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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植被旺盛的森林，又是正直夏季果蔬逐渐步入成熟的季节，能收获的吃食，多到能看花了眼。周稻和尚富余才走进树林，立即就发现了吃的。

一股特殊的香味飘散而来，被尚富余捕捉到了。那香味非常的熟悉，是一种叫菠萝蜜的夏季成熟的水果。寻香望去，很快就发现了菠萝蜜树，这种树的叶子奇特，见过的很容易再认出来。只是看到那挂在树上的巨大果实，尚富余却不敢认了。

果实的形状还是那么的熟悉，外皮是青绿色的，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刺，一个粗大的梗一端连接着树干一端挂着大大的果实。而不敢认，是因为这果实实在太大了，远超冬瓜的大小，估计都有六七十斤一个了。

“菠萝蜜？”尚富余指着那熟悉的果实，不确定的问周稻。得到的是肯定的回答。他立即高兴了。一个菠萝蜜都这么大，这里五六棵菠萝蜜树，棵棵树上都挂了十几个巨大的果实，都摘回去，能吃很久了。“摘！”说着就要伸手去够。

“我来。”周稻一手抱紧尚富余，一手去摘菠萝蜜，挑着那些个头特别大的，有香味的，手指甲一划，菠萝蜜的梗就脱离树干，然后菠萝蜜就不见了。摘了十几个，剩下的都闻到不一点香味，周稻就打算离开了。

“还有。”尚富余拉住他，指着菠萝蜜树，一脸的急切，似乎他一走，树上的菠萝蜜就要不见了。

“那些还没熟。”“可以煮来吃。”周稻一想也是，而且菠萝蜜煮起来味道还不错，又回去摘了两个五六十斤的，就要离开，哪想，尚富余还不乐意，指着菠萝蜜树，一直说：“都要。”

“这么喜欢吃菠萝蜜？”尚富余赶紧点头，吃的他都喜欢。

周稻无奈，就把树上的菠萝蜜凡是三十斤以上的，都摘了。三十斤以下的菠萝蜜都太嫩了，没长开呢，没什么可吃的，现在摘，就太浪费了。兽人的传统美德是不浪费食物，秉持这一传统美德，即使再宠溺尚富余，他也做不出这种在食物丰盛的时候采摘幼果的行为。

尚富余没想太多，只是饿太久了，看到吃的不全部打包，走不动路而已。所以看到还有，就不乐意走了。

“太小了，等长大一些，再来摘。”对于这个，尚富余倒是能接受，也不闹着要摘了，只是被抱着走的时候，眼巴巴的看着那几颗菠萝蜜树。那执着的小眼神，深切的表达着要把菠萝蜜树也打包带走的愿望。

续菠萝蜜之后，他们又遇到了香蕉、木瓜，都是放大版。比尚富余以前见过的那些大上两三倍的样子。这两样都是几棵树长在一块的，上头的果实，都在尚富余的坚持下，被摘去了许多，香蕉成串的摘，凡是熟的，捂一捂就能熟的都摘下来了。木瓜也是如此。

这时候太阳已经偏西了，周稻觉得该回去了，可是尚富余眼尖的又看到了一样吃的。是石榴，当然这是南方一些地方的叫法。若是在其他的地方，应该被称为芭乐或者番石榴。

尚富余是走过，看过，有吃的能带走绝不留下的人，所以一看到吃的，就扯着周稻的衣服，让周稻抱他过去摘。石榴树有十几棵，棵棵硕果累累，摘起来颇为费时间。特别是其中有一个人，只要熟了，吃着脆爽，都不愿放过的情况下，用的时间就长了。

尚富余啃着一个刚摘下来的石榴，是那种饱满水分的那种，咬着脆脆的，有着石榴特别的香甜味道。边吃边满足的眯起了眼，还不忘到处看看，一旦发现被周稻忽视掉的，没采摘下来的，赶紧叫周稻摘下来。

经过前三次的采摘，敏感的尚富余已经发现，周稻不喜欢采摘那些没长开的水果。鉴于那些水果确实长大了再摘，能吃到的更多，他也就不执着的要求周稻现在就摘了。

等摘完了石榴，天色已暗。周稻带尚富余回去，让他坐在草棚下的石凳上，洗了一个木瓜，去皮去籽，切成好入口的小条，放盆里给他吃。“先吃这个垫垫肚子，我现在去做晚饭。”

“我来帮忙。”尚富余抓起一个木瓜条吃，想着周稻带着他找了那么多好吃的，中途都没吃过什么，肯定也饿了。又抓起了一个木瓜条，送到周稻的嘴边。“你也吃。”

周稻就着他的手吃了木瓜条，心情很好。“你坐着就好了。我很快就弄好了。”他的三餐一向不复杂，标准是：好吃，能吃的饱就行。所以晚上，他就只弄一个菜。用上之前采摘的蘑菇和绑在柱子上的野鸡。

