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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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况听起来很严重是不是？但是还有更严重的事情。”赛恩看到援军们露出愕然的表情之后嘴角翘着再次开口说道。一直等到所有人都从愕然中回过神来，为赛恩的这句话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才继续开始他的讲演。

“我们的敌人远不仅仅是那个邪教团，事实上在我们的身后同样有着巨大到难以想象的敌人，阿瓦隆的三大公会以及九人议会中的某些人恐怕都是这个阴谋的知情者，但是这个邪教团存在这里许多年的时间里，却从来没有军队讨伐过这里。你们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赛恩再次用反问的语气结束了他这个段落的话。

这个时候原本士气高昂的援军们，他们的目光中已经从最初的战意熊熊开始闪过了一丝犹豫，毕竟按照赛恩的说法他们面对的恐怕是他们每个人连做梦都没有见过的庞大敌人，实力相差无数倍的他们，如果再继续前进下去，恐怕会如同蝼蚁一样被那架载满阴谋的战车轰鸣的碾过去，连尸体都未必会留下。

任何一个有脑子的人只要稍微细想一下就会发现他们即将要面对的这种绝望的情况，对于这种无解的问题他们都感到了迷茫和彷徨，而少数没被这种情况所影响的人，则向赛恩投来了疑问的眼神。

“可……”之前不肯交出指挥权的那个壮汉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说出一个完整的词就被站在他身边的灰袍老头拦下。灰袍老头望着壮汉摇了摇头，而他再次望向赛恩的眼神则充满了好奇的光芒。

“看来所有人都已经明白我们将要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么强大，这些人如果真的反应过来也许只要伸出一个小指头就可以把我们像捻蚂蚁一样的碾死，但是我想要跟你们说的却并不是让你们立刻退回去当个缩头乌龟，当然这里如果有那个家伙不想跟着我干的话，他可以随时离开，我绝对不会对他有一点怨言。”说到这里赛恩的语气突然变得轻挑了起来，这种带有讽刺意味的话让在场的援军们都对他怒目而视，但是却没有一个人起身离开。

不管是精锐的白骑士，还是蕾妮西亚的私兵，又或者是黑龙团的空盗们，这些家伙都是从亿万人中被精挑细选出来的优秀战士，也许他们的力量不如红发黑龙，蒂法尼又或者是蕾妮西亚这些真正的天才强大，但是如果讨论战斗意志的话，他们每一个人都是真正的战士，是有战死沙场觉悟的真正精锐。

“很厉害嘛，看来你们之中没有那种怕死的胆小鬼。其实我并不觉得胆小鬼有什么可耻，比如我就是个胆小鬼，虽然我打架很厉害，也会不少别人不会的东西，但是这并不能改变我是个胆小鬼的事实，我平时不但怕死怕的厉害，甚至于只要一有危险的可能性我就会去选择逃避，但是同时我也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当你退到一个死角，当你退无可退的时候，当胆怯，逃避都没办法再保护的时候，你能够做的就只有拿起武器然后放手一搏！”赛恩最后的那句话使用狮子吼的心法怒吼出来的，虽然他在对这些援军讲演的时候一直在依靠话术了激起援军们的战意，但是他这番话却也同样是出自本心，因为他也真的已经被逼到了一个退无可退的地步。

“前面二十公里远，那是不死骷髅会的老巢，那里有我们的敌人，一个妄图征服两个世界的组织！后面七百三十公里远，那是阿瓦隆，那里的有些人已经不甘于被伊萨姆统治！至于我们的头上，四百光年之外，那是我们的故乡伊萨姆，如果门被毁掉伊萨姆将会陷入一片战火之中，你们的亲人朋友都有可能因为这场战火而受辱甚至丧命，而且如果你们失败的话，就算是还能够苟活着也依然无法踏过四百光年的距离重新见到他们，因为门已经被毁掉掉了，两个世界彻底的被隔绝了，你们接下来就只能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这个陌生的世界生存下去，也许有一天门会重新出现，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试问一下，你还有胆量踏过那道门去看看被战火肆虐过的家乡么？”赛恩的质问让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由于之前赛恩已经讲明白了这件事的前后因果，所有人都知道如果贞德让不死骷髅会成功的话，他们恐怕就真要面对这种悲惨的命运。

生死对于这种敢于拿起武器踏上战场的战士来说并不是什么值得看重的事情，可是就算一个人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这世间却依然还是会有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虽然赛恩之前描述的命运中他们未必会死去，也未必不能够再次见到家人，但是这种渺茫的几率和其中所需要经历的痛苦，哪怕是如今这些强悍的战士也难以承受，甚至光是想像一下就已经快要将他们大脑中的理智给压垮。

在听完赛恩的这番话后，在场的大多数人都眉头紧皱着陷入了困惑之中。甚至于一些不善于控制情绪的家伙，他们的额头已经满是汗水，而他们的双拳更是攥的紧紧地，不时的还会发出一连串爆响声。

赛恩站在原地静静的默数着时间，他现在正在等待所有人的精神绷紧到最极限，而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对那根绷紧的神经再加上一把力，让它彻底的断掉。

“五十七，五十八，五十九，时间到……你们这些蠢货还在这里婆婆妈妈的犹豫什么啊！！这种时候我们要做的就是冲上去战个痛快啊！作为一个战士，你们懂个屁的谋略啊！你们要做的就是对每个敌人往死里给我打！至于该怎么打，自然是由那些脑子好的人去操心！！还不明白么！？我再重复一遍！！我们就是要战个痛快！！！”赛恩的怒吼声在黑暗的森林里回荡着，他的话让所有的援军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然后没人再有任何的迷茫，他们都开始专心的准备起了接下来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