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九章 刺鼻的尸体

“不只是尸体，重症病人也是从货梯下来的。”陈医生面色如常。

“货梯拉过尸体，坐货梯你怕吗？”

“我是医生，见过的死人多了，有什么好怕的。不过货梯开一次耗的电比客梯多。一般情况下，我们医院职工是不会坐货梯的。”陈医生说道。

“你说，这货梯运了这么多死人，会不会有一两个小鬼留在里面。”张梦琪抬头看着电梯的顶上，故作不经意地问。

“哎哟我的警察同志，我知道你是灵异顾问，你可别吓我啊。”这回陈医生脸皮子抽动了一下。

除医生这话说完，电梯门徐徐关上，他赶紧按了一下开门键，电梯门又往两边退去。

“你不是不怕死人么？”张梦琪马上问。

“死人和鬼能一样么？你怕不怕菜刀，你又怕不怕拿在杀人犯手里的菜刀？”陈医生捂着胸口对张梦琪翻了个白眼儿。

“哈哈，有道理。”说着。张梦琪让他先下电梯，他如释重负地走了出去，张梦琪看着他的背影，忽然道：“陈医生，你背后是什么东西？”

这句话张梦琪本是想吓吓他的，张梦琪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像屁股着了火一样，大叫着跳起来，双手在自己背后不停拍着：“什么什么东西？”

“逗你玩的，你胆子还真是小。这医生白当了啊。”张梦琪笑着说。陈医生比张梦琪年长，张梦琪这样逗他本来是很不礼貌的事，但为了破案，为了消除他的嫌疑，张梦琪也只有这样了。

“这种玩笑能随便开吗？我差点被你吓死！”陈医生这次终于发怒了。气得脸色惨白。

张梦琪在他肩上拍了拍，装作很亲热的样子道：“陈医生，你不至于吧，在电梯里这么害怕，刚才在流产室怎么一点儿都不害怕，那里可全是小鬼。”

“你又在吓唬我对不对？”陈医生瞪着我道。

“我吓你干什么？那里都是流产掉的小孩子，刚才你在那里的时候，抱着你腿的就好几个呢。”张梦琪说着，故意低头往他的腿上看了一眼，挑了挑眉毛。好像在跟什么东西打招呼似的。

“演，你接着演。”陈医生的脸色难看极了。不再看张梦琪，径直往自己车子方向走去。

张梦琪和他一起上了车，张梦琪坐在副驾驶上。回到自己车里，陈医生的脸色好看了些，对我说道：“小张警官，今天我本来是不想和你一起去的，我去那儿，其实也是想要了却一桩心事。”

“什么心事，你不是和刘铁根不熟么？”张梦琪一下来了兴趣。

陈医生道：“到了现在，我也不瞒你，我们之间没有表面的那么不熟悉，准确地说，是我很了解他，而他对我不太了解。”

张梦琪一愣，没想到陈医生会忽然和我坦白这个，难道他也想像蔡涵一样打算用坦白来蒙骗过我？

“实话告诉你，我看到他吃小孩肉之后，心里对那些孩子很过意不去，我不是不想揭发他，只是想找到更充分的证据，所以我曾经跟踪过他一段时间。”

“那你找到证据没有？”张梦琪问道。

“没有，他的表现很正常。这事都怪我，如果我当时就叫人过来，他来不及处理现场，就可以抓他个现行了。”陈医生叹气道。

车开出停车库，一路前行，在刘铁根家的小区楼下停了下来，现在天色已经有些昏暗了，张梦琪没有刘铁根的房门钥匙，钥匙在李弯那里。

张梦琪坐在车里，没有下车的意思，而是望着楼上。

“我们在等什么呢？”陈医生好奇地问。

“等天黑。”张梦琪道。

陈医生打了个哆嗦，支支吾吾地问道：“为什么要等天黑？”

“天黑后，该出来的东西，就都出来了。”张梦琪扭头，笑着对陈医生说。

张梦琪看着陈医生，感觉他的精神快要被我逼到崩溃的边缘了。我们在车里等了一阵，这期间张梦琪给张梦娇发了条短信，就说我有点事要去处理，让他们不要担心。

等看到外面的天色差不多了时，我们从车里出来，往刘铁根家单元楼走去。进楼后往上走了几层，快到刘铁根家时，张梦琪在楼道里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陈医生也闻到了，皱着眉头说：“这是血味。”

肯定是刘铁根家门口又被人倒了血了，想着，张梦琪打了个电话给杨浩：“浩哥。”

