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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独语斜阑

作者:茶暖不思 字数:5990 更新:2024-07-22 08:54: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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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世远双眼锐利,不退不闪地回视他,掌心压着手杖的虎头,一副玩弄命运易如反掌的高傲:“还不肯跟我回纪家吗?”

夜幕黏稠的黑翻涌而下,吞噬了世间唯一的光亮,连婆娑的树影都不被允许存在。

黑暗里的阴郁,就如纪淮周那时眼里的恨意。

纪淮周冷笑,不闻不问,仿佛回他一句话都感到恶心。

他不假思索迈开腿,阔步离开。

这回没人拦截他,但身后,响起老者一声轻描淡写。

“淮崇死了。”

纪淮周遽然顿足回首,急剧收缩的瞳孔死死盯住他。

纪世远气定神闲,只是在通知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般:“先心引发心脏器质性病变,恶性心率失常,半年前心源性猝死。”

纪淮周呼吸因震惊而短促。

他的反应似乎也在纪世远的掌握中。

“当初淮崇顶替你回纪家,妄想瞒住我?”纪世远不疾不徐上前:“不过是我睁只眼闭只眼。”

他哼笑,笑纪淮崇的天真。

纪世远停在纪淮周面前,手杖怼住地:“虽然我只需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但他表现出了对名利场的欲望,想要成为崇拜权势的野心家,那我装聋作哑也无妨。”

不知是否因听闻纪淮崇的死讯,难以接受,纪淮周眼球爬上了血丝,再看眼前这个人,如同在看一个满身鲜血,一身杀戮的刽子手。

半晌他寻回自己的声音,嗓音沙哑,讥讽道:“是因为他更容易被你控制吧?”

少年时期的纪淮周是一匹野性难驯的狼,纪淮崇则是一头温和忠诚的象,狼会撕咬人,而象愿意受人爱抚。

纪氏家族掌握欧洲财团命脉,当时的纪世远实权在握,迫于欧洲保守老派的家族传统,他需要子嗣堵住悠悠之口。

继承人当然得保证身体健康,否则轻易死了,虎视眈眈的同宗谁都要扑上来咬一口尸体。

因此被选中回纪家的人是纪淮周。

但纪淮崇抢先上演了一出狸猫换太子。

纪世远都心知肚明,不过有一颗言听计从的棋子任他摆布,他也十分乐意。

至于心脏病,医疗都是小钱。

就算哪天纪淮崇真的死掉,失去的也只是纪淮周的替身,他有的是办法,人不知鬼不觉地让真正的纪淮周落叶归根。

面对纪淮周的质问,纪世远坦然一笑:“他确实比你听话。”

此话不亚于刀光剑影下的挑衅。

纪淮周神情逐渐染上阴寒的杀意。

“淮周,给你自由到今天,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纪世远扬高下巴,始终一派上位者的倨傲。

“如今无人能再代替你,只有你自己。”

纪淮周思绪在这刻完全贯通。

纪氏夺权狼烟四起,太子爷下落不明。

原来不是在国外进修,而是纪淮崇死了,老东西急需他

本人顶上,否则他角逐半生的权势,将要付诸东流。

此刻他就是老东西的命门。

“怎么,绑我回去么?”纪淮周轻蔑地笑了:“这里是中国。”

纪世远面不改色,早已料到他不可能心甘情愿回去:“你应该明白,纪氏搞垮EB,就像踩死一只蝼蚁那么简单,包括你在中国的养父母。”

纪淮周敛下唇边的弧度。

“他们存亡与否,全在你一念之间。”

话至此,纪世远刻意停顿两秒,板起脸:“以及你那个养了十三年的小女孩!”

纪淮周嘴角绷直,眼神瞬间阴沉下来。

“纪氏的继承人,可以风流成性,可以花天酒地,但绝不能因为她落下私养幼女的口舌,身败名裂!”纪世远情绪激动,握着金拐重重撞了几下地面。

纪淮周眼眸一眯:“别拿你那肮脏的思想揣测我。”

“她去美国了。”

纪世远简短一句,纪淮周脸色骤变,耳畔盘旋着小姑娘对他说“哥哥,我要去留学了……暂时,我们就不见面了”的声音。

纪淮周如梦初醒,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使劲提起:“你是不是想死!”

