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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不少七张纸条,拼到一起竟然真是半幅挽联的规格,只是上面却只写了四个字:赠君一命这是什么意思?是要告诉我送我一条命吗?送我命干什么?我能多活一辈子?还是说我本来就该死了,又有人送了我一条命?
我正思考,眼镜男就又要走。我瞪了他一眼,他就又坐下了。
浑身不自在的想找话跟我说,又明显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头要炸开了,强忍着抽了根烟,我问他,第一次发现纸条是什么时候?
眼镜男摇摇头,说他也是早上上班才发现的,这估计得问他儿子。说着就又要起身说把他儿子带过来让我审问。
我摆摆手赶紧说算了,我心里面已经有了个猜测,越想越觉的自己的猜测是对的。越觉得自己的心被抓紧了。
一张纸,被分成了七份,钱哥要我出去躲一个星期。
他是不是就是为了让我躲这些纸条。
这纸条的内容究竟包含了什么讯息,让钱哥不直接告诉我。
还是我推算错了,后面还会有别的纸条?这还是钱哥给我线索?
我混沌了,咬着牙才没叫出声来。幸好眼镜男就在我旁边,我还不至于感到这个家是那样的空旷。
我一直在胡乱的推测,眼镜男又趁机告辞。这次我没留他,估计有他在也帮不上什么忙。
谁知道他刚起身,房间的灯一下全灭了。
眼睛男吓了一跳,我明显感觉他摔到了沙发的那一边。
我到没觉得有什么,因为有更大的恐怖罩在我头顶上,这种偶尔停电,反而不会让我感到害怕了。
眼睛还不能一时适应黑暗,我只好朝着黑暗问他,你没事吧。
他竟然不回答。
我也就懒得理他,双手揉着头,继续想一个星期以来的这些事。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听见楼下那些骂娘的人开始欢呼来电了。
家里的灯也一起亮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见眼镜男哆哆嗦嗦的站在茶几前面,目瞪口呆的看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我心说一个停电至于把你下成这样吗?一低头,看见他裤子都湿了,地上一滩水。
我一下没忍住笑了出来,心想放他进来是对的,摆明了给老子解闷来的,这样我还能心情不那么压抑了。
嘴上也就跟着问他:你都摔到沙发上了,就甭起来了啊,老实在沙发上呆着不就完了么,乱跑什么?
他听见我的话,嘴一下张的更大了,哆嗦嗦的才挤出几个字一听差点也把我吓尿了。
他说:刚..刚..刚..那那那那不是我!!!我立刻转过头去看沙发的另一边,空空如也。
我上下牙不停的在撞击,我完全控制不住我自己的身体了,我不敢眨眼睛的盯着沙发,仿佛沙发那边会随时蹦出一个人来。
其实我到很想真的蹦出一个人来,起码我还能跟他搏斗拼命,人最害怕的,永远不是摆在面前的恐惧,而是来源于未知。
过了一会,我稍微平静了一些,便起身在房间四周查看。眼镜男明显已经吓到不能动弹了,就站在原地压着嗓子问我,你..你..说.是什么?他是不是还在这个房间里。哥们我求求你踹我一脚,我自己动不了。
说实话,我现在的心境比他强不了多少,我也只是装着胆子,咬着牙,在房间里面转。
刚转了一圈,就听我身后的眼镜男轰隆一声摔在地板上。我以为他发现了什么,谁知道他却指着我,干张嘴死活说不出话来。
我也恼了,这种时候他妈的这不是要吓死人吗?过去就给了他一脚。这他才能勉强断断续续的说出话来:你背...背后.后..贴贴了个个人!!!
我听见,立刻双手向身后抓去,感觉背后有一张不小的纸,我慌慌张张的将纸揭了下来,一看又双腿一软,这他妈什么时候贴在我后背上的!我揭下来的应该只是一部分,huāhuā绿绿的纸。我双手继续在后背摸索着,觉得应该还有剩余的没被弄下来,我背过身让,眼镜男帮我。
他死活不肯,我被逼得没法,只能告诉他如果他不照我说的做,今晚上,他会死在这里。
他这才摇晃着手,把我后背的纸一点一点撕下来。
我把这些纸重新拼好,就又诧异了。
竟然是个人的模样,大概有半米长,穿着红衣裳绿裤子,脸笑得十分僵硬,看着就说不出的诡异。
简单看了两眼,我也后退了两步。
这是什么啊?这不是给死人烧的童男童女的纸人皮吗?
