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州城的夜空如此美丽,灿烂的星河闪烁着让人为之深深迷醉的光芒。
一座普通的屋脊上,刘乾拉着青栀坐在上面。从议事大厅出来之后,两人便来到了这里,刘乾没有放开青栀的手,青栀也没有反抗,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也不看对方,脸都向着天空,天地宁静。
“你究竟还要抓多久?”青栀突然打破了宁静。
有那么一瞬间,刘乾想要回答永远,但实际上他只是愣了一下,然后松开了。
见刘乾不说话,青栀笑道:“怎么,我和虬儿走得这么近,你感觉不安吗?”
“没有。”几乎下意识地,脱口而出。
青栀也不戳破,笑着继续说道:“那家伙可是手上握着两万大军呢,没了他的帮助,天一亮,城外的秦兵再度打回来,我们可就没有丝毫胜算了!”
分明是调侃的语气,却让刘乾怒了,他站起身,走进青栀,居高临下用一种愤怒的眼神看着她:“难道你就不相信我能靠自己击退他们?”
“哦?”青栀丝毫不惧,依旧是那梨涡浅笑的模样,扭过头去不看刘乾,道:“是吗,就靠你从双龙寨带出来的一千人?”显然,在和蒙一战斗的时候,她也注意到了这只队伍的异常。
但这显然不可能,指挥模式再BT,也无法填补这绝对的优劣带来的差距。但现在显然不能让步,刘乾哼了一声。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你!”刘乾和青栀同时转过了头,说出了同样的话,眸子撞在了一处,然后再度沉默。
最后还是青栀开口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到的时候吗?”
刘乾点点头,脑海里出现了那个小心翼翼的自己。
“那个时候你还真是蠢得可以,和现在简直天壤之别。”说着,青栀竟自己笑出了声。
“是吗?你可是一点没变!”刘乾的话毫不客气,意在嘲讽青栀的吝啬。
但青栀不回答,只是笑,便攻破了刘乾所有的嘲讽。
突然,她停住了,严肃道:“现在的你,越来越神秘了呢,我都开始看不透你了。”
刘乾张了张口,却发现根本无从回答,气氛再度陷入寂静之中。
然而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突然从天而降,立在了两人中间。
青栀和刘乾几乎在同一时间迅速向后撤,避开了一定的距离,待看清中间的人影之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却依旧不敢放松警惕。
“你们不必如此。”虬儿转过身,看向了刘乾,语重心长道:“无名,我想你应该明白了我的想法。”
“是的,我明白。”能够将虬儿的一身简短而有力地表现了出来,如果还对他的人生不了解的话,那么只能用猪来形容这个人,当然,这么侮辱猪也是不对的。
虬儿感叹了一句,将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我从小便跟随母亲长大,从没见过父亲,从母亲的口中,我得知的父亲是一个行走天地间、除暴安良的侠客,拥有着绝世的剑法。所以,我那时候,就立志要成为像父亲那样的大侠客!”很明显,大侠客这三个字用了重音,几近咬牙切齿。
“可是,五岁那年,母亲被鸡公山的盗匪抓走,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然后,我苦练了两年的剑法,累了,就席地而睡,饿了,便行乞而生。终于,在我七岁那年,我意识到剑法已经大成。那时候的我不知道的是,其实并不是如此,两年前的那一幕就让我突破了天阶,而这两年,才让自己真正掌握了斗气,这股神秘的力量。”说着,岩浆般的红色斗气在他手上流转,这让青栀、刘乾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震惊。五岁的天阶强者,这是何等的天资!
虬儿停顿一会,继续道:“那之后,我变亲自杀上了兄弟盟,将抓走母亲的凶手杀了个干净。当时的我根本不解气,于是在鸡公山定居了下来,当时的兄弟盟还没有如今的规模,但也有百来号人。我讲这些人拘禁起来,每天当着他们的面挑选出一部分来,杀掉。让他们尝尝我的痛苦,我要让他们活在折磨里!”听到这段秘辛,刘乾有些难以接受。七岁,一个原本什么都不懂只知玩乐的年纪,却做出了这样耸人听闻的事情。当然,刘乾除了感受到虬儿内心的杀戮之外,也明白他的痛苦。
“但在是某一天,我挑中了三个人,前两个我毫不犹豫地杀了!但当杀到第三个的时候,却没能下手。那是个妇人,怀里是两个嗷嗷待哺的婴儿,那妇人当时就跪在我面前。但让我吃惊的是,她求我放过她的孩子,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我同意了。”这个故事让两人毛骨悚然,虬儿当时竟然……
虬儿的话还在继续:“这后来,我留下了那两个婴孩,而自己,则成了兄弟盟的新任寨主。因为我的实力,根本就没有人能够与我们匹敌,所以兄弟盟发展得很快,迅速成为了鸡公山不可忽视的一股势力。我从始至终没有透露姓名,但却声名远播,可笑的是他们为我起了个名字,就叫无名!而那两个婴孩,也渐渐长大了,在他们四岁的时候,便展现了惊人的天赋,双双进入了一阶!这简直就是个奇迹,在那个连入职者都很少见到的地方,这么小的孩子却成功了,还真是讽刺。”这句奇迹从虬儿的嘴里冒出来的时候,刘乾嘴角抽抽:那你呢?七岁的天阶强者,超越了奇迹的存在?还是说怪物?
“然后,我便设法让他们知道了我是他们的杀母凶手之后,小小的他们,报复就开始了。在他们六岁那年,终于,他们的计划完成了,真是天才。最后,我也成功地完成了他们的计划,被他们逼下了悬崖,‘死得不能再死’。”刘乾听出了惊叹的一位,但若是让封家两兄弟听到这话,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之后,我便离开了。当时的我很迷茫,就这么有一顿没一顿地活着,没有梦想,没有目的,甚至根本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活下去。看着一张张丑陋的脸,一个个贪婪的面孔,一个个肮脏的灵魂。直到,我十岁那年。”刘乾知道,正戏来了。
“宋老出现了,他给了我一切,我也努力地学习,在这样不知不觉中渡过了三年。”
虬儿似乎有些感叹,有一种唏嘘的语气道:“十二岁的我,将宋老传授的一切都学会了,所不足的,就是经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