纪世远见惯大风大浪,神情自若临危不乱,倒是保镖护主心切,立刻上前按住纪淮周的胳膊将他扯离。

“她是自愿去的。”纪世远游刃有余的姿态:“就像你,也会自愿随我回英国。”

纪淮周背佝着,两肩被保镖压下去几分。

听见纪世远不容置疑道:“我能保证她在美国安然无恙,只要你老实。”

纪淮周垂着脸,这句威胁像一把刀,捅进心脏,他静默片刻,胸腔却突然震出几声笑的气音,肩膀被带着微微耸颤。

他的态度令保镖生出几分未知的可怖,随即保镖就被他猛地甩开。

纪淮周笑意未褪,皮夹克领口乱歪着,他没去扯正,直起腰背看着面前的人。

唇角还勾着弯括弧,但笑意不达眼底。

他双手慢慢举过头顶,终究投降。

“别碰她。”

他被折断傲骨,不再如少年时无坚不摧。

纪世远眼皮深褶,冷眼旁观。

“真遗憾,淮周,你有死穴了。”

纪世远知命之年,但身型保持着长年锻炼的精瘦,从外形到作风,都是绝对领袖的表现:“没有权威的守护经不起推敲。”

“想护她周全吗?”

纪世远言行平淡,却蕴含犀利的深意:“打败我,成为食物链顶端的掠食者。”

纪淮周目光锁定住了他。

眼前落着几缕碎发,他阴郁的眸子潜在暗夜里,气息危险得像蛰伏的野兽。

他的眼睛在说,你别后悔。

他的骨头没有了。

从此,他再没有长出血肉的必要。

-

明家在杭市西湖边的别墅,隔日便登门两位并不受待见的客人

钟遒和徐界。

当时明廷正在美国陪同许织夏,周清梧独自接待他们。

一个是纪世远的管家,要求注销纪淮周在明家的户口,抹掉纪淮周过去十三年,以周玦的身份在此生活的所有痕迹,正式回归纪家继承人的位置。

一个是贺司屿的特助,前来同周清梧说明许织夏的留学事宜。

这番下来,情况终于全部明朗。

周清梧虽是纪淮周的小姨,但纪世远是他的亲生父亲,她无权强留,也没有和纪家对抗的本事。

而许织夏,周清梧当她是想散散心,不成想,她是想长期留在美国,不愿意面对国内的一切。

人生的无力感,就是聚散不由你我。

进退维谷之日,除了顺其自然,别无选择。

得知真相后,周清梧以为,许织夏是因哥哥的隐瞒和离开而失望出国,于是打了通电话,告诉她,哥哥不是有意的。

“他很厌恶自己原来的身份。”

“我没有怪哥哥,小姨,我只是……”许织夏喉咙一堵,在电话里迟迟讲不出声。

只是难过她没有哥哥了。

哪怕风月不相关,周玦也可以永远陪伴她,但纪淮周不行,纪淮周得认祖归宗。

悬殊的地位,云泥的身份。

就算她不再贪心奢求其他,如今也连做他妹妹的资格都没有了。

从幼年起,她就是他的小尾巴。

而在遇见他之前,她只是个流落在雨夜里,没人要的小孩儿。

他讲得没错,她确实是太依赖他了。

他的存在超过了她的自我意识。

一旦他走了,在她心里,这个世界上便再无周楚今。

她又是没人要的小孩儿了。

所以她幼稚地想要走在他前面。

不敢亲眼目睹他的离开。

远去美国不是哥哥的原因,是她自己的原因。

她介怀齐佑的那句不伦恋,介怀他父亲的那句,沦丧的一己私欲,饶是她曾经对自己的感情再勇敢,也还是被恶语砍断羽翼。

在国内,每一寸与他有过回忆的角落,每一个和他们一起有过回忆的人,都让许织夏难以承受刺激。

许织夏感觉自己的欲望被一双双眼睛凝视着。

她很害怕,人一无措就会本能选择逃避。

也许一年,也许五年。

也许等到他结婚生子的那天。

到那时候,可能她自然而然地就会同自己和解了。

但在此之前,许织夏仍有满心愧疚。

“小姨对不起……”

周清梧站在别墅落地窗前,不知是不是被阳光刺到,眼睛一阵酸涩。

周清梧明白她这句对不起。

她一直内疚自己从不开口叫妈妈,内疚自己惹麻烦,现在又要自私地离开这个家。

她总是太乖,乖得让人心疼。

“好孩子,你没有错。”周清梧温柔说:“斯坦福这样顶尖的学府,既然咱们有机会去,就不要错过。”

周清梧掩去伤感,笑问:“宝宝想学什么专业?”

