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沙湾的夏夜分外清凉,月光静静地洒在山谷中,没有一点风儿的吹动,只有偶尔响起的虫鸣声打破了这如画一般的静谧。
我们一行四人,被凌双喜带到了一幢已经竣工,但还没有精装修的小楼中。在地上铺好露营小帐篷后,施梦娅她们三人大累因为一天的奔波而不住地打着呵欠,不一会几个人都进入了梦乡中。
我却丝毫没有睡意,躺在帐篷中,静静地看着窗外暗青色的山头,感受着这一份难得的宁静。
眼光忍不住地移动到熟睡的施梦娅身上,月光下,她宛如一尊汉白玉雕成的女神,显得那么安祥,只有胸部在微微地起伏,让我感受到了一丝人间烟火。
怎么也睡不着,我忍不住轻轻地叫唤了她们几声,可没一人搭理我。好无聊的我,这时太想找个人说话了,忽然想到了凌双喜说过的那对借宿在此的小情侣。
我悄悄地起身,来到窗前张望了一下,远处一点烛光引起了我的主意。那对小情侣这么晚还没熄灯,我为什么不去和他们聊聊天呢?
金沙湾的建筑群虽然宏伟,可毕竟还没正式完工,配套设施压根就谈不上。楼与楼之间,没有浇上水泥路,杂草一个劲地疯长,快要没过了我的膝盖。
我捡了根树枝,不停地敲打杂草丛,希望能籍此赶走隐藏在草丛中的蛇虫。好不容易捱到了那幢亮着灯光的楼前,一阵奇怪的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虽然我还没结婚,甚至连女朋友也没有,但曾经看过的岛国爱情动作片告诉我,这是男女**的嘿咻声。
声音传入耳中,我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色,但双颊上一片滚烫。我知道我不应该再前进一步,可那种诱惑仍是驱使我一步步向灯光处挪去。
当我偷偷地从窗口探入半个头时,一幅活色生香的画面立即印了我的眼帘。一个男人几乎是一丝不挂地压在一个女人身上,虽然我看不清那个女人的相貌,可从她被扯在一边的衣衫来看,这定是一位打扮时尚的女孩。
眼前那一幅让我口干舌躁的场面,与大楼内的灰色水泥墙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心跳得十分厉害,我已经感觉到了自身引发的异样,怕自己失去控制,强迫自己立即转身离开了那幢大楼。
回到了我们的栖身之所,施梦娅她们三人还在熟睡中。看到施梦娅那甜美的睡姿,联想起刚才那激人心弦的画面,不禁让我想入非非起来,心中同时产生了一种说不清的负罪感。
不行,我怎么能猥琐地把心目中的女神这么意-淫?驱除欲-望的办法,就是强迫自己分神。我立即盘腿坐了起来,脑子中开始回味起祖传的‘玄木心经’和那本神秘的‘出尸表’。
突然,一个粉红色的影子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不由得心中一惊,立即瞪大双眼仔细地打量起四周。
一种不祥的预感浮上了我心头,因为我刚刚在冥想时,明明是闭上眼睛的,怎么可能会看到那个粉红色的影子?莫非这个荒弃的金沙湾度假山庄中,还游荡着孤魂野鬼?
可这时的我,却再也看不到那个粉红色的影子了。让我心疑的是,这个粉红色的影子,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我完全可以用人格担保,这是一个漂亮性感的时尚女孩。更让我不安的是,我忽然感觉到,这个穿着粉红色衣裙的女鬼,怎么那么像刚才**中的那个女人?
这也太奇怪了,因为那个男的压在上面,我根本就看不清他身下的女人,怎么会感觉像是见过了她一般?
难道这个女的是鬼?不好,如果她是鬼,那么,那个男的也应该是鬼。我想到了云梦道长的指点,猛然吓出了一身冷汗。
凌双喜极有可能就是西凌村上真正的传人,他早晚也是要加入我们队伍,共同闯荡天涯,觅得解救凌家村方法的同伴。糟糕,肯定是暗中有一股我所不知的力量,在阻挠着我们结伴同行,而那对男女,应该就是想在我们和凌双喜为伴前,杀死凌双喜的。
我赶紧呼唤他们几个醒来,可不论我怎么喊叫,她们三人就是睡得死死的,甚至我推搡了一下死狗,他只是翻了个身,嘴里含糊嘟囔了几下,又沉沉睡去了。
顾不上他们了,我得阻止鬼魂去杀死凌双喜!我匆匆下楼,赶向山庄大门处。远远地看到那一点烛光还亮着,我那悬着的心才稍稍安了下来。
我敲了敲大门,里面突然传来一声惊恐的声音。不好!果然出事了!我奋力一撞门,没想到竟然被我轻易地撞开了,原来,这扇门居然是虚掩着的。
凌双喜单手握着一把柴刀,双眼惊恐地死死盯着我。我吃了一惊,看到他手中的柴刀冒着寒光,生怕他对我不利,赶紧赔着笑脸,一迭声地和他说对不起。
或许是我的态度真的十分诚恳,这才使得凌双喜的脸色渐渐缓了下来,那高举着的柴刀,也垂了下来。
我吐了口气,刚想开口询问,凌双喜居然主动地呵斥起了我。我连忙向他解释,我来找他,并没有恶意。刚才破门而入,是因为我听到了他的惨叫,担心他遭遇了不测。
听到我的解释,凌双喜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他叹了一口气道:“凌森,你以为这里是大城市啊?我都习惯了这整个山庄只有我一个人,这大半夜的,你突然大叫,都快把我吓死了。”
我这才明白他刚才惊叫的原因,赶紧向他赔个不是。忽然,我注意到了他的左手指上还在向下滴着血,不由得心中一惊。
凌双喜见到我的双眼死死盯着他的左手,他下意识地一瞧,赶紧解释道:“凌森,这山里没电也没煤气,做饭全靠劈点柴火。唉,都怪你,刚才我正在劈柴时,被你吓了一大跳。这不,柴刀都斫破了我的手指。”
凌双喜说完,把手中的柴刀往地下一扔,回身走到他的木床前,从床底下拖出了一只老旧的藤条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