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缘分

苏芸儿歪歪头，身侧的刘乾已经全然呆滞。她撇撇嘴，跳到刘乾面前，摇着他的手臂，声叫喊道：“醒醒啦，人早就走远了！”“啊——”，刘乾错愕一声，回过神来。

“哼，心都被人家勾走咯！”看着苏芸儿调皮的模样，刘乾笑笑：“走吧，小姑奶奶，你不困了吗？”被刘乾牵着手，苏芸儿也丝毫不感觉怪异，蹦蹦跳跳地道：“是吗，我可是个活力十足的孩子，哪像你，一天到晚发呆，就跟那西市卖花的老头子一样啦！”

“哪有那么夸张！”

“有，就有！”苏芸儿嘻嘻笑着，给他冠上一顶抹不去的帽子。

进了城，两天不见人气，一回到熙熙攘攘的洛阳城恍若隔世，刘乾拉着苏芸儿在人群中穿行。先来到的地方是“天上人间”，小丫头说吃了两天的糕点早就腻了，回城了怎么也得吃顿好的。于是刘乾也沾点光，话说回来，这酒楼价格是贵了点，但味道确实算得上人间极品。

点好菜，两人紧挨着坐下。闲着无聊，苏芸儿右手撑着脑袋，眼睛毫不避讳地盯着刘乾看。刘乾有些受不住，问道：“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没什么啊，我就感觉你的眼睛好漂亮，好像闪着紫色的光一样！”她索性收了雪臂，小脑袋凑近，直勾勾地看着刘乾的眼睛。“是吗？”刘乾将目光转向别处，装作在看墙外的景色。突然他感觉耳朵一痛，叫到：“你干嘛？”苏芸儿面对刘乾的怒视，讪讪笑，放了他的耳朵，道：“我就好奇为什么你的耳朵尖尖的，感觉好可爱啊！”

“你又不是没见过，青栀和青研的耳朵不也是这样吗？”，刘乾抚过耳际，嘴里“丝丝”凉气冒出。“你很无聊吗？”，瞥见小妮子坐在椅子上，两只小手不安分地左右搅动着，刘乾随口问道。此时她身上的铠甲刚进城就迫不及待地卸去了，常服是一件白色拖地长裙，坐在椅子上显得有些寂寥。苏芸儿立刻转过身，哭着小脸点头。

刘乾无奈，道：“那你下去催催菜好了。”“好的”，她爽快答应，左手撑住桌面，身子就从椅子上跳了下去，提着裙摆飞快地跑了出去。对于这个耐不住性子的小丫头，刘乾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或许，这样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

“蹬蹬蹬”，不到一分钟小丫头就又推门而入，转身关上门，来到刘乾面前，有些气喘地道：“老板说很快就到！”刘乾伸手拉她坐下，想要给她灌输“女孩子要温婉”的思想，却不知如何说起，一时愣在那里。“怎么，你有什么想说的吗？”，面对她茫然的询问，刘乾咳嗽一声，转移了话题：“嗯，我就想问问这一顿多少钱!”

“就这个啊，你早说嘛，一共760J，老板说看我漂亮给我抹去了零头，收了我700J。”看着眯着眼睛笑得灿烂的苏芸儿，刘乾有些心塞。他看着苏芸儿的眼睛，道：“你这样大手大脚地花钱，要是哪天你把积蓄花完了，我可养不起你！”

“哼！”小姑娘一皱鼻子，转过身，小手一抹储物镯，一堆金票落下来，砸在桌子上“啪嗒”一声。刘乾粗略一扫，至少300WJ。他吞吞口水，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小丫头看见刘乾惊讶的表情十分满意，得意地说道：“一共700WJ，大部分是我哥哥留给我的，还有一部分是我从酒鬼师父那骗——拿来的。”或许感觉“骗”字不好听，她赶忙换个个词。然而刘乾还是捕捉到了这个词，眸子里满是笑意，重复道：“骗？”“没有啦，就是拿！”她小手一拂，一堆金票消失不见。刘乾对于这个储物手镯最为上心，问道：“那这个镯子是谁送给你的？”

“我哥啊，是那个白胡子老头送给他的，结果第二天就转手送给我了！”刘乾看到苏芸儿眼里尽是依恋。“这个东西大概值多少钱？”刘乾声音有些颤抖，毕竟对于经常外出冒险的玩家来说，这种储物装备简直是必备的。“这个啊？”，小丫头神情一变，笑嘻嘻地凑到刘乾面前，道：“怎么，你很喜欢？要不我送你？”对于她这种反应，刘乾再度吞了口水：“很贵重吧？”“哼！”，小妮子突然一叉腰，喝到：“想得美！”

“这手镯对我来说是无价之宝，无论多少我都不会卖的！”

“我知道，我知道”，刘乾只好附和，过了一会，见她又无聊到扣手指的时候，刘乾才再度出声：“我是问市面上跟这同样类型的物品大概什么价？”

苏芸儿再度发飙：“你敢拿外面那些差东西跟我的无价之宝比？”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比你这个差的大概值多少钱？”刘乾赶忙摆摆手，换了个说法。这下苏芸儿才满意，思索道：“空间类道具很少见的，我记得碎叶城这么多年也只出现过两次，第一次的一个储物戒指卖出了40WJ的天价；而第二次的也是个戒指，好像卖了将近70W！”刘乾听到这两个数字险些晕了过去，这样岂不是说玩家到死都买不起空间装备？刘乾眼中泛起一阵绝望。

这只是碎叶城的，洛阳城毕竟是主城，肯定不一样！刘乾只能这样安慰自己。

“喂”，苏芸儿轻轻推了推刘乾，有些担心地看着他。刘乾洒然一笑：“没事，买不起就买不起好了。”“哦”，小丫头嘴上应了一声，心里默默地记下了。

就在这时，房间外传来吵闹声，刘乾本不欲去看，岂料苏芸儿一个闪身就跑出去了，他于是也跟了上去。

刘乾所在的房间在二楼，苏芸儿倚在扶栏上，朝下面的大厅看。刘乾尚未走过去便听到争吵声——

“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讲理，我怎么就不能进去了？”这声音清脆，宛若空谷黄鹂，刘乾身形一颤，没错，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