大展拳脚,助袁绍在河北大展拳脚,成就一番王霸之业。哪知道风云突变。自己的姐夫韩馥接任了冀州牧。在自己兄长的帮助下,在各方面都全面压制自己的主公。
而且最近得到家里的书信,侄儿荀攸,荀家全家都已经迁居到了邺城,自己孤身一人在袁绍这边效力,就显得十分尴尬起来。虽然袁绍多次当众宣布,对自己信任有加。但是自己明显感觉得到,不论袁绍本人还是自己的一种同僚。看向自己的目光中都多了几分戒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