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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下的解脱无往不是枷锁,我所认为的自由,是身处权力之眼,不可战胜。
于枷锁之中,亦可随时归家。
——纪淮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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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嘴唇的温度似有一种瘾性,烫到哪里,许织夏哪寸的皮肤就瞬间尤为敏感,且无计可施。
他那抹潮热一贴至后颈,她就成了一小簇火苗,他的声音开了窗,气息进来,她就摇摇晃晃立不稳了。
在人格方面,她已有了四年前缺乏的自我清醒,依附于他们的兄妹情,同时也能做到在男女之情上,保持独立的思想。
或许这就是他所说的势均力敌。
无论她青春时期,他的感情有无超出禁忌,他都没有凭着自己压倒性的阅历趁虚欺她,而是给了她充足的身心成熟,和认知的时间。
自退一步,让她三尺。
可男人通俗的劣根难改,他劣就劣在,待到博弈之际,又不正儿八经陪她上棋盘了,明明在强不在弱,却非要用古时候的美人计似的,削弱她意志,诱她降服。
而身体吸引是无法抗拒的本能,生理这一面,许织夏还只是个青涩的小女生,怎么敌得过他。
他还没正经追几天呢,许织夏就感觉自己时时刻刻都在被他蛊着了。
一声女朋友,差点让他不战而胜。
“不亲就不亲……”许织夏吞吞吐吐,脸红心跳,但表现得能屈能伸,很有骨气。
她小声又说:“我也只给男朋友亲。”
身后的人轻笑:“现在只给男朋友亲了,昨晚谁偷亲我呢?”
他嗓子里压出的气音,直接地攀上她耳廓,许织夏耳朵敏感得很,受不住,又躲不开,只好在他臂膀间回过身去。
许织夏羞怯,但朝向他:“那我看你长得好看。”
“所以呢?”
“一时……”许织夏斟酌着,薄薄的眼皮抬上去,瞄着他:“兴起。”
纪淮周看住她,两秒后“啧”了声。
许织夏抿唇悄悄地笑,像只小坏狐狸,可模样又特别纯良。
除却他的蛊惑,还有敞亮的厨房里,随时可能被其他哥哥撞见的紧张。
许织夏双手抵上他胸膛,推搡了他两下:“你站好,不然其他哥哥要看见了。”
在他面前,她从小就带着区别于他人的语气,到如今,讲话又多了几分特殊的尾调,柔柔的,手指头也是柔若无骨的,力道施加在他身前,好似是在挠他。
纪淮周目光在她鲜红的唇部停留了会儿,移开眼,身躯跟着一起退开。
“行,哥哥慢慢追着。”他语气懒洋洋的若无其事,去橱柜拿碗,给她盛面条。
这年纪的男人,早没了小女生的纯情。
昨晚他从那间卧室离开得迅速,当下再留着他可能要坐实畜生的罪名。
女孩子小小的嘴唇,压上去却有着饱满的回弹,反馈到他唇上的感觉,牵扯着他
回到最先淹没道德和良知的那晚(),于是他回去后?[()]?『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不可压抑地冲了个冷水澡。
她要亲一下他就只亲一下,那是为了配合她的节奏,总不能一上来就弄得她水光盈盈。
辛苦养的,吓跑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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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几个月前,纪淮周没有在港区机场遭遇暗算,如今他已按照家族规定,接管了纪氏总部。
他在医院那么一躺,延期至今。
而新的日子,定在两周后。
接管总部也并不意味着掌权。
真正的掌权,是将纪世远沉淀下的威信彻底打碎,让他手底下的人,都心甘情愿为他所用。
纪淮崇为了纪淮周的自由,自愿做纪世远的傀儡,成为纪世远控制权力的附庸品。
但事实上,自由不是摆脱枷锁,是不再有人敢对你的拒绝有任何微辞,真正的自由,哪怕身在枷锁中,也有来去自如的本事。
而只有站在权利中心的那个人,才有此至高无上的威严。
时至今日,纪淮周深谙这个道理。
原本定下的迪士尼之行,因临时的组局而取消,那天下午,纪淮周开车,带许织夏回杭市。
乔翊留沪忙于工作事宜,陆玺回杭但去了EB,这些年EB缺了那位名誉卓著的总设周玦,发展得不愠不火,再这么下去,陆玺得要认命回去继承家产了。
而陈家宿则是去了机场,坐上回英国的航班。
短暂的随心所欲到此结束。
在乔翊的私宅分别前,陈家宿和纪淮周在庭院,有过几分钟的独处。
陈家宿捏着一张门票递过去。
纪淮周慢条斯理接过,夹到指间,视线扫向票面,在阳光下虚眯起眼。
【小貂蝉钢琴独奏音乐会】
时间是明晚,地点在杭市大剧院。
“只有一张?”纪淮周淡淡一句。
陈家宿先惊后怨:“哇,苏小貂蝉的演奏会门票好难抢的,开售三秒就售罄!我费好大的劲才拿到这座位!”
