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科研部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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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好久不见了啊。”

“林远大哥，见到你开心的很，还记得布瑶莲吗？我现在和她很好，多亏了你当年的鼓励。”

林远一愣，他那可不是鼓励，只不过说了几句场面话而已，谁知道保尔还真信了，不过也挺好的。

“是你自己上进，呵呵，听司令说，你图纸都画出来了？”

保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道：

“其实是你说的很详细，在原来的基础上改动就好了，我是比不上林远大哥你的，能想出这么多新东西。”

林远笑着摆了摆手，还谦虚上了，这个保尔。

“我还记得你说过的天下大同主义，就是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林远大哥，借这个机会你给我讲一讲好吗？”

林远点了点头，这算不上讲学，而是两个思想之间的碰撞，只有不断与人讨论才可以让自己的思想得到进步，固执己见是绝对的错误。

当年的阳明先生也常常与人探讨心学，这才造就了可以与儒学对抗的新思想，给予社会新的活力。

“就是我想，天下大同真的可以实现吗？你也知道的，墙内有贵族，还有很多握有权势的人，我觉得这有些，有些困难。”

“哈哈哈，所有人都平等的世界当然是不可能的，这一点已经被历史证明了，我们要做的，是让人人有尊严，人人吃饱饭的理想，阶级斗争的存在是必然的，要是没有了阶级，人就会失去上进心，使然，没有了阶级斗争，社会就会得不到进步，你想的理想社会，是社会发展的最终阶段，这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我们肯定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林远直接套用了马先生的话，保尔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的。

“在这个过程，我们甚至会倒退到以前那种王权至上的时代，但是我们要相信，要坚定信念，才可以给后来人实现理想的更大可能。”

说罢，林远拿出那本天下大同论递给保尔，这书，林远已经拜托韩吉刊印了不少，只是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大规模分发，要是被别人有心人利用可就完了。

而且很多人正同保尔一样，以为可以达到那样的理想社会，急功近利是要不得的，思想是要慢慢完善的。

…

科技研究部门的建造还要些时日，林远回到了调查兵团，毕竟和韩吉还有很多事要做，阿尼和艾伦的训练也是异常重要的。

“韩吉队长，怎么样，我走了两还好，天，艾伦这小子有没有进步？”

“惨不忍睹，你自己看吧。”

韩吉指了指椅子上躺着的艾伦，林远这才注意到艾伦生无可恋的仰望天空，眼神里失去了光芒。

“这是咋了？”

“被阿尼打自闭了，他们两个变身之后，阿尼对艾伦完全就是虐打，而且阿尼还有一种局部硬质化的能力，让艾伦毫无还手之力。”

“局部硬质化？”

林远想起来贝尔托特就是突然挡下了他的一击，看来就是这个硬质化了，幸好只是局部的，那种蓝白色物质实在是坚硬无比，林远觉得这种物质完全可以和金刚石一较高下了，成分不明，不知道是不是碳组成的。

“嗯，阿尼把拳头硬质化之后，一拳就把艾伦砸晕了，哎呀呀，你是没看到啊，巨人真的是全身都是秘密。”

韩吉满脸痴迷，林远浑身打了一个哆嗦，这个状态的韩吉太恐怖了，不行，得离得她远一点。

“阿尼，怎么样？”

“还好，艾伦对巨人之力的掌握很弱。”

阿尼顿了顿，毫无掩饰的说道：

“可以说是毫无天赋。”

“怎么说？”

林远有些好奇，继承巨人之力也有天赋这一说法的吗？

“还记得托罗斯特区那一次吗？艾伦变身之后没有理智，满脑子就是杀巨人，出来之后外套也被腐蚀。甚至是他多次训练之后才彻底掌握了顺利变身，这就是没有天赋，真正的天才，就是贝尔托特这样的人。可以说，马莱选择的人，第一次变身绝对会有理智，而贝尔托特就是其中的佼佼者，他可以熟练的掌握变身，甚至变身时的爆炸也可以自由控制，而且可以随时解除巨人形态，让超大型巨人瞬间消失，而且，也掌握了局部的硬质化能力。”

说到这里，阿尼眉头皱起来。

“其实他原本没有掌握硬质化的，你和他战斗的时候，或许还帮他激发了出来。”

“啊咧，这都行？”

