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记忆与盖亚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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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赛恩在强光之后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他似乎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此刻他身处在一片无尽林海之中，这片森林给人的感觉和阿瓦隆周边的森林很相似，都是危机四伏看起来似乎并非是什么好去处。

“咦！？这是幻境？”赛恩望着四周有些不确定的说道，这一次他遇到的幻境给他一种很古怪的感觉，以至于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那柄法杖搞出来的幻境攻击。

这片森林幻境如果以赛恩的标准来说做的很烂，赛恩只是随便打量了一下就发现这片环境中缺少很多森林中该有的细节，这片明明应该很危险的森林中既没有动物也没有昆虫，这种幻境如果是一个三流的幻术师制造的倒是情有可原，但是如果说是马赫制造的，就算打死赛恩赛恩也不会相信。

不过虽然这个幻境从细节上可以说是烂到家了，但是它却总是给赛恩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赛恩内心的直觉竟然在不断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可是赛恩的记忆却又明确的告诉他，他刚才还在和马赫战斗，不可能一瞬间被扔到某个奇怪的地方。

“总之，先到处看看吧！”赛恩知道在幻境中最怕的就是失去理智，所以他压下心中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开始在幻境中逛了起来。不过就在赛恩在森林里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他的眼前突然一晃，自己整个人已经出现在了一个小村庄中。要知道场景的骤然变化可是幻境的禁忌，这让赛恩越来越搞不懂这个幻境到底是干什么的了。

“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突然小村庄的某个小木屋中传来，赛恩循着声音来到了小木屋的门口不知道该不该进去看看，这个村庄刚才在赛恩的感知中并没有人在，一个婴儿突然出现这种情况有点诡异，也许这是某种陷阱，一旦塞恩打开房门的话，整个幻境的机关就会启动。

“马赫！就让我看看，你有什么高招吧！”赛恩在犹豫了一下之后，最终还是伸手推开了房门。本来他做足了准备打算应对房间内会出现的危机。但是当他推开房门之后，他看到的竟然只是一件普通到极点的房间。房间内一个摇篮中，一个看起来才出生不久的婴儿正在哇哇大哭，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哪怕是赛恩走进房间关上门。房间内的情况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这让赛恩心中的诡异更加的浓重，而就在赛恩准备看看能不能和那个婴儿交流的时候，本应该不会再有人打开的房门突然被人推开。走进房门的是一个面容模糊的女子，她如同没看到赛恩一样自顾自的来到摇篮前开始哄那个哭号着的婴儿，而赛恩在打算和那个脸上带着一团雾气的女人打招呼的时候，他的眼前再次一花，整个世界又一次变了样子。

这一次，赛恩是出现在小村庄中央的广场上面，广场周围有着大量面孔模糊的村人在欢呼着什么，而广场的中央，一头皮毛焦糊的巨大魔兽身上，一个看起来只有四五岁的小男孩，正举着拳头骄傲的向着村人们望着，在所有的村人之中就只有那个小男孩的面孔是清晰可见的，而这个面孔对于赛恩来说却有点眼熟，似乎他就是刚才那个还只能躺在摇篮中哭闹的婴儿。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与其说这是幻境，倒更像是某种记忆的片段，可是这到底是谁的记忆？为什么马赫要把我困在这些记忆中？”当赛恩带着困惑的表情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已经经历了十几段如同刚才一样的场景，他见证了一个婴儿成长到成年人的过程，这个婴儿的战斗，爱情，以及生离死别，每一个对于人生来说最重要的记忆片段。

可是赛恩却完全搞不懂马赫到底想要干什么，这些记忆对于赛恩来说，既没有任何的杀伤力，也无法唤起赛恩的共鸣，跟随着那个婴儿一路走下来，赛恩只觉得这个家伙活的似乎有点不由自主，他从小到大都是在为了某种使命而跟一些和他使用同样能力的敌人战斗，双方就如同两个势均力敌的拳击手，不断的给对方制造伤痛，但是却始终谁也无法彻底击倒对方，只能是不断的制造这些痛苦的记忆，永无止境看不到尽头。

“这种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赛恩对那个已经逐渐苍老的男人感叹道，虽然他这个时候已经强大到接近神灵的境界，足以保护存在不被敌人攻击，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失去了他的一切，他这一生都是在为了别人，为了使命而活着，这种人生赛恩光是看着都感到枯燥的难以忍受，如果让他去做这个男人的话，恐怕打死他他都不会愿意。

“是啊，这种人生到底有什么意思呢？”就在赛恩无意识的发出了这句感叹之后，那个本该不过是一段幻影的男人突然转过头看着赛恩向赛恩问道。

“……”赛恩在听到男人的问题之后很惊讶，不过他却并没有立刻和那个男人交流什么，因为他突然意识到如今的他似乎也不过是这个男人命运的放大版，他也正在为了保护什么而努力的战斗，这是否值得赛恩自己也没办法说的清楚。

沉默，两个男人对视着陷入到了漫长的沉默之中，那个苍老的男人似乎一直在等待着赛恩的答案，而赛恩则皱着眉头似乎在努力的思考着什么。

为什么战斗，为什么要选择这种人生，自己对于人生的选择是否正确，这对于赛恩来说似乎是一个比万物真理还要困难的多的问题，赛恩有改变一切的力量，有无穷无尽的时间，可是即便他有这些常人所无法企及的东西，他也依然无法对自己的未来做出一个让人满意的选择。越是思考这个问题赛恩看起来便越苦恼，未来就如同一道最复杂的数学题目，想要通过计算获得一个完美的未来几乎是不可能达成的愿望，每一个微小的细节改变都可能让世界发生巨大的变化，赛恩越思考这个问题他的脑袋就越如同像要裂开般痛苦，似乎某些本不该存在的记忆正在复苏，但是又似乎被某种力量阻止着。

“该死，这到底算什么！？我到底该如何去做！？”赛恩痛苦的大吼了起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