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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在知道六皇子要去庄子上顿时急得不行,他们有很多事情想要拜托六皇子,但是六皇子这样做无疑是将他们挡在门外面,不管多么十万火急地想要巴结都是难得很,毕竟没有谁能够左右六皇子的决定。
不过他们总算明白了,再这位六皇子眼睛里,最为重要的只有钱家那个嫡女,也许他们接下来得换个方向,多在钱云面前说说好话,也许他们的事情就能办成了。只是总是难免会想起这个钱云和邓家的渊源,总会有那么几个人不识趣竟敢将主意打到邓大人身上,说些让两方尴尬的话。虽然别的人会不动声色地装作看别的东西,但是耳朵却是竖起来,动也不动地盯着,想看看邓大人到底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情。
邓大人心里怎么不是憋了一口恶气?可毕竟都是时常打交道的人,也不好撕破脸皮,但是要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也只能在心底里重重的叹口气,暗自责怪这个儿子不争气罢了。他的耳目更是灵敏,京城的事情虽然与他没有什么直接的关联,但是时常打听着总是对自己的前途不会有什么坏处,这下倒好,旁的没打听到,反而知道了钱云成了正儿八经的皇家媳妇,就连柳老爷子也将自己的全部生意都交给了这个外孙女,听到这个的时候他真是恨不得一巴掌抽死远才这个付不起来的混账东西,要是他能争气点,现在柳家的一切就该姓邓了,到时候仗着大笔的钱,想当什么官当不了?何至于像现在还是跟个孙子似的在这里守着,京城的官场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现在这些人摆明就是想看他的笑话,还当他是傻子听不出来?他好歹是堂堂的朝廷命官却不想竟是被这些混账不着调的人给取笑,这口恶气怎么能咽的下去?
好不容易撑过去,他回到家里就是一阵大发雷霆,指着坐在那里品茶的邓元才怒骂道:“你真是个不争气的,瞧瞧你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事无成,你当初哪来的能耐四处胡闹?我真是弄不明白,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我那个时候和你说了多少事情,你有一件记在心上了吗?我们等了这么多年,现在倒好全都毁在你手上了,要是那钱云离开你活得落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现在可是好,人家飞黄腾达了,你现在就等着人家指着你的鼻子笑话你罢。我真是要气死了,事情都是按着我的谋划走的,偏偏你这个不争气的全给我毁了,我现在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外面的人笑话我也是活该,谁让我儿子眼瞎,分不清楚破石头和玉呢?我现在真是觉得你和那个钱秀还真是天生的一对,全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不能给你们一点颜色,不然很快就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
邓元才先前还无所谓,但是听到爹拿他和钱秀比,脸色顿时难看起来,说道:“爹这么说话可就过分了,当初是我大意做了错事,我不是没想过挽救,但是谁让我没人家六皇子的能耐,但凡我要是有人家的能耐,我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未婚妻被人给抢走?我比谁都难受,被人在后面指着说我不是个男人,不是个东西,可是那又怎样?日子不是还得照样过吗?我能怎么办呢?我什么都不能做,就算我动了心思,可是敌不过人家,这个人终究还是回不到我身边来。”说着突然自嘲地笑道:“您看,在她的眼里现在我算什么?我什么都不是,我还惦记着做什么呢?人家现在是正儿八经的皇家人了,我不过是个能给她带来耻辱的人,所以那些不切实际的念头还是放开罢,要是惦记的太久了会让人家笑话咱们邓家的。我现在也有媳妇,也有儿子,挺好的,我想放弃了,我何必跟着一个心理已经没有我的人而折磨我自己呢?日子终究还是要过的,人的生命力离了谁不是过?抓着太多也没什么意思。”
邓大人被他这么事不关己的话给逗得乐了,忍不住笑道:“看来你现在是想明白了?好一个什么都不强求了,那么你能告诉我,难道你就打算在晋州城待着混吃混喝混到死?你说我养你这么一个废物做什么?难道给我添堵吗?啊?你这样不思上进的儿子,我留着做什么?你该去哪儿给我去哪儿去,我可养活不起你,就当你发好心饶了我,我这么一把老骨头了,在这个位置上一代就是这么多年,看来我这辈子也没什么大的出息了,想要往上更进一步只怕是痴人说梦了,指不定那天了,人家不让我干了,到时候咱们还得从这里搬出去,到时候让人家看笑话就是了。”