“这就是天赋。”

林远苦恼的抓了抓头发，谁知道巨人还有没有其它变态的能力，好他个贝尔托特，这么厉害，有机会一定要拿下他。

莱纳还是算了，虽然像个王八一样，可也是够菜的，连艾伦一个新手都做不到碾压，和贝尔托特一比这威胁几乎为零。

要是让阿尼对付莱纳，妥妥的稳赢，可惜了阿尼不能露面，不然她那该死的养父就死定了。

想起阿尼的养父，林远陷入了回忆之中。

夜深人静，一个狭小的房间之中，两个人正在争吵，

这男人气不过，抄起一个空酒瓶砸在了女人头上。

“别打我妈妈！”

只有六七岁的孩子哭着拉着父亲的手，可父亲直接把他推倒在了地上，

“小远，小远！”

满脸鲜血的母亲不顾疼痛的把林远抱入怀中，心疼的看着这个孩子。

“你们都给我滚，滚出去！”

林远的母亲抱着他，哭着跑出来这个小房子，只剩下喝的醉醺醺的男人，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夜朗星稀，听得到的只有断断续续的哭声。

“妈妈，给你纸。”

林远在裤兜里找出一张皱巴巴的卫生纸，小心翼翼的擦拭着母亲脸上的鲜血。

“妈妈带你去奶奶家，好吗？”

“不去，我不去，奶奶和爷爷也不好，他们经常骂你，欺负你，我不去，我不要去他们家！”

林远在母亲的怀里闹腾，母亲没办法，出声安慰：

“可他们不是经常给你好东西吃吗？他们很亲你的，小远，乖。”

“我不去，我不去！他们都是给了堂哥他们之后才给我，他们说让我想吃什么就拿什么，可，可把苹果都藏在柜子上，呜呜，我根本拿不到。爸爸喝酒，他们也从来都不管，呜呜。”

林远放声大哭起来，一直以来压抑在内心的不满全部都释放出来，只有母亲是真的爱他，其他人都不是，都很假，他只有母亲一个亲人。

母亲也哭了起来，两个人就这么依偎着在这里，而远处，都是灯火通明的房屋。

这么些年来，都是母亲一个人在照顾林远，长大之后，林远很感激他的母亲，如果不是母亲的教导，他的内心早就阴暗，如果不是母亲，他或许会成为一个不良少年，也或许，早就蹲局子里面去了。没有母亲，自己，一定是一个卑微的人。

正因为有过痛苦，才不忍心其他人也有这样的痛苦，正因为从黑暗中走来，才一心光明。

刚来到这里，林远真的没想过那么多，只要自己好好的，薇娅好好的，真的就够了，何必趟这趟浑水，可是林远见到这些，家人痛苦死去，无家可归的年轻人，心里就一阵阵刺痛。

废墟里的婴儿在哭泣，失去臂膀的少年在泣血，至死没吃过肉的老妇人还要被迫去耕地乞求一个活路，

这世界，阴影处从来没有过光明，因为高大的建筑璀璨夺目，可那里，尽是阴暗腌臜。

阿尼的遭遇，林远感同身受，也因此，林远才会给阿尼一个机会，不要让她一错再错下去。

“阿尼，我懂你的感受，可是，我不该说这些话的，你的养父，为什么在你离开的时候，才说那些话。”

阿尼沉默不语，自己从来对养父都没什么感情，可出发前，养父乞求自己可以活着回去，那一刻，阿尼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那是亲情，是被人关心的感觉。

“对不起，我只是觉得，唉，说到底，他也许是为你好，继承了巨人之力，或许可以让你前途更好吧，可那样残忍的对一个女孩子，我不能接受。”

“林远，这个世界，对我更残酷。”

阿尼眼角流下两道眼泪，声音颤抖的说着：

“可以变身巨人的人，都是艾尔迪亚人，曾经艾尔迪亚人的王族，觉得愧对于被巨人支配的那些人，于是带着一部分艾尔迪亚人来到了这里，并建立起三座城墙，三座城墙，不是为了阻挡外面的巨人，是防备墙内的艾尔迪亚人。这很可笑，对吧？而大陆上的艾尔迪亚人，被迫害，被欺压，没有人的尊严，谁可以殴打，我们连狗都不如，有时候，可以在垃圾桶里找到一些食物，都是很大的幸运。”

