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地守护轰然碎裂,一块块淡黄色碎片随风消逝,一缕金色剑芒骤然奔至,剑芒吞吐谭谈甚至能够清楚的听到那一缕剑芒所发出的嘶嘶炸响声,而就这样一道锋利的剑芒,只在一瞬间便刺到了自己面前的咫尺之外,速度之快是他所遇敌手中唯一仅见。
年龄较大的汉子乃清扬阁浮字辈中的姣姣者,名为浮楼,年仅五十二岁的他,斗气修为便已经达到了三级剑圣的境界,在清扬阁中有着较高的地位,此人为人阴险,贪念较重更善攻于心计,所以即便是在清扬阁中,他有着不俗的地位,却也很少受人尊敬,更多人不屑与之为伍,总是避而远之。
专心守护苍倩的谭谈,仅只注意了碉楼上那不断崩落的砖石,却没有注意到那从碉楼上便隐去身形的浮楼,当大地守护轰然碎裂,冰冷的剑芒逼到自己面前的那一刹那,谭谈才赫然发现自己早已被浮楼控制在了他的剑芒所能攻击到的范围内,更清楚的看到了浮楼眼神中闪过的那一丝阴狠。
一息之间浮楼那冰冷的剑芒已经触及到了谭谈脸上的肌肤,大惊之下谭谈脚下用力一蹬,身体如离弦之箭平平向后爆射而去,尽力拉开了自己的头部与浮楼那冰冷剑芒的距离。
谭谈快,浮楼的速度更快,那冰冷的剑芒仅稍一停滞便又以更快的速度向谭谈刺去,而就在拉开那一丝距离的刹那间,谭谈已经争取到了躲避的时间,侧头向一旁躲去。
嘶嘶炸响紧贴着谭谈的左耳边划过,缕缕断发随风飘出了数米,方才徐徐坠落在地面上,一抹血色在浮楼那冰冷的剑身上隐隐萦绕,堪堪躲避过浮楼一击的谭谈,依然被浮楼划破了脖颈上的肌肤。
一击未中,浮楼嘴角微翘,手上用力向下一压,他手中那柄长剑的剑身被浮楼赫然注入的力道折弯,嗡嗡清啸着向谭谈的肩膀弹去。
“噗~”
破革之声骤然响起,谭谈只感觉左肩一阵麻木,整个左臂瞬间失去了知觉,而肩膀上则瞬间挥洒出了一片血雾。
稍一迟疑,谭谈没有过多的去查探自己左肩上的伤势,而是以更快的速度向右遁去,却发现浮楼的长剑却已经绕过了自己的脖颈,封死了自己右方的退路。
“好快的速度”
寒芒环绕,谭谈暗暗惊叹一声,屏息凝神认真的寻找着浮楼剑下的破绽。
“噗~”
又是一声破革钝响,破革之声过后,谭谈右边的肩膀骤然一阵麻木,手中一松瀚海斩沙脱手而落,跌在了地面上,一阵血雾挥洒之后,谭谈震惊的发现自己的左边肩膀上也多出了一道狰狞的血痕。
一步受制,步步受制,谭谈只感觉眼前漫天飘舞的全是浮楼的剑光,上天无路遁地无门,丝毫找不到一点破绽,而那些剑光却不断的向自己的身体侵袭着,只要稍有不慎便随时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谭谈艰难的躲避着,忽然左耳边一阵劲风呼啸而至,谭谈心中顿惊,忙脚下用力一蹬身体宛如鬼魅般向右飘去,劲风消逝,谭谈稳住身形站立了下来,而就在他刚刚稳住身形的那一刹那间,却忽感右耳边一阵劲风吹来,紧接着脖颈处一阵冰冷的感觉传来,谭谈神色赫然萎靡,呆呆的站了下来,再不敢移动分毫。
一柄冰冷的长剑,稳稳的横架在脖颈之上,而持剑之人却正是三级剑圣浮楼。
“小子,只要我手臂稍一用力,你的脑袋便会搬家,你可明白?嘿嘿..”
浮楼嘿嘿邪笑着轻声向谭谈说道。
谭谈闻声不语,赤红的双眸爆射着丝丝令人发毛的冷芒。
浮楼见状微微一愣,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冷颤,略一迟疑便又气急败坏的向谭谈怒吼道:“臭小子,老子告诉你,你已经败在了我的手中,你的生死只在老子的一念之间,若你乖乖将战神的遗物交与我,我便饶你不死,若不然我即刻送你去见阎罗王..”
谭谈依旧不语,脸上却露出了一抹邪邪的笑意。
“他为什么会笑?”
