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我也要有行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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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店里一张桌就一张桌吧，”积苏道，“可以一桌吃完了，再接待下一桌。这样，后厨也不会太忙乱。”

“可这样的话，接待的人数就有限，这就和苏任平想把生意做大的愿望背道而驰了呀，”细雪道。

苏任平听着，忽然轻轻一敲桌子，道：“行，一张桌就一张桌吧。”

“那你的做大做强？”细雪提醒他。

苏任平一笑，道：“饥饿营销也是种很不错的揽客法子呢。”而且也比较适合小店的实际经营状况。

积苏虽然不知道什么叫做饥饿营销，但看见苏任平眉头舒展，他便也跟着笑了。

细雪摇摇头，又钻回了桌下。

“好了，那就进行下一个问题。”苏任平道，“咱们的菜单是不是定一下？”

“这个很简单啊，”细雪懒洋洋道，“你以前做过的那些，都写下来，不就成？”

积苏想想，道：“还得看看咱们手头有什么食材吧？”

苏任平点头道：“积苏说的是，还得根据手头的食材来定……比如现在我们没有新鲜的秋天的眼泪，只有晒干的干货，所以香烤眼泪这道菜就上不了，只能用干货泡发了来做炖菜或煲汤。”

“说的是。”细雪难得同意了一回，“眼下马铃薯不少，可以用来多做些菜式。”

“还有白菜，这菜的味道很百搭。”积苏补充道。

“有道理……”苏任平不住点着头，找了纸笔将大家的想法一条条列下来。

两人一驴你一言我一语的，很快便将菜单初步拟了出来。

苏任平伸个懒腰，看着写了满满一张纸的菜名，很是有成就感。

但还是不够。

“第一次请的都是比较亲近的朋友，所以我还想加道菜，”苏任平道，“一道大菜。”

“什么菜？”积苏和细雪异口同声问道。

“烤乳猪。”苏任平说道，随即又补充一句，“乳猪就是小野猪崽。”

细雪打个哈欠，灵巧地从桌下钻出来，道：“这就和我没关系了，再见。”

苏任平拍拍细雪的屁股，看着积苏问道：“你觉得怎样？”

“你觉得好，就做吧。”积苏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说完了忍不住又加了一句，“烤乳猪……要怎么做？”

“不知道。”苏任平很老实地回答道。

细雪在厨房的门帘后发出了一串毫不掩饰的嘲笑声，简直地动山摇。

积苏看看厨房，又看向苏任平，不解道：“苏任平若不知做法，该如何做？”

苏任平嘿嘿笑着道：“我虽然不知道具体做法，但是……但是咱们从森林里带出来的小野猪崽，肉质细嫩，不做烤乳猪实在是浪费。”

“那……”积苏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如果连做法都不知道，又何谈浪费不浪费呢？

苏任平看见积苏眼神，笑道：“我不知道的是具体做法，大致过程还是有些了解的。所以，我觉得咱们可以试试。大不了烤不熟，咱们接着拿来炖着吃就是。”

反正这地界儿也没人吃过烤乳猪，还不是他苏任平烤成啥样就是啥样？苏任平就是这样自信。

细雪的声音又从厨房里悠悠传出来：“咱们苏老板，能夸的不多，就是一个优点：胆大敢下手。”

“那是，”苏任平得意道，“行动力是人类发展最宝贵的经验，也是我苏任平最大的优点。”

“切，也不知道哪个颇具行动力的，听了未来岳丈的恐吓，便吓得要跟人家纷手呢。”细雪的声音悠悠地从厨房里飘出来，略有些含糊不清，像是在吃东西。

“你闭嘴！”苏任平朝着厨房吼了一嗓子，又道，“别偷吃我白菜！”

积苏轻咳一声，道：“那么，积苏现在需要准备什么？”积苏也要拥有行动力。

苏任平想了想，道：“我给你开个单子，你帮我去白草间还有橘井药房买些做饭菜用的必需品回来。不过也不急，明天再去吧。”

转天一大早，积苏便与苏任平一同出了门。苏任平如今是有官职在身的，无论如何也得去造炼司里点个卯去。

大雪下了一天一夜，此时仍没有要停的意思。这皑皑白雪妆点的整个米亚城都素净婉约了起来。而且，纷纷扬扬的雪似乎自带消声器似的，顿时让这座忙碌的城市比往日安静了百倍。

仿佛所有的人都已在这雪中睡去；仿佛所有的心思在这雪的荡涤下，被消融的无影无踪。

造炼司的例行会议枯燥的很，也就是些寻常事务报告，下一步工作安排，挤去套词套话，和实际工作有关的内容，十不及一。

在一个办事员啰啰嗦嗦地汇报全国的纺织业数据增长对比时，苏任平用手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好不容易听完了长的令人发困的汇报，苏任平使劲儿挤挤眼睛里打哈欠打出来的眼泪，坐直了身子。这人是最后一个汇报的，应该可以准备散会了。

哪知，就在此时却见连山景皱了眉，问道：“所以呢？这些数据说明了什么？”

“说明……”小办事员想了想，道，“说明埃比泽姆之国的居民对衣物的需求明显增长，而我们的纺织业也不负众望，及时扩大生产力，满足供应。”

“不仅仅是满足供应吧？”连山景翻看着报告，道，“从数据上看，甚至已经供大于求了，库存已经有积压的苗头了。”

“可是市场行情还是很不错的，”办事员据理力争，“数据显示纺织业收入增长，并没有因为供过于求而价格下跌。而且，新申请开办的纺织制衣厂或作坊数量，也在继续增加。”

“你不要只看数据。”连山景把报告丢到一旁，盯着那办事员，道，“现在是埃比泽姆的冬季，天寒地冻的，人们自然需要添置衣物保暖，这会对行业产生一定的刺激，乃至虚高。这一点，你在统计分析数据的时候，不能不考虑啊。”

“司长说的是。”办事员连忙点头。

“所以呢？”连山景摊摊手。

“所以……什么？”办事员迟疑着，仍是一脸迷惑，完全不知道连山景是什么意思。

连山景一脸便秘的神色，抬手拍了拍自己脑门，又道：“既然已经看到了这一点，那你准备怎么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