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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就不怕张冰真的投靠了杨政侗吗?”刘远风问道。
聂某这些年虽然一直泡在酒坛子里,对各种勾心斗角的事情都不参与,但并不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这新十九军团,哦,已经是整十九战旗军团了,这可是您倾尽心血一手打造的。
当年您选拔军官的方式,让聂某可是发自内心的佩服啊。而张冰将军就更不用说了,那是跟您一块儿长大的兄弟。以我之见,就算整个天下都背叛了您,张将军和战旗军团也绝不会背叛您。
但杨政侗这种人是永远也不会理解什么是忠诚,什么是情谊的,所以他们就真的采纳了这个计策。这样,张冰将军那边只需要虚与委蛇,就可以暂时避免与杨隋叛军的正面决战了。
“是啊,聂将军果然深谋远虑,我这次的南征,不知您有什么看法?”刘远风又问道。
“殿下,您带着雪镰、狂战两大军团自黑原南下,这个打法非常中规中矩,但这样有些过于保守了。杨政侗有充分的时间调动兵力层层设防。
一旦他利用这些时间调集更多的军队,那您的南征就难以取得决定性的战果。而且程仲谦那里还有二十余万精兵,这是目前对局势影响最大的一个变量。
虽然程仲谦暂时因为他们君臣之间的猜忌而一直按兵不动,但我料定,程仲谦不是杨政侗的对手,早晚会被杨政侗把军队调出来,到那个时候,您就更被动了。”聂闻天说道。
“您说的很有道理,那么您有什么建议吗?”刘远风点点头问道。
“殿下,您若是真的相信聂某,那就听我一言。此次南征,不宜按部就班地打,要抽调几万精锐穿插南下,跳过北面那些杨政侗重兵驻防的地方,直接偷袭圣都!”聂闻天说道。
刘远风没想到这个聂闻天的建议竟然跟自己的计划不谋而合,但现在还不是把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的时候。
于是他又问道:“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圣都城易守难攻,杨政侗留守圣都的部队虽然不多,但也都是精锐。
我就算带兵跳过他们北方的防线,在不惊动敌人的情况下,能带过来的部队肯定不多,恐怕一时难以攻进城。
到时候,一旦杨政侗外面的部队回援,与城内守军内外夹击,我们就麻烦了。”
“殿下,自从您和张冰将军一北一南的打了一系列的漂亮仗之后,杨政侗就不得不陆续把大批部队抽调出去,留在城内的守军如今只有三个军。
其中,最精锐也是对杨政侗忠诚度最高的第一军负责守卫内城和皇城。而整个外城,就只有两个军。
当日我们整整一个军团驻守外城,尚且一夜之间就被攻破,何况如今只有两个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很一般的军呢。”聂闻天分析道。
“可是当时是有王峰打开了城门,杨政侗才能顺利攻进城啊。”刘远风提醒道。
“殿下说的没错,当日有王峰给杨政侗开城门,但如今也有我给殿下您开城门啊!”聂闻天微笑着说道。
“您?据我所知,您手中几乎没有什么可以掌控的部队了啊。”刘远风疑惑地说道。
“没错,我原来的第八军已经被拆散了,但是其中有很多人是被分散到了如今驻守外城的这两个军中。
我今晚借着巡城的机会,特意查看了南城门和西城门的轮值表。十二月三十,也就是今年的最后一天,在南城门轮值的正是我的一支旧部,而且是绝对忠诚的一支部队。
现在离十二月三十还有二十多天,时间虽然紧张,但您还是有时间调动几万精锐穿插进来的。到时候我打开南城门,您直接从那里攻进城。”聂闻天说道。
“南城门?为什么要从那里进来,南城外可是有着裕河的,想要渡过裕河是非常难的。”刘远风不解地问道。
“殿下,圣都建成几千年了,每次被攻击都是东门和北门,就因为西门和南门外是宽阔的裕河,所以从没有人能够在这两个方向攻进城。
于是,所有人都忽略了这两个方向的防务,王峰如今也是把主要精力都放在了东、北两面。那两个城门的守军也都是他们的嫡系心腹,我和另外一些最后投靠的人的旧部都在西、南两面。
可是杨政侗和王峰他们都忘记了,裕河在夏秋季节是天堑不假,但在冬季最寒冷的那一段时间是要结冰的!”
