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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参赛之前,在一本有关迷思森林的书里看到过关于杀鸡藤的介绍,”晴方说道,“据说这是一种很奇特的食肉藤,它们喜欢阴冷潮湿的生长环境,大多生长在地下空洞里,杀鸡藤的藤蔓细而坚韧,寻常刀具都没办法砍断……它们还会在藤上生出一些像是触角似的较粗突起,这些突起则会向上生长,直至长出地面,在地面蜷曲起来,而且还会由绿色变成黄白相间的颜色,把自己伪装成掉落地面的虫子,引诱飞鸡来捕食。飞鸡若是上当,不管用嘴啄还是用爪子抓,只要能碰到这些伪装突起,杀鸡藤都会立即分泌黏液,令飞鸡动弹不得,挣扎不开。然后,杀鸡藤就会把飞鸡拖到地面,用藤蔓捆起来,再慢慢分泌消化液,将飞鸡消化吃掉……”
晴方略顿了顿,又道:“飞鸡在这里生活久了,自然知道哪里会有杀鸡藤,所以它们才没有追下来。”
“原来是这样……”阿皮道,“我们掉进了地洞,倒省却了杀鸡藤诱敌深入,直接就把我们捆了……这会儿,它们是不是已经开始分泌消化液了?”
“应该是。不过杀鸡藤分泌的消化液有限,目前还不至于危及我们的生命,但是,”晴方叹口气道,“如果我们挣不开这些藤蔓,就只能给杀鸡藤当肥料了。”
“我不想当肥料……”大宽被晴方的话给吓到了,举着火把的手都有些发颤。
这个时候如果大家都陷入绝望情绪中,那可就真没有希望脱身了。阿皮自己虽然也心里没底,但他还是咬咬牙,换了轻松的口气,道:“当不当肥料的先放一边,咱们现在还是迎来了一个好消息。”
“什么好消息?”大宽和晴方异口同声问道。
阿皮笑道:“我们终于冲出飞鸡的包围圈了呀!”
“咳,我当是什么呢……”大宽又垂下了头。
晴方也不快道:“阿皮,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没个正经话!飞鸡是不追了,可我们怎么从洞里出去?怎么把自己从杀鸡藤上解出来?这些问题你想过没有?”
“这些问题当然要想了!”阿皮道,“但是,在思考这些问题之前,保持一个乐观的态度不是更有利吗?”
“盲目乐观能帮我们解决杀鸡藤吗?”晴方不以为然。
“哎,首先我得纠正你的说法,我这可不是盲目乐观,而是积极乐观。”阿皮说道。
晴方才没心思咬文嚼字,哼了一声没再理阿皮。
大宽则认真听着:“首先……那其次呢?”
“其次就是,积极乐观的态度能够帮助我们冷静应对,发现转机,”阿皮道,“就像现在。”
“你到底想说什么?”晴方听见“转机”两个字,还是忍不住追问了下去。
阿皮浑身被杀鸡藤捆个结实,也就脖子还能转动,但他恪守诺言,硬是让自己不去看晴方那边,只盯着大宽说道:“转机就在大宽这里。”
“啥?”大宽一愣,“我有啥转机?”
晴方道:“我提醒你,他和我们一样,都困在这个地洞里,无法脱身。”
“但大宽和我们的情况却不太一样,你难道没注意到吗?”阿皮对晴方说道,“大宽现在手脚都可以自由活动!”
“嗯?”晴方一愣。被杀鸡藤困住后,她自然而然地认为其余两人的状况和她是相同的,而且阿皮的情况的确也是如此。
但是她却忽略了大宽。
大宽并没有说过他有没有被杀鸡藤捆住。而且无论是点火柴还是找火把,都是大宽来完成的,如果杀鸡藤也困住了他,那他怎么可能完成这些动作呢?
所以,大宽应该是……
“我没有被杀鸡藤抓住?”大宽自己也是愣愣的。
“那还用说吗?”阿皮道,“你要是也被杀鸡藤抓住了,还怎么点火把?”
“对呀!”大宽这才后知后觉地伸伸胳膊抻抻腿,发现自己浑身上下果然没有一丝儿的藤蔓沾身,完全活动自如!
“我来帮你们!”后知后觉的大宽立马兴奋起来,抓起阿皮掉在地上的铲子,高高举起,想要借着铲子锋利如刀的边缘斩断杀鸡藤。
“等一下……”阿皮急忙叫停,可大宽压根儿没听见,铲子带着刚猛的风,呼的抡了下去!
“当!”就听一声清脆的金石相击之声响起,大宽胳膊被震的发麻。他疑惑地往地上看去:“铲子碰到石头了?”
地上除了苔藓就是腐烂的落叶,哪里有什么石头?那只不过是铲子砍上杀鸡藤发出的声音。
晴方叹口气,道:“大宽你有没有听我说话?杀鸡藤极为坚韧,寻常刀具都没办法砍断的。”
“啊……”大宽有些丧气,“那我怎么帮你们脱身呢?不是说有转机吗?”
“我虽然不太清楚,”晴方瞟了阿皮一眼,道,“但是我猜你所谓的转机,是不是应该从大宽没有被杀鸡藤缠住这一点上做文章?”
“正是!”阿皮道,“咱们一起琢磨琢磨,看大宽那里有没有比较特殊的情况,只要能找到他和我们不一样的地方……”
“那就是我们脱身的办法!”晴方眼睛一亮,不及多言,已经急急看向了大宽。可是眼见的这位大高个儿也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人,哪里就有与众不同的异禀了?
阿皮仔细想想,道:“大宽,你身上都带了什么东西?”
也许他的随身物品里有专门克制杀鸡藤的东西?这倒是个思路。晴方不由佩服地看了一眼阿皮。
阿皮只觉得自己沐浴了晴方目光的半边身体,骤然失去了知觉。他不敢回应晴方的目光,只能竭尽全力将自己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大宽身上,看着他从身上一样一样往外掏东西。
大宽随身带着的,不外是些防身的常用装备,那些物品不是阿皮也备着同样的,便是晴方亦有。看来看去,大宽身上独有的,也就是那顶精钢头盔,还有他不离身的齐眉长棍了。
“我一样一样试吧。”说着,大宽摘下头盔,扣在了阿皮脑袋上。
三人静静候了足有一分钟,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宽重新把头盔戴上自己的头,道:“看来不是这个……”
他又将手中木棍插到阿皮的胳肢窝下头,这一次杀鸡藤终于有了反应:
在火把的亮光下,三人眼睁睁看着杀鸡藤的绿色藤蔓快速缠上木棍,眨眼间便将木棍也捆了个结实,和阿皮组合在一起,颇像是孙猴子踩到香蕉皮不慎跌倒的抓拍瞬间。
“看来也不是这个……”大宽苦恼地坐到了地上,“那到底是因为啥?”
“你还有什么东西?”阿皮问道。
“没有了,”大宽挠头道,“我就差把衣服脱下来了。”
“不应该啊,一定会有什么的……”阿皮不由低下头,绞尽脑汁在想,到底还有什么遗漏掉了?
晴方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如果不是大宽身上携带的东西,那也许是他所在的位置比较特殊?或者是,他那个位置上有什么东西?”
“对啊!”仿佛一语点醒梦中人,阿皮又抬起了头,看向了大宽。
大宽自己把自己上下左右打量了一圈,道:“在这底下,我也分不出个东南西北……我也没靠着墙,就是坐在地上,地上好像也没啥特别的……”
“等等!”晴方忽然打断了大宽,“你膝盖前头的地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