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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副院长,我最近正在练习的这套烈焰霸王枪总是练不出烈焰来,希望您能指教一下。”
……
“什么,您说这枪法本就没有烈焰?那怎么可能呢,既然叫烈焰霸王枪就一定会有烈焰出现才对,您是不肯教我吗?您可是从不会敷衍学生的啊!”
……
“邢副院长,我最近总是特别想家,一睡着就会梦见家中早已去世的祖父,您说我该怎么办?会不会是祖父在那边想我了,要把我带走?”
……
“邢副院长,昨日的商学课,有两个地方没太听明白,我觉得老师讲的有问题,想找您请教一下……”
……
“邢副院长,我在风扬书院刻苦求学,可是我老家的女朋友却觉得总也见不到我,写信要跟我分开,我觉得她肯定是被隔壁王财主家的小白脸儿少爷拐走了,您说我该怎么办,您得给我做主啊……”
……
“邢副院长,我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身体好像出了点什么问题,今早在两腿之间发现了一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觉得很恐慌……”
……
这样的日子仅仅过了两天,邢文博就彻底熬不住了,他那原本只是半白的头发如今已经看不到几根黑的了,甚至还出现了大把大把掉头发的情况。
晚上,邢文博终于送走了最后一波学生,腰都直不起来的他还是挣扎着换上了一身黑色长衫,低头猫腰的出了门。
因为生怕被学生认出来,他只敢挑那些没人走的偏僻小巷绕来绕去,最终敲响了风君清的门。
明显已经知道他最近几天遭遇的风君清在开门看清人后,面露怜悯之色的把他让进了屋中。
“院长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吧。”
邢文博见到风君清就像见到了最后的救星,当即就要给他跪下。
“文博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先坐下歇息一会儿,我给你倒杯茶,有什么话咱们慢慢说。”
风君清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拉了起来,让到了座位上。看着邢文博那通红的双眼,他知道眼前这个人的精神世界已经基本崩溃了。
“院长,还有什么好说的,您是风扬书院的院长,别说书院里这些事儿,就算整个大陆上能瞒过您的事情也不多。
我相信我这些日子遇到的这些事,您比我还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不求您为我做主,只求您给我指条生路,再这样下去,我的老命可就搭进去了。”
邢文博虽然已经精神崩溃了,但被折磨多日之后,似乎智商不降反升,可见人只有在磨砺中才能成长啊。
“唉,事情到了这一步,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假如不是你这些年平日里对学生太过分,又怎么会闹的几乎全院学生都响应那几个人的号召来联手对付你呢。”
风君清叹了口气,也不再避重就轻了。
“是,我知道,是我咎由自取,可是院长,看在我这一辈子都在为书院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儿上,您得拉我一把啊。”邢文博几乎带了哭腔。
“唉,想来你也知道这源头在哪,我也不瞒你,那几个学生确实多少有一点小背景,不是普通的平民子弟,当然了,我们风扬书院也不会害怕这几个小鬼。
可是他们毕竟没做出什么明显违犯院规的事情,除了你也没什么人来找我告他们的状。而且他们如今在全院学生当中的威望几乎都超过我了。
他们的所作所为又都是在捧你、夸你、抬你,连一句你不好的话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书院无论从什么角度考虑,都没办法也不应该出面去严格处罚他们。
要我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还是只有你自己去找他们才能真正解决,你……还是认栽吧。”
风君清几乎是字斟句酌的说出了这么一番话,虽然话说的很多也很委婉,但其实意思也很简单,风扬书院是不怕这几个有背景的小家伙,却没必要为了你邢文博去得罪他们。
邢文博从风君清的住所出来后,落寞的在月光下的石椅上静静地坐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起身向老区宿舍区走去。
此刻在老区宿舍区唯一的寝室内,几盏昏黄的油灯吐着细细的黑烟,“风扬七杰”都刚刚洗漱完毕,刘远风已经躺在了床上,不过并没有脱衣服。
凌宇有些诧异地问:“四哥,你往常这个时候不是早都应该脱光睡觉了吗,怎么今天打算和衣而卧了?”
