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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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堂中。
离陆雪恍惚来到了寒秋彤执掌大权的时候。
“这个人被朝廷所不容,带着青柠公主窜逃到此,会给我们百花盟带来很大麻烦,不如送给朝廷好了,也可以作为一步棋子。”
“也免得朝廷以此为借口,朝我们百花盟开刀。“
大雪凄凄,他又看到寒青柠在他面前化为飞雪。
霎那间,他觉得这就是温度。
最冷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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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柄堵住了寒青柠的嘴巴,但是脖子上却留有齿印。
锦绣依旧没有理会,他在等刘召的答案。
假如小公主寒秋彤现在还清醒,一定会涌出莫名的气愤,因为在她心里,锦绣这样就是错的。
人和人,站在对方的角度和立场,都没有错。
错的,只是人和人的不同。
如果董轩在,一定知道,这不同是他们结缘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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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没有错,我确实能治好你们所有人。”刘召像是长舒了一口气,“你要是想要控制无心的话,我也可以帮你。”
“现在,你可以帮我把他抓起来吗?要知道,他被称为告暮使”
刘召说出了锦绣一直以来的疑惑。
一切的一切都清楚了,可是场上的血腥味开始泛滥,一些二脉的花使已经负伤。
他已经听到了城内的喧嚣。
甚至浓烟味道已经飘到了这里。
血与火,无端灾祸。
乱世刍狗,人心妖魔。
“解药能救这一城的人吗?”
刘召点点头。
锦绣知道了答案。
锦绣打昏缠在他身上的寒秋彤。
长剑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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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所以,注定要以你为这满城殇花的结束。”
剑要来了,刘牧退无可退,只能等待锦绣杀来。
“如果我告诉你药王谷在哪,你还会帮我哥哥吗?”
刘牧的声音充满诱惑。
“那里有无数药材和绝世的药方,比白衣院虽然差了点,但是它会是属于你一个人的。有些稀世珍宝也在里面,你真的不想要吗?”
“这剑,不是为了我的私心,也不是为了你哥哥,而是为了这花城上上下下无数人的性命!你以为呢?”
他的眼睛很纯净,看着那披头散发的妖魔。
这是剑的理由。
这是心的答案。
不管其它。
但是刘牧手里举起了一个瓶子。
他的眼睛里难得看到称赞,“我答应你,这事了结之后,要是我还活着,替这全城的人解去药力。”
“放心,很快的,我和他注定只能活一个!”
“而且。”
“这是我和他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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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的剑终究没有刺下去。
他不能保证,刘召一定能救下百姓,也不能保证刘牧会发善心和慈悲。
他眼睁睁的看着,
刘牧带着瓷瓶,从他的面前走下去。
周围的人,都开始昏睡,不再是刀光剑影的交叠,不再是狂呼与疯癫。
刚才喧嚣无比的世界,血腥的世界,狂热的世界,迷乱的世界,顷刻间归于安静。
药师之间的战斗,人们永远都看不到,摸不到。
在无声无息之间。
只有锦绣一人和高台上的冰晶之花,是观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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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朝暮暮。
花死枯荣,一叶白首。
鸠落哀啼,龟裂血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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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容慈悲者头发霎那间犹如褪色,黑色转白,脸上起了无穷褶皱。眨眼间恢复如初,又变为白首。
面容邪魅者,皮肤寸寸皲裂,恍惚泥塑,血流出变成黑色,又结疤掉落,似乎从未受伤过,而七窍黑血又在淌出。
两人周围似乎有无穷变幻,粉尘飞扬。
似乎有衣物被侵蚀的声音,散发披肩的那人上身衣服化为彌粉。
两双手挥动间似乎有无穷奥秘在里面,紫意白意,一闪即逝。
慈悲者似乎突然变的无比苍老,血肉飞快的消融下去,但是他在自己身上连点几下,恍然然又充盈起来。
邪魅者的手沿着自己身上的裂纹在行走,指尖犹如魔道之法,抚平了那道在身上不停蔓延的裂纹。
空气中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慈悲者的面前停着无数金针,一根一跟的扎进散发那人。
那人脸上无穷邪意,头发无风而舞,似乎有丝丝紫色游丝在向外飞去,转眼归于无色。
枯荣不死联同哀鸣不止。
许是夜不归昼,黑白皆有,顷刻霎那而那毒不知道,两人用了多少,解了多少。
血流不尽从继悲中不休。
两人练的都是本草内炉经,整个人的身体都犹如药炉,而自古医毒一家,药王谷传人自然不弱江湖豪杰,一身功夫在内、在药、在毒,已是功到巅峰。施展开来,对彼此无比的恐怖。
锦绣闭上眼睛恍惚看到两人气息结成巨大鼎炉,五色斑斓的火焰在其中跳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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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花已经完全融化。
面对面站着的两人,哥哥已经倒在了地上。
毒,终究是比医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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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术介空,药分医毒。
以药论功,两人的招式有无数重,寻常七脉都不一定赢,毕竟毒有无数种,施毒的方式亦有无数种。毒的分类除了寻常的分类,还有一种特别的分法为:空、介。空为无形无质,比如脉力、比如空气,介为实物,比如毒粉,比如毒虫。白衣院于是将施毒笼统的分为本、术两法。本为用介,术为用空。一般空需要用汇聚脉力,介需要使用物品。
以功论药,两人其实很弱,医不施、功不聚、毒不出之时,寻常武林人士就可以轻松解决他们,但是过程无疑非常凶险,可能今天的两人也就相当于五脉高手的危险程度。
毕竟只有药师与药师之间,才称得上真正的较量。
人们永远不懂,就像人们不懂。
脉力来源于血肉,是人虽不能理解的一样东西,无形无质却真实存在。
仿佛未被证实的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