静默一时片刻,许织夏轻声说出两个字。

“心理。”

这次,就让她自己熨平自己。

-

许织夏的学术成绩毋庸置疑,GPA和托福以及SAT成绩都达到要求,贺司屿吩咐的事,他手下的人办事也十分迅速。

在那个春季学期,许织夏作为插读生,免预科直录斯坦福心理学专业。

许织夏更新了美国的电话卡。

国内那个周楚今,开始与全世界失联,包括当初在机场各奔东西的孟熙和陶思勉。

心中愧痛,可她最怕他们问起哥哥的事,她还没有面对的勇气。

那年腊月的冬酿酒,许织夏终归是失约了。

斯坦福的校园很漂亮,吹拂着美国西海岸的风,屋顶红瓦,石头墙古典,拱形回廊,喷泉,红杉树,宽阔的草坪与棕桐大道,罗马和罗曼式风格,宛如温泉度假宫殿。

许织夏不觉得享受。

进入异国他乡的校园,她没有安全感,没有归属感,内心空落落,只能拼命用学习填满时间每一秒钟的空隙。

但她没有哭。

离开至今,她都没再流过眼泪。

在美国,她的情绪每天都很平静,或许是已经身处谷底,没有比眼下更糟糕的了。

只是她的平静,更接近于哀莫大于心死,沉默是最深的一种绝望。

她好像就要这样一天天枯萎死去。

但人真的会在某一个瞬间,突然崩溃。

那是许织夏在斯坦福的首堂课,教室里氛围热烈,而她坐在那里尤为安静,直到教授请她自我介绍。

男生的起哄声中,许织夏在一种唯命是听的心态下起身,麻木地用英语开口:“我叫……”

惯性而出的“周”字,音节冷不防卡在嗓子眼里。

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况。

小学一年级,她有些畏怯,温温糯糯地小声说:“我叫周楚今……”

初一的时候,她落落大方站上讲台:“我叫周楚今。”

高一的她眉眼荡漾着盈盈笑意,嗓音清甜地告诉新同学:“我叫周楚今!”

她差点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模样。

哽咽倏地涌到喉咙口,许织夏费了很大的劲强忍住,周围投来一道道善意而期待的视线。

她被架在火上烤。

许织夏暗暗吸气,竭尽全力念出自己的名字,难以避免地含着丝颤音。

“我叫……许织夏。”

随着话音落地,她的眼眶也不受控地泛酸,再讲不出第二句话。

僵持很长时间,汹涌的情绪压不住,她抱歉地向教授鞠躬,请求缺课几分钟。

她几乎是落荒而逃,出了教室,奔过

拱门长廊(),躲到一根廊柱后面。

没哭的日子仿佛都在储存眼泪。

当时她的泪水簌簌地止不住连串落下?[()]?『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肩头和胸腔都抽动得厉害,她用力捂住口鼻,不让哭声从指缝泄露。

眼前递来一张雪白的纸巾。

许织夏慌乱抬眸,身边出现一位意大利男生,眉骨深邃,五官精致,瞳仁蓝得清透。

和那个人,有着那么两分相似。

眼泪在眼圈里晃动,许织夏慢慢伸手接过,哭哑的嗓音低低道了声谢。

“想念家人了吗?”

里斯放轻声音安抚她:“我知道你现在很难过,好好哭一场吧,我就在这里陪着你。”

野蛮生长的羞耻心蔓延至各个方面。

许织夏不愿被瞧见狼狈的一面,背过身去,纸巾压到眼睛上。

里斯也极有分寸侧过身不去看她。

死亡约等于重生,压抑的情绪在那回得到释放,宣泄出来后,许织夏也找回了走失的魂。

她瞬息间长大了,学会把自己归零重启。

已经在最底层,怎么走都是向上走。

庆幸的是,在斯坦福,她不用再被世俗凝视被道德审判,不用再同自己的内心纠缠不休。

她也真正开始没空顾暇其他,顶尖学府的授课语速之快,一瞬没留神她就要跟不上课堂进度。

不得不承认,思想和眼界开阔了,会打破人的固有认知。

比如,她的心思不再被束缚在唯一的依赖里。

校园里遇到的人也都很可爱。

她的寝友芙妮,一个阳光明媚的美国本土女孩儿,缺点是贪财好色。

时间会冲淡一切吗?