“哈哈,四哥这是连衣服都懒得脱了吧。”云翔打趣道。
“唉,老四这是又上了一个新境界啊!想起来也很有道理,这衣服今天睡觉前脱了,明天早上,哦,是明天下午起床还要再穿上,多费事儿啊。”楚山也在一旁补刀。
“咳咳,你们懂什么,我这是保持一点礼貌嘛,哈哈,有一句诗你们应该没听过,我念给您们听啊,‘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刘远风没有搭理几个室友的打趣,而是莫名其妙地念了句诗。
室内的另外几个人听到刘远风莫名其妙的念了句诗,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正想问的时候,就听他们那扇木门响起了敲门声……
“唉呀,邢副院长,都这么晚了,是什么风儿把您给吹来了,您要来也不提前派人通知一声,让我们好好收拾收拾,再用黄土重新铺铺路啊!看我们这儿乱的,让您见笑了,您快坐,哥几个快列队欢迎邢副院长大驾光临。”
开门的云飞代表寝室中的七人热情的将邢文博请了进来。
“都不必假惺惺的了,咱们都心知肚明,最近这些针对我的事情都是你们一手策划的吧。”邢文博坐到凌宇的床上,然后便开口问道。
“针对您的事情?您具体是指什么?我们好像没太听明白您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情我们做的让您不满意吗,不管是什么,您尽管指出来,我们立即改正。”云飞假装疑惑地说道。
“没错,没错,只要您提出来,我们立马改,保证让您满意。”
“是啊,是啊。”
其余几个人立即附和,这些日子以来,七人间的配合是越来越默契了。
“哼,别装什么糊涂了,我已经查清楚了,那本狗屁语录就是你们弄的,而且是凌宇亲自负责印刷出售的。”邢文博冷哼一声说道。
“啊,什么狗屁语录?哦哦,您说的是您的语录吧?”云翔在一旁立即装作恍然大悟般说道。
而这一句几乎让几人当场爆笑,好在七人都是内力高手,总算是勉强憋了回去,好让这出戏能继续唱下去。
“您要是说这本《尊师邢公语录》的话,那我们承认,确实是我们编印的。”云飞微微一笑直接承认了。
“承认了就好,不过那根本不是我的语录,你们弄这些东西来败坏老夫的名声,到底是何居心,就不怕追查出来重重治你们的罪吗。”
邢文博没想到这几人这么容易就承认了,手里那些好不容易搜集的证据似乎也白准备了。
“咦,邢副院长,您这话就不对了,我们印了书不假,可是我们那是为了表达对您的崇敬啊,怎么就成了败坏您的名声呢,您这罪治的也太冤枉人了吧。”刘远风终于开口了。
“崇敬,那里面没有一句话是我说的,你们却非要说那是我的语录,还把那些上古先贤、历代帝王和当代名人的话都安到我身上,不是在故意败坏我的名声,让老夫无故树敌又是什么?”
邢文博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七人的把柄。
“哈哈,邢副院长,您可不能血口喷人啊,我们印了书不假,可是我们印的内容就是您说过的话,起码是您自己说过那是您的话。
所以我们假如印了别人的话,那也是我们上了您的当,在您的误导下把别人的话当成您的话了,真要追查下来,我们也是受害者。要说剽窃,那还是您自己的事儿,跟我们可没关系。”
刘远风这一番无耻的话可是大大出乎邢文博的预料。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说过那些话都是我说的?”
邢文博脑门上开始出汗了,他平日里确实喜欢当着学生们的面吹吹牛,显示一下自己的博学多才,可是也不至于把鬼谷上师的话都吹成自己的啊。这件事要是坐实了,那各大势力来找他算账可就真的是没找错了。
“唉,邢副院长,亏您也是这么大岁数的人了,还在大陆第一书院当了这么多年的高层管理者,怎么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您说您没剽窃那些话,谁能证明?
而我们却可以让整个风扬书院的学生都出来作证,证明您说过那些话都是您的,也就是您剽窃了那些话。
风扬书院的学生们在大陆上代表了多少势力,意味着多少话语权,我想就不用我再告诉您了吧,邢副院长?”
刘远风此刻也算是图穷匕见了。
“你们混蛋……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