纪淮周懒得讲话,眼前的指尖垂下去。
“别告诉我,你还想带今宝去?”
“怎么?”
见他理所当然,陈家宿哑口无言,一声失笑后感叹:“二哥就是二哥,正事情事两不误。”
纪淮周没情绪地睨他一眼。
陈家宿低咳,回到正经话题:“虽然小貂蝉每场演奏会,那位贺老板都不缺席,但他未必愿意同我们合作啊,二哥。他手段了得,是个能隐忍二十年,只为送假父亲进监狱的狠角色,何况纪伯与他有几分交情。”
交情二字,听得纪淮周轻哂。
开放式庭院绿植青翠,水池潺潺声响,纪淮周坐进藤木椅,往后一靠:“不过是一笔账,这笔账老东西要还不起了。”
陈家宿好奇,也坐过去:“怎么讲?”
纪淮周阖眼,双手交叠在腹部,感受着眼皮上日光的暖热:“他想要的英
()国医疗研究所,现在在我手里。”
陈家宿愣着,一点点在脑中理清逻辑。
当年作为利益交换,贺司屿替纪世远出面,送许织夏出国。而半年前,纪世远为还贺司屿这份人情,答应贺司屿,将英国医疗研究所供他使用,并无条件共享研究所在苏萨克氏症候群的医学科研秘密成果,为他太太的母亲治疗。
但这半年,研究所的实际控制权,辗转到了纪淮周这位纪氏准家主的手里。
陈家宿一通思索,终于反应过来,他倒抽一口凉气:“二哥,你要威胁他?”
纪淮周搭着腿,落地的那只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踩着拍子,语气不咸不淡:“是交易。”
“啪啪啪”三声鼓掌,陈家宿摇头感慨:“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是大情种。”
纪淮周掀开眼帘,凉凉的眼神飞过去。
“不是吗?”陈家宿耸耸肩,饶有兴趣地笑:“你为了小今宝,他为了小貂蝉。”
纪淮周眸光沉了沉,薄唇抿成线。
交易也好,威胁也罢,当年小尾巴受的委屈,还不准他讨回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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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织夏在美国那几年,心理相关执照能考的都考了,但目前心理领域国内认可的证书,只有心理治疗师。
回国了,假如想要从事心理咨询类以外的工作,比如进入高校任课或临床工作,她得要再备考那部分必不可少的资格证书。
回到杭市的第二天,周清梧就带许织夏去了她任课的大学浙校。
浙校有南方小清华的美誉,学科体量庞大,综合实力强劲,位居全国第三,省内第一。
当年的周玦,就毕业于浙校飞行器设计与工程专业。
浙校近期在招聘心理咨询师,那天在周清梧的陪同下,许织夏在浙校心理健康中心,同老师面聊,了解工作内容及报名流程。
陶思勉回杭市了,周清梧说他们三个小朋友好久没聚过,于是请孟熙和陶思勉到家里做客。
这俩碎嘴一来,当晚明家别墅格外热闹。
只不过纪淮周有事不在,晚餐时分,他就拎了车钥匙出门。
他没说,许织夏也不晓得他去哪里,她从晚饭,到后面窝在沙发吃水果,都不由自主地一心惦记着他。
孟熙一听周清梧说,许织夏可能要去浙校做心理咨询,手里那颗葡萄都掉回碗里:“你要去浙校?”
许织夏回神,见她反应强烈,疑惑问:“我还没想好,怎么了?”
