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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任平被唬的一哆嗦,立马后退几步,脊背挺直了,就差脱口答声“到”了。
晴方也睁开了眼睛,脸色不大好看地瞪向了声音来处:“你喊什么喊?暖炉取回来了?”
原来是受命跟着晴方的那位护卫。
护卫一时没有言语,只是略垂着眼睛,往两人的手上瞧去。
他们两个的手,还十指交缠地握在一处呢。
护卫的眼神实在太有杀伤力,以至于苏任平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晴方的手。
晴方愈发不快,略提高了声音,对那护卫道:“问你话呢!”
护卫这才低头垂了眼,双手恭恭敬敬地递出一物,道:“小姐的暖炉。”
晴方劈手夺下暖炉,揣在手中,鼻孔里哼了一声。
护卫收回了手,仍旧微弯了腰,恭敬道:“马车已备好,小姐可随时回府。”他虽然说了“随时”,但听他的语气,分明就是在暗示,如果晴方现在还不回去,他是铁了心的会跟在晴方和苏任平身后,丝毫不介意做灯泡。
苏任平摇摇头,给晴方理了理头发,道:“天也黑下来了,你……早些回去吧,不然太冷……”
晴方只好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明天见!”
她往前走了几步,复又转回身,向苏任平道:“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想跟我说什么事儿?”
刚才……
刚才想问的,差一点就不言自明水到渠成了,谁知道半路上会杀出个程咬金呢!
苏任平只得摇头道:“也没什么啦,改天再说,改天再说……”
看着晴方随那护卫上了马车,渐渐走远消失在了街角,苏任平这才轻轻呼口气,折身往没有路灯的一条小巷子里拐了进去。
人约黄昏后。
今天,人还在那里。
苏任平还没走到约定好的柳树下,远远的便瞧见柳树粗壮的树干上仿佛突然凸起了一大块阴影。
阴影慢慢凸显出人形来,不是旁人,正是积苏。
苏任平快走几步迎上去,笑道:“今儿不急着回去?”
明明是你今儿好不容易来早了一回好不好?积苏抿抿嘴,却也不多言,只对苏任平道:“暗道,我们进去了。”
“看来,你们跟贺先生摊牌了?”苏任平与积苏一同走进了大柳树的阴影里,左右看看。
“这附近没人,我察看过了。”积苏道。
“哦。”苏任平仿佛松了口气,垮着身子随便往树干上一靠,道,“那,你们什么发现?”
积苏在苏任平对面站的笔直,道:“你好像有心事?”
苏任平一愣:“没,没有吧?”
“哦。”积苏也不多问,只略低了头,道,“我们从舞台下隐藏的小房间进入了暗道,才发现那暗道比我们预期的还要更深,更长。”
“这是什么意思?”苏任平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更集中一些。
“意思就是,暗道并不是为了方便表演而设。”积苏说道,“之所以这么说,并不只是因为暗道里的动物尸体,更是因为我们发现暗道在舞台下的隐藏房间之下,又有秘密通道折转向下,往更深之处延伸了去。”
积苏的话终于令苏任平有些涣散的目光重新凝聚了起来:“这就意味着,暗道的终点并不是舞台?这也就是说……”
“这条暗道的设置,另有目的。”积苏道。
这条暗道极少被开启使用,本就较为隐蔽,而且还做成了通往舞台的样子,这便更多了一层掩饰。试想,如果有人偶然发现了这条差不多属于被废弃的暗道,一路摸索过去,发现是始于看台终于舞台这样有始有终的,谁还会再去进一步探究会不会还有暗门通向更深的地下?
更别说通道里的堆积的动物尸体已经够夺人眼球的了。
这样被小心且细致隐藏的暗道,自然是有不愿被多数人所察觉的隐秘目的的。
但那会是什么呢?苏任平终于迎上了积苏的目光。
不等他再问,积苏又道:“我们沿着这条暗道走了下去,遇到了一个坚固的石门。那门上并未落锁,但是我们三个想尽办法也没能推开那门。由于时间有限,我们只好先返回来,没能进去探查。但是根据那石门的大小和方位,我们推测门内应该是一处极宽阔的空间,不亚于广场舞台……而且从位置上来看,这个没被开启的空间,应该就在在广场舞台的正下方。”
简直就像是一阳一阴两相对照的倒影一般。
“门里一定有问题。”苏任平道。
积苏点点头:“这是肯定的。我们明晚还要再去探一探。”
“为啥非得晚上去?”苏任平道,“你们就不能跟贺先生告个假,多争取些时间吗?反正你们也跟他摊牌了。”
“不行啊,贺先生答应我们暗中查访的条件,就是要求我们保证正常排练。”积苏道,“所以只能等晚上大伙儿睡觉后,我们再悄悄去探查。”
“这个贺先生……”苏任平也很无语,“他自己都参与进来了,还这么铁面无私……”
积苏笑了笑,道:“贺先生也是职责所系。不过他已经尽自己的力为我们通融了……今晚他就和青岚大人外出去准备工具了。”
苏任平有些纳闷:“准备什么工具?”
“除了用来照明的耐烧的烛火,还要备些锹铲,把碍着我们行路的动物骨骸什么的清理开,”积苏道,“哦,对了,贺先生说最重要的还是找些工具,想办法把石门打开。”
的确,只有进入那道石门,才能发现暗道的秘密啊。苏任平问道:“贺先生对那石门,摸着些门道了?”
积苏摇摇头:“眼下只能摸索着来了。”
苏任平想想,也的确是这个理儿,他便也没再提这茬,只是望着积苏道:“这些日子,你在广场这边还习惯吗?”
积苏瞥了他一眼,随即便将目光转开,低声道:“还好。”
“夜里休息冷不冷?”
“不冷。”
“怎么可能,帐篷跑风漏气的,睡着能不冷?”
“帐篷里有小暖炉。”
“那,累不累?”
“只不过排排队列罢了,不累。”
“饿不饿?”
“每日有两颗维生丹的供应,不饿。”
苏任平有些无语,他呆了呆,从怀里掏出一只纸袋,想递过去,又似乎不太敢似的,只支棱在手里,犹豫道:“我新做了些小吃,你要不要尝尝?”
“我不饿。”
被如此直截了当地拒绝,苏任平反倒要坚持起来:“当零嘴儿吃。”
积苏抬起眼睛看着他:“什么是零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