林远抚摸着阿尼的背，眼神复杂，没想到这背后是这样残酷的事实。

“他觉得艾尔迪亚人有罪，就要我们去承担，我们又做错了什么！我们一出生，什么都不知道，受尽人的白眼，遭尽人的欺辱，他们甚至觉得碰一下我们都恶心，还有些女性，被欺辱后，就被直接杀了，因为他们不想让人知道自己和艾尔迪亚人有关系！”

“阿尼，我知道你很苦，想哭，就哭吧，我在这里。”

阿尼把头埋在林远怀中，泪水打湿了林远的胸口，

前人造孽，后人偿，明明是错的，可总要有人承担。

林远想不到这段历史竟如此残忍，马莱好手段！让艾尔迪亚人来对付艾尔迪亚人，真是杀人诛心！

然则，仇恨不该世代相传，要想办法，消除世人对艾尔迪亚人的偏见。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巨人之力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

远处的韩吉和艾伦满脸懵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上前询问，兴许是两个人之间的私事。

晚饭时光，林远把碗里的半碗汤都给了阿尼。

阿尼没有多说，用勺子默默的喝完了这碗汤。

“你是真不怕饿啊，再添一些吧，真是的。”

韩吉头疼的看着林远，再怎么个关心也不至于饭都不吃了吧？

你想想，阿尼都吃不饱，你个大男人不是更要饿肚子？要是饿死了怎么和艾尔文交代。

韩吉把自己的饭给林远扒拉了一些，三人的迷之操作看傻了艾伦和利威尔。

“那个，兵长，他们是觉得自己的饭不好吃吗？”

“不用管，吃你的饭就好。”

利威尔把艾伦的头按下，也不知道该怎么做，站起声扔下一句：

“我不饿，韩吉，你把我的吃了吧。”

“利威尔兵长，一看你就是营养不良，还不吃饭？”

“要你管！”

利威尔狠狠的瞪了一眼林远，直接走出去，林远耸了耸肩，这家伙，一点都不善于表达，不过这种性格的人，想来童年遭遇也是很糟糕的，理解。

…

“保尔，这位是韩吉队长，今后也是科研部的副部长。”

“韩部长好！”

保尔行了一个标准的敬礼，韩吉开心的拍了拍保尔的肩膀，

“听林远提过，保尔，很有上进心的一个人，今后我们要好好合作。”

“是！”

林远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

“科研部的工作，我计划分为军用和民用两部分，都是要你挑大梁的，有信心吗？”

“有！”

林远真是越看保尔越顺眼，怪不得刚加入驻扎兵团就被皮克西斯如此赏识，派来了这里，

“我和韩吉早就商量过了，副部长要两个人，你就是第二个，不要让我失望，我们不可能每天待在这里，所以，所有的资料都已经放在办公室里了，走吧，边走边聊。”

一路上，林远给保尔讲了各种各样的划分。

“粮食，还有生活用品都是民用，枪炮就是军事了，我们已有的资料都在这里。”

保尔拿起资料，两眼放光，竟然连卫生巾这种东西都有，林远考虑的还真是全面，一般这种事情都是直接忽略的，谁去关心？

调查兵团事情太多，韩吉匆匆离开，林远关上房门，说道：

“其实我还有一件事告诉你。”

“说吧，林远大哥，我都听你的。”

“你还真是，哈哈，为什么都听我的？”

“因为我觉得林远大哥你很值得信任，尤其是天下大同的理想，让我佩服。”

“好，好啊！”

林远握紧了保尔的手，郑重开口：

“我希望你可以在驻扎兵团宣传这种思想，我们现在没有任何基础，看了《天下大同论》想必你也明白了，枪杆子里出政权，革命是必不可少的，我们要做好准备。”

“我会的，林远大哥，和我一起来的士兵，家庭出身都不好，不止他们，驻扎兵团大部分人都是这样的，贵族压迫我们，人人愤怒而不敢语，我会做好这个工作。”

“辛苦你了，黎明终归到来。”

当初，托罗斯特区被贝尔托特破坏的时候，那些商人为了把家产赶快移走，丝毫不顾及人民的死活，还理直气壮的说士兵都是他们养活的，这是大大的错误，税，是民众交的，士兵，是保护民众的，既然他们如此骄横，就该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