“班长就在浙校。”陶思勉替孟熙回答,他太懂孟熙的德性了,她要放什么屁,屁股一抬他就知道。
果然孟熙猛一通点头。
许织夏心下琢磨:“齐恒?”
“对啊对啊。”
许织夏无所谓地笑了:“这和我去浙校有什么关系。”
孟熙郑重道:“他要追你啊!”
周清梧端着刚切好的冰镇西瓜,放到茶几上,满眼笑意:“又有男孩子想
追我们宝宝了?”
许织夏接过周清梧递过来的一片西瓜,同时瞥了眼孟熙:“不要乱讲。”
“我可没有。”孟熙有理有据:“上回我在商场碰见他,他还问我,你有没有男朋友呢。”
陶思勉举手:“我作证。”
周清梧没有长辈的架子,和孩子总能聊得来,她坐下笑说:“你们高一的班长?我记得他,斯斯文文的,品行看着不错,谈近也好啊,这么多男生,宝宝一个喜欢的都没有?”
三道目光齐齐汇聚到她身上。
许织夏被他们瞧得莫名其妙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她自小就老实,一说谎话就心虚得厉害。
尤其是在周清梧的注视下,许织夏赧着脸,眼神乱飘,不自觉想到某人,猝不及防春心荡悠,荡得她思绪被情愫迷了神,一不小心就讲出了心里话。
“我有喜欢的人……”
他们都还没作出反应,许织夏话音刚落,客厅里就响起一声动静。
循声一看,男人进了客厅。
“喜欢谁?”他状似不经意搭腔。
许织夏讷讷看着他迈开长腿,走向岛台,不紧不慢给自己倒了杯水。
他那张脸眉眼间有种冷淡的风流,玻璃杯递到唇边,仰颈,喉结随着凉水流入连着上下滑动。
许织夏顿时一阵阵过电的感觉。
周清梧调侃:“你哥哥的要求,比国家征兵还严格,别告诉他。”
许织夏虚虚笑了下,低下脸,咬住西瓜尖。
纪淮周喝完水,搁下玻璃杯,视线才掠向沙发,在许织夏烫红的耳垂上盯了两秒,他如无其事,骨节分明的手指解着另一只腕部的袖扣,抬步上楼。
他一走,孟熙和陶思勉兴奋的追问如约而至。
许织夏假笑,想尽理由搪塞,最后说是国外认识的,他们不认识,才敷衍过去。
在客厅再坐了会儿,孟熙和陶思勉离开。
许织夏趿拉着拖鞋回自己卧室,一上去,就见那人抱着胳膊,倚在她房门口。
他洗过澡,身上拢着件黑色睡袍,乌黑的短发吹得半干,随意散乱着。
同她的发虚相比,他目光不掩饰,直白而精准地罩着她。
许织夏唤他:“哥哥……”
纪淮周下巴歪了下,他一示意,许织夏就乖乖握住门把手,打开卧室的门,让他进去。
门轻轻合上,许织夏回身,跟着他往里走。
他到她的书桌前,拖出那把扶手椅,往里一坐,慵懒仰靠着,望上去看住她。
许织夏双手背到腰后,捏着自己的手指头,既羞涩又期待。
只有在他面前会这样。
他不讲话,就这么瞧着她,卧室里太安静了,静得人呼吸深一分浅一分似乎都能被察觉出。
许织夏小声:“哥哥今晚去哪儿了?”
纪淮周依旧不言不语,慢悠悠抬起手,掌心朝上,对着她招了两下。
许织夏就这么上前了。
她可能有过迟疑,但短得可以忽略不计。
刚过去,就被他揽住后腰一捞。
于他过于信任,许织夏毫无防备心,完全依顺着他的力道,人控制不住地跌下去,坐到了他腿上。
下一瞬,他另一只手又勾住她双腿,拖近过来,并拢着放到自己腿边,抱她坐好。
男人腿部肌理硬实,他丝质睡袍面料轻薄,许织夏的连衣裙也薄,一坐着感受明显。
许织夏想起身,挣扎两下被他按住了腿,被他盯得羞臊,她索性头一低,脸埋进了他颈窝。
她毛茸茸的头发蹭着他下巴,纪淮周似乎是笑了一下,总算出声。
“还没想好怎么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