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的黄巾军中,一阵阵惨呼之声传了出来。这一波的前阵都是才加入不久的流民,人人都没有盔甲,最好的也不过是有块木板,遮挡箭羽。这一阵急速射击。黄巾阵中立刻就出现了上百人的伤亡。
这些流民哪里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当时就乱了方寸,扔下手中的云梯,转身就想逃走!可惜他们实在是过于天真了。
身后的小帅身边,可是有一队队真正的黄巾军在督战,这些人并不接近弓箭的射程,但如果有黄巾想要后撤,这些人立刻就会上前执行军法。
跑的最快的几十个黄巾新兵,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已经被砍翻在地。督战的小帅脸色阴沉的能攥出水来:”别想着退回来!都给我向前冲!谁退回来,老子就一刀劈了他!”
这些新兵被逼无奈,只好重整队伍,继续向护城河又冲了过来。城头又是一阵箭雨落下。城头的县兵现在不再紧张,射的更加精准,黄巾军的伤亡这次更加惨重。再加上人心惶惶,互相践踏,更多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这时黄巾新兵再也控制不住心头的恐慌,再次转身向后跑来,督战队的刀枪也无法阻止他们的步伐,很多人还举起木棒,向督战队砸去,场面立刻混乱不堪。
城头的王忠看到这样的场景,忍不住开口说道:“这也算得上是军队吗?两阵箭羽射过去,居然就崩盘了吗?真是乌合之众啊!”
荀镇看了看情况,对王忠说道:“王兄!现在正是良机!黄巾内乱,正在自相残杀,你敢不敢带一支人马杀出去!将他们的阵型彻底搅乱,我料想这一阵定能收获不小!”
王忠听到要他领兵出城,脸色都变得惨白:“县尊大人,你这是要小的性命吧!外面最少有五万黄巾,我们守城还嫌不足,你还想出城野战?属下死也不敢啊!”
荀镇叹了口气,知道终是无法说动这王忠出战,这可是一个最好击溃黄巾大军的机会,将这数千惊弓之鸟驱赶着冲向敌阵,黄巾非大败不可!但是这王忠只不过是一个中人之姿,并不是什么胆气过人的勇将。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你看到了战机,但是在手中无人也是把握不住的。不过死守真的是一个好办法吗?荀镇摇摇头,这些黄巾也会成长,他们耗得起,因为他们的人数是自己这易县官兵的十几倍。就是耗,也能将自己这些人耗死!
果然,没过一会儿,黄巾军中又冲出数千人马,人人手持武器,将这些想要逃走的黄巾新兵尽数杀死在阵前,近两千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易县城下,似乎在警告黄巾阵营中的新人,临阵退缩只有死路一条。
黄巾军不再向易县城池逼过来,而是开始围住城池,安营扎寨。还派出了不少的人手去砍伐树木,显然是要制作更多的工程器械,等待明天继续攻城使用。荀镇摇摇头,良机已失,现在也没有好的办法,只能是据城死守了。
第二天一早,黄巾军又卷土重来,这次他们显然是袭取了上次的教训,前军攻城的流民人人手中都握着一块木板,顶在头上遮蔽箭羽。这一下易县官军的弓箭效果立刻就大打折扣。
渐渐有黄巾军将云梯架在了护城河上,不时有黄巾贼寇爬了过来。他们快速靠近城墙,将云梯向城头搭来!荀镇指挥着手下的军兵,将事先准备好的石块,大木,向城下一群群的黄巾贼寇砸了下去!
城下的黄巾躲闪不及,又被砸倒了无数,在伤亡了数千人后,这些黄巾军终于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对易县的进攻。无数黄巾军沿着云梯向上攀爬,却被城头的石块,箭羽打了下去。城下的尸体推起了老高。
在付出了上千条性命之后,终于黄巾军恐慌了,如同崩盘一样,潮水般向护城河后退去,留下了一地的狼藉。王忠浑身血污的来到荀镇的身边:“这些黄巾贼!真是人多啊!我们这一天就损失了六百多个兄弟!”
荀镇也是脸色不善:“是啊!我们的守城器械毕竟有限,一旦要是消耗殆尽,还真的是不知道能坚守多久!王兄!你这就去动员那些城内的流民,要求他们中的壮协助守城,告诉他们,如果城破,黄巾也是不会放过他们的。”
王忠点点头,转身向城下走去,荀镇看了看远处的黄巾大营,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这样的情形,易县可是坚持不了不久啊!不知道韩馥大人的大军何时能回转,如果来得晚了,易县的陷落只是迟早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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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馥此时正骑在马上,看着手中的军情:“唔!这渤海黄巾还真是扩张迅速啊!现在居然都已经号称10万人马了,我就想不明白了,再多的流民,到了战场之上,能发挥多大的作用?这是草菅人命啊!”
沮授在一旁说道:“主公!我们应该加快速度啊!这渤海黄巾煽动平民,裹挟老百姓造反。破坏极大,如果不能及时剿灭,就算我们拿下渤海郡,那也是一片空城,意义就不大了!”
“是啊!军师此言正合我意!传令三军,加速前进,直奔河间郡前线。派人告诉赵云,他先锋在黄巾攻破易县之前赶到我算他有功,如果城池陷落,算他失职!”韩馥对身边的中军官说道。
沮授看了看韩馥的脸色,暗道主公自从洛阳经历了几次大战,这战场的自信比起刚接触战阵之时已经好多了,起码不会再手忙脚乱了,这可是一件好事。
冀州全境光复指日可待,也不知道这位主公下一步计划如何拓展自己的领地。自己这些人的前途可还都系在主公身上呢,他的野心越大,自己这些人的未来越是光明。想想都很期待呢!
赵云带领着五千燕赵铁骑,此时正快速行军赶到河间郡中,哪知道在官道之上,一行人挡住了大军的去路。为首的他也认识,正是韩馥的侄子韩玄,河间府郡守到了。在这军情万分紧急的时刻,此人拦在这里,莫非说那易县出了什么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