浮楼见状心中一阵莫名的恐慌,眼前这少年已经被自己制服在了剑下,他所不明白的是,不论有什么值得他高兴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这少年都绝不该能够高兴起来才是,但他却清楚的看到了谭谈脸上的那一抹笑意。
“小子,你他妈笑个”
浮楼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隐隐感觉到自己周围的空气中正发生着诡异的变化,那种诡异的变化迫使自己控制不了自己体内那充盈的斗气。
“不好..”
浮楼暗呼一声,忙将周身斗气贯入自己持剑的右臂,用力向谭谈的脖颈划去,但他却绝望的发现,无论自己如何用力,自己的手臂却像贯了铅一般,再难移动分毫。
一条条灰白色的锁链,赫然出现在了浮楼持剑的右臂间,继而宛如毒蛇般不断的向他那壮硕的身体缠绕而去,只消一瞬间浮楼的周身尽被一道道灰白色的锁链覆盖,仅有一对眼睛和一张嘴巴裸.露在锁链外,焦急的转动着。
“风之枷锁..这怎么可能,为什么我没能发现你念动咒语?”
浮楼不甘的向谭谈怒吼着。
谭谈闻声淡淡一笑,俯身捡起了跌落在地面上了长剑,瀚海斩沙重新回到了谭谈的掌中,一尺余剑芒乍现,嘶嘶炸响着。
“浊尘,还不快动手?快动手啊..”
浮楼惊恐的向早已呆在碉楼下的那位年纪较小的中年汉子惊声呼喊着,而那被称为浊尘的中年汉子,闻声身体竟微微颤抖了起来。
和自己一般修为的连城在那少年的剑下仅只走出了一招,而身为三级剑圣的叔父更是没能走出十招便已被制服,自己能够击败那少年吗?
显然是不能的,此时的谭谈在浊尘的心中宛如恶魔般存在着,使他对谭谈根本就提不起一丝战意,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瑟瑟颤抖着。
“浊尘,你个没出息的畜生,你快动手啊..”
浮楼声嘶力竭的惊呼着,而就在他的惊呼声中,一柄由斗气凝成的巨大气剑,在谭谈头顶的空中逐渐凝实,气剑之上金光萦绕,自然的给人一种强悍锋利的感觉,就在气剑凝结成形之后,瞬间化为一道残影骤然向碉楼下呆呆伫立的浊尘劈去,眨眼间便劈至了浊尘的头顶。
“噗~轰~”
两声钝响过后,浊尘所伫立之处强劲的气浪翻滚四溅,四处迸射的气浪中夹杂着片片血肉模糊的残骸,隐隐萦绕着缕缕血光。
“全完了..”
被风之枷锁紧紧锁住的浮楼,当看到眼前的一幕时,眼中那最后一丝希望瞬间萎靡了下去,干裂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蠕动着,叹息着。
尘埃落定,碉楼下那股强劲的气浪缓缓淡去,透过微微漂浮的尘沙,浮楼依稀看到了地面上那随处洒落的片片血衣,和浊尘那被气劲炸裂的四肢。
“他已经死了,你也该死了..”
谭谈冷冷的逼视着近在咫尺的浮楼,淡淡的轻声说道。
“啊~你不要杀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金币,如果你不喜欢金币,我还可以给你许多珍贵的武器..还有女人..”
浮楼状若癫狂的向谭谈哀求着,偷偷运转体内的斗气用力撕扯着周身缠绕的那些透明的锁链。
谭谈那冰冷的神色依旧冰冷,丝毫没有为浮楼那诱人的条件所动,如霜冰冷的脸上,反而挂起了一丝厌恶,更似乎他对浮楼暗运斗气欲撑破锁链而浑然未觉,就那样冷冷的逼视着已经完全受制的浮楼。
“啪~”
一声脆响传来,浮楼身上的一道灰白色锁链,瞬间折为了数段,随风消逝在了空气中,而依旧紧紧缠绕在他身上的锁链,却也出现了许多细微的裂痕。
“你动作可以再快一点,或许你可以在挣破锁链之后仍能不死..”
谭谈依旧冷冷的逼视着面前的浮楼,淡淡的开口说完,缓缓抬起了手中的瀚海斩沙,横架在了浮楼的肩膀上,但却并没有即刻斩下去。
“啊~”
冷冷的杀意,精神上的压力,折磨得浮楼情绪瞬间失控,惊恐的怒喝一声之后,双目骤然赤红。
“啪~啪~啪~”
数声脆响之后,浮楼终于挣破了自己那周身缠绕的锁链,而就在他刚刚重获自由之时,却忽感眼见骤然一亮,紧接着他那颗硕大的脑袋便脱离了脖颈,平平向外飞去,重重的跌落在了地面上,激起了层层尘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