邓夫人从外面进来,听到老爷的话登时瞪大眼没好气地说:“老爷,当初是你中意钱家的女儿的,我可没同意,是你和我好说歹说我才同意的,落到现在这样的局面了怎么反倒说起是我儿子的不是了?要我说就算有问题也肯定是她钱云又问题,好端端的六皇子怎么会找咱们远才的麻烦?而且六皇子来晋州城才多久,看中一个人哪有那么快?说不定当初是她使了手段将六皇子给骗了,然后又欺负咱们远才,要我说这样的女人能早点离开也是好事一桩,谁知道跟着她将来还会造什么罪?女人一旦动了别的心思,你就是怎么好,在她的眼里都是不对,没了心光留着人做什么?难道你们没听说吗?她多能耐,居然能让六皇子冒着得罪皇上和贵妃娘娘的危险,一直要给她一个身份,这样的女人要是来了咱们家,还不知道这会儿我能不能有个完整的骨头,真是吓人的很。不过说过来,萧晚这个孩子倒是让人省心的,罢了,你儿子一颗心思都是向着人家的,我现在是什么话都不能说,要是得罪了人家门,到时候我老的不能动了还指不定没人来给我养老送终,所以趁着这会儿还早,我只能提前想着法子,好让自己往后的日子好过些。”
邓元才无奈地说:“娘这说的是什么话?我怎么可能不管您?您这真是诚心想让我难过,我要是真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就真的是猪狗不如了。”
邓夫人想了想,还是说道:“你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嘴里说着什么出去求功名,其实都是骗人的,你的目的还不是为了看着钱云?要我说你当初倒是做什么了?现在这么恋恋不舍的有什么好处?就算你心里还想着这个女人,但是你也别暴露在外面,无端端的招来人的话柄,她现在可不是一般人,要是被人给揪住了,我不说她会落得什么下场,但是我不想你也跟着倒霉,这个女人已经害得咱们邓家连脸面都没了,要是再跟着摊上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你还让不让你娘活了?啊?往后给我端了念头,就算同在晋州城,你也把你那不该有的念头给我赶紧掐断,不然别怪我不客气,将你撵到外面去。”
邓元才这会儿真的是哭笑不得了,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在娘看来他说的话不过是随口之言,可是这一次他确实是想打心底里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自己的媳妇和儿子身上,因为能够光明正大陪在他身边的也只有他们娘俩了,而钱云也许真的成为了一道过去的记忆,什么都不是了。她也许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而他自己也不愿意在活在那段痛苦的过往中。
邓大人无奈地叹口气,摆摆手说:“罢了,咱们也不说这些事情了,我不管你们两个人之间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想的只有我往后在晋州城想来得好长一段时间被人给笑话了。”
邓元才站起身笑道:“这还真是儿子的不是了,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才能让您好受些,但是毕竟是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谁也不能抹去,也许等再过一段时间想必就没人知道了罢。这会儿小鬼也该醒了,我得去看他了,现在萧晚的身子还没养好,我不能一直劳累,就像娘说的,将来等我老了我还指望着她照顾我呢。”
其实这话里满是笑容,但是还是有人听出了难过的味道,记忆总是在想起来的时候会让人觉得伤心无比,不管怎么想,当初那段过去是不管谁都没有办法挥去的,所以很多人总是担心,生怕自己身边的人走不出来,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身陷在回忆中的人其实比谁都要痛苦,那是既让人觉得甜蜜却又鲜血淋漓的存在,他就要做一个胆小的人,所以要将这件事情永远的遗忘,只有这样他才能站直身子活下去。
只是有时候很多事情并不是人们想的那样简单,你越怕什么什么事情就会跟着过来,不停地只是想要折磨你,让你觉得这辈子都没办法走出去了。
邓元才回到屋子里的时候,自己的儿子果然已经醒过来了,而原本跟着一起睡的萧晚也跟着起来了,抱着孩子一脸温柔地笑,其实这样的日子已经很让人满足了,还有什么苛求呢?