野鸡很肥，去毛洗净之后，加上内脏足有二十斤，再加上大量的蘑菇，足足炖了一大锅。这期间，尚富余数次想要去帮忙，但都被周稻及时发现并阻止了。

鸡上锅炖之后，剩下的就是等了。周稻把装过木瓜的盆拿去洗了，也坐了下来。拿出木块和几把小刀，就开始削木块。

尚富余斜着身体看了好一会，看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在做什么？”

“给你做双鞋子。”木鞋质感硬，穿着并不舒服。但他除了雕刻还算拿手，其他的还没学过。而其他的兽人，除非是喜欢做鞋子，不然不会给伴侣之外的人做这种贴身的东西的。所以只能让尚富余先将就着穿木鞋，等他学会了做别的鞋子，或者遇上了喜欢做鞋子的其他人，才能给尚富余穿更舒适的鞋子。

尚富余已经好久没穿过鞋子了，听到这是在给他做鞋子，也不在乎这是什么材质的，满心期待的看着。

周稻手艺不错，当蘑菇炖鸡溢出香味来，鞋子基本成形。他端详了一会，觉得还算满意。

“好了吗？”尚富余伸出手，想要去拿，被避开了。手停在半空中，他愣愣的看着周稻，觉得委屈，不是说给他的吗。

“还没做好。”

原来不是不给他啊。

周稻抱了抱他，把工具和鞋子收起来，把地面扫扫。就将炖得喷香的蘑菇鸡肉盛出，再拿出中午剩下的香菇鸡肉粥。用大饭碗，一人打了一碗粥。“吃饭吧。”

尚富余赶紧点点头，他食量大，吃得多消化快。上顿吃饱到现在，肚子里已经空了。没有丝毫客气的，端起饭碗就大口吃了起来。周稻给他准备了勺子和筷子，吃粥夹菜都很方便。他呼呼吃掉了一碗粥，才拿起筷子夹菜。

鸡肉炖的很烂，筷子一戳就散开了。只是太久没用筷子了，手指不灵活，夹在筷子上的鸡肉，都没离开盛肉的盆，就掉了回去。夹了几次都没顺利的把鸡肉夹回碗里来，急的他想用手抓。

周稻又给他盛了一碗粥，见况，赶紧给他夹肉吃，鸡腿肉，鸡胸肉，直把他的碗堆得高高的。乐得他笑的牙不见眼的。

吃了一会，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鸡肉都进了他碗里了，周稻还没吃呢。赶紧要给周稻夹肉吃，可惜夹了几次，都没顺利的夹过去一块肉，都是刚提起筷子，肉就掉了。

周稻把那块肉夹到他碗里。“不是，不是。”

“不想吃这块肉？”

他摇摇头，说道：“给你的。你也吃肉。”

周稻看向尚富余的目光变得温柔了。虽然丑，但越看越顺眼，不愧是他捡到的。那块肉从尚富余的碗里跑到了周稻的碗里，被周稻吃掉了。然后周稻把自己喂饱了，才继续给尚富余夹肉吃。

一顿饭吃得两个人都满足。饭后，周稻把碗筷清洗干净之后，就抱着吃饱了懒洋洋的尚富余，享受这一刻的宁静。

“周稻，怎么都不见你养的那只大白狗啊？”

“什么大白狗？”

“就是从河里把我救出来的那只。白色的，很大很大的，一看就肉很多的大狗。”

周稻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么样的，但肯定不好看。静了好几秒，尚富余感觉怪怪的，扯了扯周稻的衣袖。“周稻？”

“那不是狗，那是狼。”“狼？可是狼不是会吃人的吗？”

“他不会吃人。”周稻把尚富余放开，往后退出了草棚子。

尚富余疑惑的看着他。却见他退出一段距离之后，他所在的地方忽然被一只白色巨犬取代。巨犬靠了过来，大大的脑袋就在他眼前。“我是周稻，是兽人。也是你的伴侣。你要习惯我现在的样子。”

巨犬把他围了起来，柔软的白毛蹭到身上，绒绒软软的，好舒服。但是周稻为什么会变成巨犬呢？啊，对了，他说他是兽人。“兽人是可以变成野兽的人吗？”

“是的。而且人形的时候，兽人会保留一部分兽的特征。”巨犬又忽然变成了周稻。“这几天你没看到我的耳朵和尾巴吗？”

尚富余想了想，肯定的说道：“看到了。”

“那你就不觉得奇怪吗？”

“奇怪吗？”尚富余瞪着两个大眼睛。没人教过他这个。

周稻无话可说了。尚富余见他不说话了，就想起了自己提起大狗的目的。“周稻，带我去那条河吧。我们沿着河往上游走，就能回到我家了。我想带你去看看我爸妈，他们知道我有了家人，一定会很高兴的。”

又是一片安静，在他不解的注视下，听到周稻这么说。“你回不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