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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有哥哥和小橘。
现在有哥哥和耶耶。
偷懒了四年,从今天开始,继续为你种罗德斯。
——周楚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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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着她腰腿,放她躺到沙发。
自己却起身,弯起一条腿,人站着,单膝跪到沙发内侧,膝部抵上她臀。
许织夏脑袋陷在厚软的靠枕里,赤着的脚底踩实了沙发面,双腿是曲着的,膝盖牢牢并住。
她的腿骨肉匀停,像她盘发的那根细直的玉簪子,在太阳底下软化了,变得很有柔韧度。
由春入秋的雨,敲打着玻璃窗。
雨水成线,流淌在窗面。
“我不懂……”许织夏呢喃,躲开他居高临下的浓烈目光。
懂常识,和懂实践的法子,是两码事。
许织夏一时间根本想不出,嘴巴太慢,要怎么感受一下。
他似乎笑了下,许织夏没忍住,又用余光去瞧他,见他低身俯下,两根玉簪子被他的劲腰挤得分开,各自贴在他身子的两际。
很不对劲,一副要乱套的姿态。
许织夏手掌抵住他沉下的两肩,别过泛红的脸,声音一个字比一个字轻:“哥哥你……别乱来……”
前几分钟他照顾过属于她的饱满,此刻她清亮的眼瞳湿雾朦胧,含着许多女孩子特别的情绪。
羞怯,懵懂,又有几分荡漾春思的好奇。
越是不直视他的眼睛,越是显得可爱。
“不会。”纪淮周轻笑,亲了亲她嘴角:“说过的,上回哥哥只顾着自己了。”
他的唇停留在她唇边,声音似在砂纸上慢慢磨过:“今天让你爽好不好?”
脸前都是他的热息,许织夏偏开脸,长头发披散在枕面,有几丝几缕痒在颊边和颈间,让人抓心挠肝。
她不说话,他的唇追寻过去:“好不好?”
许织夏心跳到了嗓子眼,半点都受不住他这般哄人的语气,自小无论何事,他都要先问过她意愿。
怎么到了这种时候,他也要如此。
“你别问……”她难以启齿。
他状似耐心:“哥哥得确定你愿不愿意。”
许织夏咬住点唇,说不出口,温吞地含混其词:“我……不知道。”
感觉他是故意的,她又羞嗔了声:“不要问……”
在亲热这方面,她的脸皮只有一层纱,一戳就破,再惹就要恼了。
纪淮周隐着笑:“那听我的?”
许织夏僵持了会儿,扭扭捏捏地小声“喔”了下。
上次是她房间的沙发,藕粉软包,奶油白的摊子一半被他压着,一半拖到地毯。
这回在他这里。
他的沙发是鸽灰色的,高档布艺,坐感饱满,柔软中有回弹,躺在里面,好像掉进了一团棉花糖里。
淅淅沥沥的雨声里,许织夏感觉到他
人起来了些,掌心离开枕边,覆住了她的膝盖。
她不由看过去,在半空和他的目光交接。
许织夏呼吸很慢很慢,而他也始终在看她,他就这么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她,带着她的目光,同样很慢很慢地低下脸去。
玉簪子折了起来,簪身白得晃眼。
外头的雨没完没了,落下的雨水是红酒,她的心脏成了容器,被红酒雨渐渐注满。
漂亮的簪子间有一丸小小的剥了壳的荔枝,果肉温润,晶莹剔透。
有人当着她的面去含,她惊得仰高下巴短促轻叫,蓄满红酒的心脏容器“咣当”一声被碰倒了,红酒全倒了出来,醉着每根神经。
雨水淋漓的玻璃窗晃漾着灯光。
许织夏被晃得晕乎,脚趾头都蜷住,稀里糊涂地望过去,他一言不发地在吃荔枝,吃得认真。
眼前的雾气更重了,许织夏抓住那人的短发想要推开,但一点劲都没有,反倒是自己的灵魂被推进了红酒里。
她捂住脸,扭过头去。
窗外的夜雨越下越急,他也是,许织夏因此透出几丝难以言说,把持不了,只好去咬自己的指骨。
她恍惚想起高一那年的生日。
露天花园餐厅,落地观景灯亮着橘光,哥哥们争相问她,最喜欢谁的礼物。
“老大你的礼物呢?你该不会给自己买了身漂亮衣裳,送给今宝一个帅气哥哥吧?”陆玺看向那人。
他在躺椅里闲闲搭着腿,噙着笑问她:“你说呢,最喜欢谁的礼物?”