是谁贴在我后背上的?是眼镜男?还是真的刚刚进来了什么人?
贴我后背上干什么?我一想冷汗就下来了,心说这不是要让我当纸人给谁陪葬吧!
眼镜男给我揭干净纸,就一直缩在一边。想走又动不了,只能浑身的哆嗦。我猜他肯定把今天晚上来找我当成他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了。他见我望着纸人出神,也好奇的爬过来看。
刚看了一眼,他就嗷了一声,彻底晕过去了。我伸手探了探他还有鼻息,也就放心让他这么在地板上躺着了。
能晕过去对于他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了。我忽然觉得房间里一下冷了不少。心里倒是没有之前那么害怕了。
人总要有一个接受恐惧的过程,我盘算着如果这种事情天天围着我阴魂不散的出现。是不是过一阵子我也就见怪不怪了。
我回到卧室穿了件衣服,又开始端详这个纸人皮来。
越看越觉得心里毛毛愣愣的,想随手从窗户丢出去,又怕这是什么关键的线索。
干脆拿了个毛巾盖了起来,又去研究那几张纸条。
我回到沙发上从眼镜男身上迈过去,落脚的时候还要留神踩着他那一滩尿。忽然觉得他这么躺在这里特别碍事,我就推了他一下,想让他起来把他的尿收拾干净。
一推这孙子不仅没反应,还借力翻了个身。我一看这种状况,也就懒得理他了。
自己拿了拖布把地板弄干净。
拖着地,我就一边低着头想着那个纸人皮。
心理面有了个疑问,为什么眼镜男看见那个纸人皮立刻就晕倒了。
于是我又把毛巾掀开,带着疑问又去看。
如果要不是我面临的这些局面让我不得不看它,我想我怎么着也没有这决心。
幸好屋子被灯照的十分亮堂,但也掩盖不住纸人皮散发着这种无孔不入的诡异。
仔细打量起来,这张纸人画工还是比较粗糙的,脸上的五官一看就是随手勾勒了几笔。
说抽象不抽象,说儿童简笔画还没有那份孩子气。
可是我这么一直看下去吧,竟然看出来点特别的感觉。
因为我觉得这个纸人不是凭空随手画出来的。
它是照着一个人被画出来的。可是他像谁呢?我应该见过这个人。
想着我就看向眼镜男,心说不会又是这么邪乎的事情吧。
但手还是没有耽搁的伸向了他的脸,我把他的眼镜轻轻的取了下来。
屏住呼吸,生怕他这个时候醒过来。
卸下眼镜之后,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产生了心理作用,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张纸人是照着眼镜男的模样画下来的。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如果要真是这样,这张纸人所表达的意思是什么?
难道并不是来害我的?而是救我的?提醒我眼镜男其实根本就是个,死人?
我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余光瞄了眼镜男一眼。
他睡得很香,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嘴角若有若无的上翘,好像在笑!
这下我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胆怯了,直感觉血在我身体里四处乱涌,要把我的身体撑爆了。
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叫他起来问个清楚?还是我应该离他远点,躲得越远越好。
我有些束手无策,只能站在原地安慰自己。不管他是什么,他这个体格我还是有把握保证自己安全的,没什么好怕得,没什么好怕得。可是越安慰,就越害怕。我竟然躲到了门边上,心说你要是有什么举动老子立刻开门逃跑。
靠着门,我才发现自己还拿着他的眼镜,也不知道怎么想的,随手就戴了起来,想腾出两只手来拿点什么顺手的家伙。
又过了一会儿,我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也就不那么警惕了。
心说,每次都是这样,没什么大事,都是自己把自己吓得半死。
我打算去洗个脸清醒一下,到了洗手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都快没血色了。然后我就又发现了一个让我重新头皮发麻的事情。
镜子里的我是戴着眼镜的,我竟然忘记了还戴着他的眼镜。
可是这眼镜,我戴起来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视力一向很好,戴近视镜多多少少也会应该不适应、
我摘下眼镜,又戴上。才明白他的眼镜根本就是没度数的。
我又一下紧张了起来,把头从洗手间探出去看他。
幸好他还是烂泥一样的摊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