杨浩以为张梦琪是要问他小郭的事情，张梦琪刚打了招呼，他就说道：“张梦琪啊，小郭他不招，不过我已经派人去查他最近的家庭情况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镜子用以引诱小郭的筹码。”

杨浩的动作就是迅速，不过张梦琪现在要问的不是这个，就说：“浩哥，你是不是在刘铁根家门口布置了人？”上次张梦琪给杨浩汇报了刘铁根门口被泼血一事后，他就有这个想法，只是不知道他后面到底有没有做这件事，毕竟这案子是李弯那边在负责。

杨浩马上回答：“楼下有一辆银色的小面包车你看见没？那里面就是我们所的人。”

听杨浩这么说，张梦琪从楼道的窗户里探出头去，借着小区里的路灯，张梦琪看到在刘铁根家楼下不远处，果然有一辆银色面包车。

杨浩随后问张梦琪在哪里，张梦琪说了后，他就让我在楼道等着，他让车里的人马上过来与张梦琪汇合。

过了两分钟，张梦琪看到面包车里走出来一个人，又过了几分钟，楼道里传来脚步声，接着，陈晨出现在张梦琪面前，原来杨浩安排的是他过来，张梦琪笑着和他打了招呼。

随后，我们三人一起往上爬去，这次直接走到了刘铁根门口，他家门上果然有血。我就问：“陈哥，你今天在下面守着，有没有见到什么可疑的人上来？”

陈晨上前看了看，有些不解地说：“没有啊，今天除了你们二人，进出这栋楼的都是本楼的住户。”

“你能认出每一个住户？”张梦琪疑惑地问。

“我是认不出来，但是这里的居委会妇女主任认得出来，她和我们一起在车里等着呢。怎么会有人上来泼了血又走出去了呢，这可让我怎么向浩哥交差啊。”

“陈哥，你们中午没有在车上打盹吧？”张梦琪笑着问。

“没有，我们就算休息，那也是轮着来的，一直有人盯着楼道口呢。”陈晨没有骗我的必要。

张梦琪点了点头说：“既然是这样，泼血的人应该就是这栋楼里的人了。陈医生，你能不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血？”

验血需要技术人员采样送去检测，不过有经验的人也可以区分出几种畜生的血，上次这里被泼了血后，李弯已经派人采集了些样本回去，后来老赵告诉我，这不是人血，现在我问出来，是要看看陈医生对这些血有什么反应。

陈医生摇头道：“这我可看不出来。不过警察同志，不管这是什么血，泼血的人肯定是生前受了刘铁根的气，专门泄愤来的。”

说起泄愤，刘铁根连自家亲戚都得罪完了，讨厌他的人实在太多了，泼点血也无可厚非，所以张梦琪觉得泼血者应该与杀刘铁根的凶手无关。

我们没有刘铁根家的钥匙，不过每个派出所都有专门联系的开锁人员，陈晨得知我想进去查探一番，当即帮着联系了一个锁匠，十多分钟后，锁匠过来，拿出工具随便弄了几下，只听得“咔嚓”一声，房门就开了。

门一打开，张梦琪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上次过来也有这味道。陈晨让我们进去查探就行了，他下楼去叫上居委会妇女主任，趁这个时候单元楼里的住户都在家里，他们去走访一下，争取把泼血的人找出来。

他走后，只剩下张梦琪与陈医生，张梦琪让他走前面，我们一起进了刘家。他的动作很是小心，张梦琪进来后，直接把门关上了，因为力道没控制好，发出“嘭”的一声，陈医生猛地回头，大惊道：“怎么回事？”

“没事，把门关上，我们才可以仔细查看屋子里的情况，免得别人进来打扰。”张梦琪从容说道。

刘家人去楼空，现在天色又黑了，张梦琪开了一盏小灯，免得太扎眼，引起别人的注意，陈医生问我到刘家来到底是要找什么？张梦琪说我也不知道，就是来看看，陈医生说他也帮不上什么忙，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来。

其实张梦琪是来找邱甜甜的尸体的，张梦琪相信刘铁根肯定还藏着邱甜甜的尸体，他把邱甜甜的五感都封印住了，就是想折磨甜甜，那他一定会留着甜甜的尸体一直折磨她。

张梦琪一边打量着屋子，一边盯着陈医生，张梦琪得防着他突然向我发难，不过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陈晨和杨浩都知道我带着陈医生来了，如果张梦琪出了事，陈医生无论如何也逃脱不了干系。

看了一阵，张梦琪正准备去楼下一层看看，这个时候，身后响起了敲门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