“怎么不多睡会儿?都说让乳娘帮着看着就行了,你身子还没好,不要让我担心好吗?”
萧晚嘴角的笑未消,笑盈盈地说:“这有什么啊,我的身体现在已经好很多了,你不要担心了。孩子还小,我做母亲的就应该什么都管着才成,这样将来我也不会有遗憾,你也不要再说了,儿子都要嫌你烦了。”
她发现自己终究还是爱这个男人的,没有办法狠下心来将他赶离自己的身边,既然他说想要和她一起好好的过日子,那么她就勉为其难的相信他一次,为了她也是为了孩子,她不想让孩子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冷漠和疏离。其实她的心很小,她想要的不过是能够好好的在一起过最为平凡的日子,没有那么多的争吵和烦忧,平平安安的过完这辈子就知足了。天晓得,在她听到邓元才那番话的时候她的心里有多么的高兴。
萧晚见他一直站在那里看着自己,忍不住笑道:“发什么呆呢?快过来帮我抱抱孩子,我现在好累啊,这才多场时间啊,他已经胖了很多了。”
邓元才笑着应了一声,坐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自己的怀里,看着这张和她的模样尤为想象的脸,脸上忍不住露出更为温柔的笑容,压低声音像是怕惊到了他一般:“这双眼睛生的最为像你,将来长大了指不定是个漂亮的小公子,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的姑娘喜欢咱们的儿子呢。”
萧晚没好气地瞪他:“哪有像你这样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的,真是不觉得丢人。”
而他们没想到的是,等到自己的孩子长大之后,也到了成亲的年纪时,又是好一番闹腾,大抵是缘分罢,他的儿子竟会和钱云的儿子同看上一个姑娘,到了那个时候他们再见面的时候竟是相互笑了笑。至于想要多说一句话,却已经没了那个资格,她是天底下身份最为尊贵的人,而自己不过是个平民百姓,那些曾经已经彻底的成为了曾经,再岁月的流逝中消失了踪迹。不管怎么样,她都是他心上的一道永远无法消失的疤痕,如果说还爱吗?大抵还是爱的,因为在没有人在的时候,他不只一次的想过当初的那点点滴,还有如果当初他能守着初心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那该多好。
朱照等到了庄子上才叹息一声说道:“总算是能得半点清净了,天天地被那些人给堵着,这日子可真是难过的很。有时候真是想后悔,现在尚且如此,要是等到了以后,指不定怕是更加没什么好日子过。”
钱云忍不住跟着笑:“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得这么走下去,谁也没办法救你。不过往后难得有消停的时候,现在还是在这里好好的休息两天,说起来,你也得早点回京才好,万一发生什么难解决的事情,还是你在身后他们才好解决啊。”
朱照突然笑得不怀好意起来,当即笑道:“我们两个人下次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总得想办法把属于我的权利多讨些回来才好,这几天你就受点累,别想我能放过你了。”
钱云抿嘴白了他一眼:“大白天的别没正经。”
可是没过多久还没到晚上,她对他的胡作非为也是听之任之,半点都没拒绝。其实他们都明白思念的痛苦,所以不管对方想要什么他们都能在这一段时间里互相满足。
在一起的日子总是不小心就日夜颠倒,任外面的人如何焦急地想要进来讨好,想要将自己手里的东西送上来,朱照不过对外面一句不得任何人任何事情打扰就将这一切烦心的事情隔绝在外面。
钱云真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给折磨的不成人形了,不管她怎么恳求啜泣,他总是按照自己的意思一次一次的强索,霸道又决绝,分明看到她已经累得狠了,他还是坚决的要把全套给做完,在极致中颤抖和满足。
钱云觉得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就像是在经历一种酷刑,而在分别的时候却觉得只要他能留在自己的身边,哪怕是酷刑她也甘愿受着,其实她也不过是个小女人而已,只想和自己心爱的人永远的在一起,只是这一切都不过是她的想象而已。
