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尴尬的老爷子

画面有些窘迫…

老爷子坐在床尾，持着报纸，抿着铁观音，犀利的眼神频频扫过床上瞪着他的少年，老眉挑高，带着几分逗趣儿。

报纸抬高，遮住一张脸，就这么准备跟孙子犟上。

南世阳坐在床头，一手撑着下巴，几近无奈，“爷爷，你够了没啊？一大早的，有什么好玩的。”

“老子可没那闲工夫跟你这小崽子玩，”视线移回报纸，被挡住的老颜挂着一撇邪恶的笑。小家伙明明知道老头子是在逗他，还装这装那的，真是没个劲儿。

“那你这么守着我干嘛，”瘪下嘴，南世阳简直想给老头子抛个白眼，“不就是旷课半天嘛，以前又不是没有过。爷爷，之前你不是也说过，我不需要读书好，只要把我的街区辖道管好就行了嘛。”

“没错，这话老头子我说过，”翻了一页报纸，在臭小子开口接话前，老头子又补道，“不过，你不是也答应老头子，只要我提出要求，你一定照办么？”

说到这儿，南世阳简直不知道有多责怪自己以前的乖巧。翘课对他而言是家常便饭的事儿，但是以前只要老头子一发话，他准保乖乖背起书包上学堂。

像今儿这种反抗又别扭的情况，还是头一遭。说到底，还是因为被子藏着的丫头。

“爷爷，我今儿真困了！特别特别困！”这边说着，还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卖命演戏，“就让我再睡个两节课，行么？就两节课？”

“没事儿，你睡。”端起铁观音抿了口，老爷子不慌不忙的，“老头子我在你这儿坐会儿，不打扰你啊。”

“爷爷…”老爷子这么固执，南世阳也是没辙了。

苦恼又无奈的盯了对面的报纸许久，看不到老爷子的神色，南世阳也无法分辨老爷子到底是在玩他还是试探他。心里也在怀疑，老爷子不会知道他被窝里藏了个女人吧…

“行了行了，爷爷待这儿就算了，你们都给我出去，”挥手赶着老爷子身边的侍者，他这脸色已经是臭的不行了，“这么多人看着我睡，不知道的还以为送葬呢。都走走走…”

在他驱赶下，侍者也征得了老爷子的同意，随后，一一排列出了房间，带上房门。

“爷爷，我真睡了啊。你要是等不及就先走啊。”躺下之前，南世阳盯着那报纸看了许久。老爷子没有露脸，只是传出一哼声回应，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了。

马上，南世阳一溜烟的躲进被窝，整个人蒙在被子里。

暖色的被子在大白天的时候是透着光的，手臂撑起一点，泄了些光进来，算是能看清对方的脸。但这一瞧清，南世阳又是忍不住涨红了脸。

这距离不是一般的近，近的他都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可以直接喷洒在脸上，酥酥麻麻的，又真实又有点像做梦。

跟女孩子同睡一张床，同盖一条被，还保持着这么近的距离。这种经历，可都是头一次啊…

“嘘—”做了个手势，文婷心食指抵上他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开口说话。随后，握着他的大手摊开，在手心划写，给了个主意。

埋下脑袋，南世阳盯着她认真的小脸，心猿意马间，没有在意丫头写下的字，反而‘咕噜’一下，紧张的咽了口口水…

微仰起头，注意到他不对劲的神色，文婷心上手敲了下他脑门儿。只见着南世阳吃痛的“嗷”了一声，拧起眉头。

“嘘—”嘴巴被文婷心掐住，她极力提醒。无法，这时候尽管再紧张，南世阳也只能红着脸，努力保持镇静。

外头，老爷子拉下报纸，挑着眉头看向床上鼓起的被窝，被子一动一动的，似乎里头正亲热的紧。

没一会儿，老爷子觉着情况发展不对头了。

他本来觉着，事情的发展应该是——臭小子主动招供，然后再跟女孩子一起认错。

谁能想到——臭小子居然把他身边的人都支走了，然后当着他一老头子的面跟女人做那种伤风败俗的事？！

偏偏这个时候，老爷子又怎么做都不太合适。直接戳破，臭小子在女人面前一定下不来台。像这么暗示，臭小子又没一点看懂，反而在他眼皮子底下热火起来了。

一下子，场面落到了一个尴尬的境界，这是老爷子真心没想到的。

报纸往上移，遮住自己的脸，老爷子正了正脸色，“咳咳”提醒。

可他的这声提醒没起到啥用处。被窝里的俩年轻人还以为老爷子只是咳嗽了，停下动作，两人等着外头没了动静，又开始了。

在南世阳的手心上，文婷心写字跟他交流，动作很小，也没什么声音，但是从外头被子看来，还是有略微的动静。

“咳咳，”没一会儿，老爷子忍不住又开腔提醒，希望臭小子能自觉认错。

这次，总算是得到了回应。

脑袋钻出被窝，南世阳捏着被子看向老爷子，弱弱开口，“我要起床了。爷爷你，出去一下吧。”

揭下报纸，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

“爷爷，你真得出去一下，我没，”顿了顿，南世阳莫名的涨红了脸，“没穿，内裤呢…”

说出这个‘绝佳’理由的时候，南世阳是憋红了脸。

“楼下等你。”沉着一张脸色，老爷子柱起拐杖，一步一重力的往门口走去。

心里特别不能接受臭小子的行为，居然就那么一会儿，那东西都脱了！

真是太胡闹，太不尊重老人家！

走到门边，老爷子握住门把手，回头还瞪了南世阳一眼，“5分钟时间！”

随后开门，便是大力关上。

“砰”的一下，大门关紧，两条被子“轰”的掀开，南世阳抓紧起床穿衣。

晚上是直接穿着衬衣长裤睡的，起来之后也只需要套一件校服外套就行。动作很快也很慌，似乎真的在赶5分钟的时间。

床上，文婷心还在捂嘴偷笑，心里头乐的慌。

小伙子很乖，很听话，她随便支的一损招，他居然也就这么用了。不知道他说出这话的时候，老爷子的态度是怎么样的。一定是尴尬的不行吧？

“还笑你，”对着镜子慌张的系领带，南世阳脸红的不行，“竟然要我用这么下流的理由，你也真是……”

似乎像是受到了调戏一样，一向正直的南世阳觉得自己可吃亏了。

“我知道啊，”从床上爬下来，文婷心踮着左脚行至他面前，接过他手里打结的领带，她不紧不慢的系着，“但是，刚才如果不这么说的话，你看你爷爷愿不愿意走。”

“到时候如果被发现我在床上，传出去是多大的笑话啊，你在你家里，可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了。”

“我不在乎那些东西，”敛下目光，南世阳忽的正经起来，“我是怕，你的名声会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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