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真情

原来匕首上的血不是别人的，正是刘乾自己的，虽然状态疯癫，心里的苦闷积郁难以发泄，但他还保持一丝理智。如果理智撑不住了，那就给自己来一刀！

“小子，你受伤了？”战锋有些皱眉地看了看刘乾的右侧大腿，只见那里一丝丝鲜血流出。“放心，就是还剩下一口气，我也能赢你！”刘乾笑了笑，输人却不输阵！

“狂妄！”战锋一脚跺在地面，平整的青石应声而碎。他压低重心，做好战斗准备，面对刘乾这样“矮小”的对手，这是最好的办法。“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让你先出手！”

“那你看好了！”刘乾手中匕首直接投掷而出，速度快得惊人，却被轻易打飞，向右后方飞去。“哈哈，小子你也太小看我了！”

刘乾没有接话，在他说话分神的一瞬间，【闷棍】发动，整个身体闪烁消失在战锋的视线。战锋心下一惊，下一刻却感受到了刘乾的存在。只见刘乾凝聚虚拟棍棒的时候，一只粗壮的右手直接握住他的右腿小腿，猛然往前砸下，如果砸在青石板上，以战锋六阶的力量，不死也是重伤！

刘乾左脚凌空踢出，目标正是战锋左眼。力量卜一接触，战锋就知道眼前这人只是地阶的小家伙，而且貌似在地阶也不是很强，他左手战斧一丢，一巴掌准备将刘乾左腿拍下。却不想那只是佯攻，刘乾两只手在他粗壮的左手上一借力，身体凌空高出一段。

由于右脚小腿还在战锋手里，他并没用飞过战锋头顶，而是身体在半空腰部用力，将身子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同时左脚如同灵蛇一般绕上了战锋的脖颈。于是刘乾就这样掉在战锋项上，无论怎么也弄不下来，而战锋拉他小腿越用力，脖子也就勒得越紧。无奈之下，战锋只好放开他的右脚小腿，准备两只手将他抓住。刘乾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在感到右腿一松的时候，他双手胡乱在战锋脸上一阵乱拍，趁着他手忙脚乱的时候左脚在他肩膀上借力一蹬，飞向了匕首之所在。

战锋哈哈一笑：“好小子，今天你大爷让你爽个痛快！”捡起落在身边的两柄战斧朝着刘乾的方向扑了过去。却不曾想，刘乾重重摔在地上，还没等捡起匕首，却失血过多晕了过去。

见到刘乾身体一动不动，战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却不敢贸然靠近，道：“好个狡猾的小子，你又在耍什么花样!”1分钟过去，却仍然不见动静，他立刻感到不对劲了，走上前一看，一口寒气吐出，道：“没想到这小子还真是好骨气，受这么重的伤也一声不吭！”

“来人，给我把这个闹事的小子带回牢里！”这时候，心里本就惴惴不安的苏芸儿赶忙跑了过来，见刘乾晕厥在地，泪水再也忍不住。

“小姑娘，你先让开好不好，不要让我们难办！”面对如此一个伤心欲绝、惹人怜惜的小姑娘，副官柔言相劝。

“不要，我不许你们带走刘乾哥哥！”泪水如雨，但她瘦弱的身子依旧竭尽全力地挡在刘乾身前，怎么也不肯退让。

副官无奈，只好请示战锋。战锋一挑眉毛，怒道：“蠢货，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一起关起来就是了！”副官应诺，却又被叫了回来：“等等，记住给我关在一间牢房里，还有，给我找个医生，晚餐也弄好点。”“是”，副官虽然不明白，但依旧照办。

晚上11点，刘乾悠悠醒来。

他睁开眼，只见小丫头就躺在他边上，一天的劳累让她混混沌沌地睡了过去。他没有起身，侧过脸看着睡着的她：她的脸上有些脏，头发也凌乱非常，还混杂着几根干草；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泪痕清晰可见；眉头皱着，一张嘴还在说一些听不清的胡话。

他轻轻地将干草去掉，用手轻轻拭去她脸上的泪痕，心里有些感觉对不起她。凝视良久，刘乾起身，黑暗中却并不影响他的视野，他的另一侧是一只瓷碗，里面的还残留着一些油渍。地上是成片的干草，除此之外再无他物。刘乾站起身来，走了两步，发现右腿已经完全好了，上面的血迹虽然吓人却并没有什么。再往前走了几步，刘乾看到了铸铁围栏，一根根竖起，连接着顶部和地面，没错，这里正是牢房。他绕着铸铁围栏走了一会，心里便有了牢房的大致大小，这是一个大约5米宽、8米长的牢房，里面除了一定数量的干草和一个空荡荡的碗之外就没有东西了，而人的话也只有刘乾和苏芸儿两个。

晃悠了一会，刘乾又走了回去，躺在苏芸儿身边，侧过身看着那张熟悉的小脸，怎么也睡不着。心里感觉空落落的，微微笑，看着睡得宁静的小妮子，脑海中又回想起城门的那一幕。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刘乾怎么也忘不了那一笑，尽管他知道不是对他的，但是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每每想到她，脑海里就会呈现那一笑的风情。如果在以前有人告诉刘乾，这世上真的有一见钟情，那么刘乾一定会嗤之以鼻，但现在的他，已然深陷其中，又哪有资格去评说呢？

正是因为陷得越深，才会在她毅然离开时感到痛心，仿佛世界崩塌，自己的一颗心也跟着离去，这个人再也不完整了！他失魂、他落魄，他彷徨、他疯癫，他惊悸、他欢畅，自那一颗之后再也与她分不开关系。可以说，刘乾已经不能完全掌控自己了，她就是那唯一的变数！

“怎么，又想到她了？”身边突兀的声音，刘乾熟悉，正是苏芸儿。

“醒了？”

“回答我。”

刘乾无奈，拗不过，索性承认道：“是。”

“果然”，小丫头居然兴奋起来：“我看你眼睛无神，脸上还傻笑，一看就知道是在想她！”刘乾一脑袋黑线：“有这么明显吗？”

“有！”

两个人侧过身互相看着对方，在黑暗中彼此的呼吸都能感受到，除此之外，却没有了其他任何声音。

沉寂了良久，小妮子突然问道：“刘乾哥哥，你能告诉我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这个嘛，我也说不大清楚”，刘乾思索道：“仅仅只是看到她就感觉兴奋，听到她的消息也激动莫名，和她面对面就会感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会因为她的快乐而快乐，伤心而伤心；愿意为她做所有事，哪怕再大的代价也愿意付出……”

苏芸儿痴痴地听着，看着刘乾的眼神却在闪烁，也不知在想什么。

“如果她不喜欢你，你怎么办？”苏芸儿突然打断刘乾，问出了关键。

刘乾默然。

“哥，你不要再这样了好吗？你知道今天我有多害怕吗？你看我的眼神好冷漠，就像是一个陌生人，冰冷得让人窒息。哪怕我抱住你，你还是要推开我的手，那种冷漠真的好可怕……”说着，她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滚落了下来。

“对不起，对不起！”刘乾抱住小丫头，任她在怀里哭、粉拳在身上砸，让他感到一阵阵的难受，那股抑郁、愤懑又重临心头。

哭了一阵，她却推开了刘乾的怀抱，抽噎着说道：“我要刘乾哥哥，不要你这个坏蛋，我要我的刘乾哥哥回来，55555……”随后是嚎啕大哭，无论刘乾怎么劝都劝不住。

良久，兴许是哭累了，小妮子终于在刘乾怀里沉沉睡去。

而刘乾，两眼呆滞地看着上方，眼神没有焦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