而朱照却没有什么依依不舍的感觉,他这次可算是把自己的心思给实现了,他给了她那么多的宝贝,想来第二个孩子该是已经在里面了吧?他什么都不求,只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模样很像她的女儿,到时候自己会给这个宝贝女儿找一个极为疼爱她的男人让她过天下最为幸福的日子。
钱云哪能知道他心里再想什么,不舍地将人送走之后,她便开始忙活手里堆积下来的事情,当初多么狂放肆意,今儿就觉得人生是多么的无奈,心里暗骂着朱照,她已经缓了好几天了依旧觉得浑身难受,这个混账。
只是铺子里的生意也就算了,偏偏天天有些莫名其妙的人上门来,她都依身体不适给推了出去,本打算去铺子里看的,可是想到那边很可能有人再盯着,当真是无奈的很,只好让王掌柜有什么事过来请示就成了。这种借口,一时还能撑过去,往后漫长的时间里一直借着这个由头怕是不成的。
钱云从来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成为晋州城的香饽饽,这些人想尽一切办法想要攀附上自己好让她在朱照耳边吹风,这些人真是做什么事情都不乐意动脑子的,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找朱照的麻烦,她怎么可能让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和事而害到朱照?朱照不能得罪的人,她这个什么都不懂的妇人得罪了就是,这个黑脸她来唱就是了。
可是那些人却像是半点都没读懂她的意思一样,固执地守在外面,像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当真是让人苦笑不得,无奈之下,她让下人将那些所带来的东西全部都留在府外面,只让人进来,跟着寒暄几句话,待送走人的时候嘱咐他们将各自的东西全部带走,自己府里小,这些东西太占地方了,而且还说府里的奴才绝对不会接受这些东西,所以让他们别动不改动的念头,如果一旦让她发现,那么往后就别想登她的门。
所以在外面的人看来,不知道为什么,从六皇子府上出来的人都是紧锁着眉头,也不知道发生事情了。而钱云才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说,她关心的不过是上面的人怎么看朱照,她不能让朱照因为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而受到麻烦。
不过因为身份的不同,确实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晋州城,所以就算钱云想要藏着什么都是难如登天的,她倒也想的明白,一切都随那些人去就是了,更不会将那些事情放在心上。
而在京城里,宛贵妃和皇上坐在一起听着从晋州城传来的信,直说钱云将一切送礼想要攀附的人都挡在外面,不管是多么珍贵的东西,一个都不收,就像是铜墙铁壁一样,让那些人找不到半点能够打开的口子,每一次不管等多久都得灰溜溜的抬着自己的东西往回走。
听到这个就连宛贵妃脸上都忍不住笑道:“她现在有的是钱,怎么会稀罕他们的那些东西?可不就是碰个钉子,不过她这样做倒是对照儿好,也让那些人看看,别想靠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就想将咱们的照儿给拉下马,他们完全是痴人说梦。”
皇上也是笑着点点头:“不说东西好坏,现在的人谁怕自己的多啊?既然有人给,那就是恨不得赶紧多收点,她倒好,将那些东西当在外面,这也表明谁也别想在朱照身上找破绽,你说她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心思?我倒是觉得朱照的眼光可真是刁钻狠辣的很,他给自己挑的这个媳妇,可真是胜过一切有身份的姑娘,就冲她有这么长远的眼光,做事这般谨慎,我就得答应阿照的任何要求。你可不知道朝廷里的很多官员都是因为自己窝里的娘们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才让他们的腰给弄弯的,这个孩子真的不错,身份低微怎么了?现在有谁能比得过她?满朝文武大朝里的官员家的闺女有谁能有她这么让人省心?要我说你往后也别跳人家孩子的刺了。就凭着她这么做,将来阿照坐上这个位置,我都会让她做皇后,为后宫至尊的人应当是大贤啊。”
宛贵妃这会儿却是没什么话好说,心里只觉得自己的儿子真是争气的很,连连点头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