聂闻天再次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结冰?您是说,我们可以从冰面上直接过河?”刘远风激动地问道。
刘远风之前已经带兵进驻了北兴州,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就是还没想好如何才能万无一失的迅速攻进城,这也是他冒险进城找聂闻天的主要原因。
“没错!而且火神确实在护佑刘宗,今年的天气比往年更冷,裕河封冻的时间比往年也早的多。往年,裕河真正的封冻时间也就一个月,而今年起码提前了半个月。
我今天晚上仔细看了一下,城西的河面因为河水流速快,封冻的还不厚。但南面的河面因为河面更宽,水流更慢,所以封冻的更快。我一身重甲走上去都没事儿。
那么再过二十多天,整个河面已经足以让您的大军如履平地了!”聂闻天激动地说道。
“太好了!”
刘远风也激动地站了起来,说道:“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进入城内,然后迅速进攻内城!”
“没错,这次进攻最重要的就是速度!要让杨政侗根本没有时间组织防御和调集援军,要一鼓作气拿下内城、皇城,决不能在任何一处有耽搁!”聂闻天点头说道。
“可是内城也不是那么好攻的,大军穿插南下,沿途要尽可能隐藏行踪,不可能带多少辎重和大型攻城器械啊。”刘远风又皱着眉说道。
“这个我也已经想好了,您什么大型器械都不必带,直接用现成的!”聂闻天笑笑说道。
“现成的?聂将军是指?”刘远风问道。
“唉,殿下,其实您不是第一个来找我报仇的人,早在杨政侗政变后没几天,我就已经遭遇过一次刺杀了。”聂闻天叹了口气说道。
“什么,那一次是什么人?跟我们需要的攻城器械有关系?”刘远风猜测着问道。
“殿下猜对了,上一次来刺杀我的人,正是如今负责为杨政侗保管攻城器具的人。他就是京兆尹米显椿。”聂闻天说道。
“是他?”
刘远风还记得这个人,当日丁东伟等几个暂十九军团的军官在酒楼里打了几个纨绔子弟,负责审理此案的正是米显椿。没想到这个人这么多年了还是京兆尹,而且改朝换代之后,杨政侗仍旧留任了他做京兆尹。
“是啊,这个米显椿为官多年,表面上看起来是相当的世故圆滑,不然也绝不可能在京兆尹这个堪称最不好干的官职上做了这么多年。
我一直以为他就是个墙头草。但没想到,我刚假意投靠杨政侗不久,也是一个夜里,也在这间书房,竟然遇到了刺杀。
当时是相当惊险,他可不像殿下您这样,还给我说话的机会,上来就是以命相搏。
幸亏我武功略胜一筹,这才活了下来。当我擒下刺客,揭开刺客的蒙面后,竟然是米显椿,这家伙竟然也有地阶初段的实力。”聂闻天苦笑着说道。
“哦?他又为何要刺杀你呢?”刘远风不解地问道。
自然神教曾长期把总坛设在圣都城内,刘远风手下教众更是充斥于城内的各行各业,自然与米显椿这个圣都的父母官免不了有些接触,而他对米显椿的印象与聂闻天刚才的评价基本一样。
“我当时审问他,结果他满腔怒火,大骂个不停,费了好大劲儿,我才听明白,原来他是为文德亲王殿下报仇来了。”聂闻天说道。
“也是为我大哥?”刘远风惊诧地说道。
“是啊,米显椿后来告诉我,他原本因为家境贫寒,虽然通过考试具备了做官的资格,但却根本得不到吏部的重视,一直是后补官员,直到偶然遇到了文德亲王殿下。
那时候,大殿下还在京兆少尹的位置上历练,而米显椿却并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皇长子。
两人只是一次闲聊,没想到竟因此得到了文德亲王殿下的赏识,很快便亲自安排米显椿到京兆衙门任职,随后一路提拔他当上了京兆尹。
米显椿刚当上这个官的时候,也惹了不少麻烦,甚至有的是很大的麻烦,最后都是文德亲王殿下暗地里想办法帮他摆平的。
因为这些,他一直感念文德亲王殿下的知遇之恩,觉得士为知己者死,文德亲王以国士待他,他也当以国士报之。所以当他觉得是我杀了文德亲王殿下后,便冒死前来杀我报仇。”聂闻天详细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那最后您又是怎么跟他解释的呢?”刘远风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