也许吧。

至少她没那么丧气了,逐渐地,她又捡回了曾经的习惯,把日记本随身携带进书包。

偶尔夜深人静,她会写写日记。

在那本雾霾蓝布艺日记本里。

只是在见到旧金山的吉野樱时,她还是会有一丝感慨,因为不由回想起了棠里镇小桥流水的河畔,花瓣落如雪飞的垂丝海棠。

旧金山的气候冬暖夏凉,四季如秋。

秋日的斯坦福迎来了红叶季,树叶一片片地红了,两旁的树呈红橙黄的渐变。

贺司屿常在美国,受邀回母校做金融讲座。

有一天清晨,许织夏又在校园里遇见了他,红叶树下,他们站着聊了几句。

“如何?”贺司屿依旧一身西服马甲,双手抄在裤袋,漫不经心问她校园生活。

许织夏垂着眼。

这个阅历深刻的男人虽于她亦正亦邪,非敌非友,但确实在美国照顾她很多,她到底是怀有感恩的。

“您讲得对,人所有的痛苦都起源于自己的认知。”许织夏轻声回答,同时诚实面对自己的内心:“只是没有可爱的人,时常也感到可悲。”

对于爱,贺司屿似乎不以为意:“爱不是必需品。”

()许织夏并不意外他的态度。

在他的眼里,或许只有商人的利益。

许织夏莞尔:“您有爱的人吗?”

他不知想到谁,有片刻的迟疑,才敛着眉宇间的情绪,淡淡吐出一句:“没有。”

许织夏瞧他一眼,察觉他的回答没有过去那么果断了。

略作思量,许织夏说:“祝您有爱到愿意妥协的人。”

贺司屿闻言勾起唇来,看向她:“这听起来,不像是祝福。”

许织夏轻抿着唇笑了笑,目送他迈下台阶。

那天旧金山的天气阴转雨。

课后回寝,许织夏撑着一把透明伞,两本书搂在身前,穿着毛衣短裙,双腿纤细,薄绒面短靴踩过满地的红叶。

侧编麻花辫显得她有几许文艺的气质。

从前那人常一边给她梳头发,一边说她这么大了头发都扎不好。

现在,她已经会自己编辫子了。

红叶树下有只不怕生小橘猫,许织夏一时恍了神,慢慢停住脚步。

她情不自禁走过去,蹲下。

伞面落着晶莹的雨滴,她和小猫躲在同一个伞面下,互望着彼此。

很久很久前的某个雨夜。

冰室门口的廊檐下,有个人,也借一个小女孩遮过半边伞。

那个小女孩扯着他的袖子,眼巴巴问他:“哥哥,我能跟你回家吗?”

——不管多晚哥哥都会去接你的。

——哥哥永远不会丢下你。

那一幕幕,都是好久远的事情了。

-

伦敦的秋天,落叶是金黄的。

八个钟头时差的夜晚,灯光掩盖黑暗,大本钟的钟声悠扬,泰晤士河旁的海鸥拍打着翅膀,红色巴士闪过模糊的虚影。

天地间灯火辉映,像陷在一团迷雾里。

纪淮周挺阔的肩背撑起件黑色大衣,在伦敦的街头有一步没一步地走着,漫无目的。

身形有些颓唐,带着曾经的孤寂和疏离。

几个保镖如影随形,前后都妨碍,他终于厌烦,耐心尽失,恶狠狠地冷眼睨过去。

“滚。”

跟随着的陈家宿怕他恼怒上手,难以收场,忙拦着保镖劝道:“不用跟他这么紧的嘛,他护照都被扣下了,能跑到哪里去啊?”

保镖面面相觑,还是退远几步。

走过街角的咖啡馆,有位父亲抱着个牙牙学语的英国小女孩,笑闹着。

他恍惚想起,小姑娘幼时跟着磁带念英语时,小声“啵啵”的呆萌模样。

紧锁的眉头微微舒展。

脑中的场景一段段放映而过。

她眼尾湿红,拖着哭腔:“还会、还会给哥哥添堵……”

眼神心虚:“哥哥没有赖床。”

偷吃他告白者送的零食,每天回家嘴唇都沾着饼干碎屑,还当他不知道。

少女时期。

拎起腰间的金属手铐,往他手腕一扣:“你被逮捕了!

临时起意到公司找他:“哥哥我有点想你……”

谢师宴喝酒了,埋进他颈窝梦呓:“现在可以喜欢你了吗……哥哥……”

方才的狠厉消匿,纪淮周瞳光没有焦距地散开,眉眼逐渐柔和。

他仰颈,望向满天金黄的树叶。

蹲在校园红叶树下的许织夏,也在那一刻抬起脸,目光越过滴水的伞沿,不由自主地想——

都没有好好告别,就遥遥无期分开的人,是会忘记,还是会再见?

陪着彼此看尽世间百态,人情冷暖。

现在他们又都是一个人了。

十三年,偷得的半日浮生,一场大梦,一夕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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