什么礼物呢。
是日记本,还是他这个帅气哥哥。
他在笑,她情不自禁盯着他的唇。
他唇色浅红,括弧笑显得有几分浮浪,思春期的她不能自已地假想,他和女孩子接吻会是什么样子。
“都喜欢……”她轻声,暗藏心迹。
在当年那个夏至夜,她意识到了自己对他的心思,从此闷热潮湿的少女心事,开始了万劫不复的雨季。
她以为,她的一生都会在雨季里。
从不曾想过,会和他有今天。
当时的她是悬浮的,今夜的她同样悬浮,只不过曾经是无能为力,现在是无法抗拒,荔枝的果实颤巍巍的,她后颈仰到底,只能由着心口的气息时起时伏。
时至今日,她知道了他吻人的样子。
原来往昔她的假想都是纯情的小孩儿把戏。
他有好多的手段,用唇去吮,用舌面去碾,用齿痕去磨,接吻是,吃荔枝也是。
江南的雨似玉珠子一颗颗落进圆盘。
有一丸浆果在珠玉声中甘甜盈盈,无穷无尽。
深夜雨停了,声音静下,卧室里暗了灯。
他从浴室回来,在被里拥住她,许织夏侧身背对着,阖着眼假寐,无视他身躯的温度。
纪淮周无声笑着,唇贴到她耳后:“这么累啊,不就到了一回。”
她不作
反应(),?????“?靟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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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祙?艗?()『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又去亲她的颈:“理理你哥哥。”
再不理,他指不定又有新招了。
许织夏装睡不成,认命回过身,不看他,直接将脸埋到他的身前躲住,手没劲地捶了他一下。
纪淮周笑了声,见她还羞得不成样子,不闹她了,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哄着她睡。
不在雨季,但杭市一连下了几日雨。
高校陆陆续续进入了新学期,许织夏也收到了浙校心理健康中心的试用通知,试用期为一个月。
许织夏去浙校报道,那几天她白天和周清梧一起去学校,晚上回来。
纪淮周就自己在别墅里,外面下着雨,路途泥泞,他也懒得出去。
起初那一两天,许织夏在他面前臊得很。
尤其醒后那个清晨,他洗漱完,回到床边去亲她,结果嘴唇被她捂住。
她眼神含着怨:“不要亲……”
小姑娘的心思昭然若揭,他托开她的手,舌尖故意润了下唇,再告诉她:“没味道了。”
“你……烦人。”许织夏羞耻,被子一拽盖住脸。
纪淮周伸手去扯,让她的脸露出来,他笑,话中有话:“你自己的味道,怎么还嫌弃上我了?”
许织夏脸有红晕,不跟他讲话。
“真没有了,”他低下头凑近:“不信你尝尝。”
哪个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被这么弄,不得羞个几天,这和单纯恋爱调情不同,她头回体验到那种感觉,腰不受控制地抬高,脑子里有烟花蓦然绽放。
在此之前,这是一件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他坏得要命,许织夏不想理他。
但在学校见不着他的时候,她又惦记着他一个人在别墅里,按捺不住到走廊,给他打电话。
接通了她刻意不出声。
他轻笑问:“查岗呢?”
她傲娇地哼声:“不理你。”
纪淮周在电话里鼻息逸出一声气,好似在笑,又好似哀叹。
许织夏很有轻重缓急地问他:“你吃午饭了吗哥哥?”
“没呢。”
“冰箱里有牛肉,还有小姨昨天熬的高汤,你自己煮碗面,或者点个外卖,要记得吃饭。”
“好。”他笑:“听见了。”
“耶耶不要忘了喂。”
“喂过了。”
许织夏“嗯”声,过两秒想起来自己在闹情绪,马上又哼道:“不要和你说话。”
纪淮周在那边被她逗笑,配合着说:“心疼心疼你哥哥吧,小尾巴。”
“……哥哥怎么了?”
“一个正经工作都没有的男人,只能每天在家陪着一只贪吃的狗,女朋友还不给亲,”他拿腔拿调,慢慢道着:“你说他可不可怜。”
许织夏想笑,心窝莫名温温热
()热。
他们如今的关系很奇妙(),?絶葶??????()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覆盖上一层红色的男女之情,调匀后的颜色是粉的,底色永远存在,但越亲密,红色的比例就会越多一点。
难怪有句话说,性是感情中的作弊行为,它可以忽略所有互相了解的过程,以□□直达最亲密的关系。
不过这个互通内心的过程,他们早在十七年前就开始了。
“周末陪你。”许织夏抿着笑,小声说:“我们回棠里镇。”
雨后初霁,九月的苏杭有了几许秋意的凉爽。
那日他们特意起早,在景区营业前进了棠里镇。
清晨日出,阳光穿透薄薄的云层,水波一般荡漾在粉墙黛瓦间的青石小路,绿水闪着细细的粼光,望不见尽头。
这个时间点,商户早早开始忙碌,但街巷里没几个人,只有小部分住在景区民宿里的散客,在岸边吃早茶。
许织夏被纪淮周牵着手。
时隔四年,他们终于一起回到了这里。
一大清早的,没有喧闹的人声,听得见鸟雀清楚的啁啾,深呼吸,能闻到空气中一丝又一丝的早饭香。
再过一小时,景区就要营业了,在这短短的一小时里,棠里镇倒是回来了些许旧时市井坊间宁静的烟火气。
许织夏指向水岸:“哥哥你看。”
纪淮周望过去,那张古石象棋桌还在。
“以前我们每天放学回家,袁叔叔都要叫你过去下棋。”许织夏笑着说:“我就坐在旁边看。”
纪淮周垂下眼,眸光落向她。
她穿着他们在港区重逢时的那件牛油果绿小吊带,外搭薄开衫,粉钻皇冠钥匙发卡别在耳鬓,眼瞳莹亮。
他便也弯起唇,纠正道:“你是坐旁边吃零食。”
许织夏窘了下笑起来。
棠里镇还是那个棠里镇,照相馆,汉服馆,茶馆,一些小作坊,都还是老样子,却又因商业的气息而不尽相同。
纪淮周跟着她去向他们的院子,一路笑着听她说小时候的事,说孟熙在茶馆学评弹不认真,说他们总去书院吃阿公阿婆做的饭,说隔壁郑叔叔最爱听罗大佑了。
走到院门口,许织夏目光顿住,长久地停留在墙角。
平行时空交错般,时光一重合,她幻觉那里蜷着一只小橘猫,背上有心形橘花。
“哥哥,以前小橘就蹲在那里。”
纪淮周顺着她视线看向墙角,再去看她的脸,她正也抬起头望过来。
她佯装委屈:“那个时候小橘跑掉,你还说,它不跟我好了。”
——猫猫。
——就这只?喂它把自己喂丢了?
——哥哥,我们可以带它一起回家吗?
——哼,它不跟你好了。
纪淮周回想起这茬。
这叫什么,旧账新算。
“哥哥错了。”他笑着认下。
许织夏轻笑原谅他,取
()下耳边的发卡,一边去开锁,一边宝贝地说:“我得去配一把,不能都用这个开。”
纪淮周眉眼染着笑,听她念叨。
“嘎吱”一声,院门敞开。
光亮涌出缝隙,院子里的情景展现在他们面前。
两层高的小房子,质朴但踏实,青瓦下的白墙有了年岁的斑斑劣迹,他用砖瓦砌的那个两米长的花池,早年留下的泥土都已干裂风化,墙下长着野生的杂草。
视野里的画面,带出他们生活过的那十三年里,一幕幕的光景。
其实一开始,这个院子就是如此荒凉的,她没有家,他也没有,他们是在一片萧条中,慢慢一起找到了活气。
眼下,仿佛回到了岁月的最初始。
迈进院子里,置身其中,纪淮周想起他们常在这里乘凉,那小孩儿总是抱着半只西瓜,稚拙地握着勺子,舀到嘴里,脸颊吃得一鼓一鼓。
耳边响起嗒嗒嗒的声音。
他回眸,见她没来由地跑出了院子,过去几分钟,她又出现,发尾扬起漂亮的弧度,身影随着光一同涌进,奔回向他。
许织夏一手一把从孟爷爷那里借的扫帚,回到他跟前,微微喘着气:“阿公从前说,掸尘,就是把晦运都扫出去。”
她仰着脸,递给他一把:“哥哥,我们先扫院子吧。”
纪淮周看着她的笑脸,静静接过扫帚。
幼时腊月,她瞧着人家掸尘好玩,也要掸尘,他只能清早起来陪着干体力活。
今日也是。
她雀跃地跑到墙角,扫帚细细密密的竹枝在青石板上划出唰唰的响声。
扫着扫着,她望着寂寥的花池,走了会儿神,忽而她回过身,天光下一张笑盈盈的脸,冲着他。
她学着蒋校长的话,宣誓般,嗓音脆且清甜。
“哥哥的哥哥喜欢罗德斯玫瑰,我就把罗德斯玫瑰种满整个院子!”
迎着斑驳的光影,纪淮周虚敛起眼睫,眸光深刻而遥远,浸在了如水的回忆里。
今天算得上是他四年后重回故里。
受困于英国的每一个漫漫长夜,他在梦里都走不到尽头那个叫做家的光点。
而这一刻,他看见眼前的光,有了名为周玦的形状。
纪淮周倏地笑了,扫帚一丢,大步迈向她。
“哥哥你偷……”
他人逼近眼前,虎口卡住她的下巴,端起她的脸,唇重重压下来,许织夏想说他偷懒的话,最后几个字音猝不及防都变成了轻哼。
许织夏挨在他身上,没一会儿就被他亲得水光迷乱,捏着他的衬衣,但没有推开他。
怕不给他亲,他要和那天晚上那样。
和她的另一张唇接吻。
纪淮周放开她的唇,用力搂她进怀里,脸埋在她颈侧,含着强烈的情绪,低低喘着说了句。
“叫声阿玦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