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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砍下这个晋军士兵的人头,摇了摇头,似乎在感慨敌人的脆弱,又一夹马腹,战马咴咴一声长嘶,又冲向下一个士兵!
骑兵们从晋军疏松的阵型一路杀了进去,轻松自如有如利刃切豆腐一样,几乎没有遭遇太多的阻碍。
不管是枪盾兵还是步槊队,就算是火枪队,想要抵抗骑兵冲击最重要的就是阵型严密,百战不退,若是阵型松动,任由敌人冲入,哪怕是再厉害的百战之师也是必败无疑。
眼下刘正的亲卫杀入阵中,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是不放下武器跪地投降的就是一刀,很快就杀得人头滚滚,血流满地。
“投降不杀!抱头投降!”骑兵们高声怒吼着,胯下战马的马蹄有如鼓槌,敲打得大地隆隆作响,将周围的晋军的心神震慑得难以自持。
庾颂本来就不善带兵,平时交战也只是靠着殷勤关系,敲敲边鼓,搞搞后勤,好在桓氏还有桓石虔这样的猛将和桓冲这样勉强算是二流的统帅,因此他也倒没有吃多大的亏。可是而今对上了刘正的骑兵队,这可都是在战场上血战余生,跟天下最凶悍的胡骑对面厮杀过的士兵,因此根本无力抵抗,没一会就全数跪地投降,生怕投降完了就得挨上一刀!
看着自己的士兵稀里哗啦跪了一地,庾颂不由得目瞪口呆,他知道自己的兵多半是打不过刘正,只是从来没想过五十名骑兵就将他的士兵全缴械了,而刘正的步队甚至还没有抵达战场!
刘正慢慢策马走到阵型中央,向徐裳投去一个安慰的眼神,将徐裳护在身后,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口:“庾将军,你带的这些兵,看样子不太有战斗力啊!这也幸亏是遇上了我,要是遇上了胡人,只怕你小命就没了!”
庾颂面白如纸,他哪里能够想到刘正的部队战斗力竟然如此强悍,更是没想到刘正竟然敢对着同袍动手,上来就是挡我者死,因此被满地的残肢和血液吓得四肢乱颤,差点就跪倒在地了。
庾颂不说话,他身边的亲随倒是个有点胆识的,开口道;“刘将军,这杀人不过头点地,今天是我们认栽了,只是,你这么动手,只怕在桓公面前不好交代吧?”
刘正闻言大笑!
桓冲眼下还要靠着他抗击秦军,自己麾下又有三千虎贲,不要说是庾颂一个小小的庾氏漏网之鱼,就算是整个庾氏,他也是毫不在乎的。
看着刘正大笑,亲随又忍不住问道:“难道这军中私斗,损伤惨重,就不违背军律吗?”
刘正冷笑;“违背军律?这事又因何而起?你等在我军营之前围住我家女眷,动手调戏,出言不逊,这又算什么?我和你好手好商量,要你出钱卖人,你却出尔反尔,这又怎么说?”
“你!”庾颂终于逮住话头,高声叫道;“你这人简直是不知所谓!这百亿……”
他话音未落,刘正就高声喝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跪下!”
一身怒吼,有如猛狮狂怒,庾颂竟然不由自主地跪倒在地!
庾颂跪下才发现自己竟然做出了这么丢人的动作,不由得又急又气,脸色气得通红,想要立刻站起来。
只是他丑态毕露,早就印在了亲卫们的眼睛里,他们此刻不由得大肆嘲笑起来,指指点点,差点让庾颂想要自杀。
看着丑态毕露的庾颂,刘正冷声道;“既然跪下了,就不需要站起来了!眼下大敌当前,正是守土抗战,上下一心之时,你却不思报国图存,一心想着醇酒妇女,真是给你家父祖丢人!既然胡人来了你不想站起来抵抗,你这腿也没有什么用了,左右,给我把他腿打断,让他就这么跪一辈子吧!
“夫君!”徐裳轻轻叫了一声:“痛打一顿也就是了,不要得罪颍川庾氏……”他这是生怕刘正一时之气惹来大祸,毕竟庾氏虽然没落,可是在朝中也是有人为官,若是真的将庾氏子弟的双腿打断,就等于打了庾氏的脸。
亲卫眼里没有朝廷和庾氏,只有刘正的命令,听了他的话就要上前,结果徐裳一声劝阻,他们立刻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刘正温言安慰道;“不用担心,若是王氏谢氏也就罢了,只要赔礼道歉,我就给他们一个面子。可是庾氏我还不放在眼里!”说完,他就又重复道;“愣着干什么?打!”
此时步兵团已经赶到了站场,六百步槊手排成阵列,将这些士兵彻底围了起来,一百弓手和一百短兵手则在阵后待命,只要刘正一声令下,就能全力出击,将这些残兵败将彻底杀戮。
任楚能高声喊道:“将军,复汉军第一团全员到齐!请将军指示!”
“原地待命,谁要是敢反抗,就地格杀!”
最忠诚的亲信死的最快,早就被精骑彻底砍杀,剩下的晋军士兵看到左右已经被大军围困,又知道刘正是真敢出手杀人的,根本没有人想过反抗,就任由亲兵将庾颂拖到地上,然后抄起铁锏就是一通乱砸。
铁锏类似于狼牙棒而形体稍小,长一尺六寸,通体由精铁构成,最擅长破甲,哪怕是浑身重盔的罐头骑士也得被这东西打成脑震荡。日后尔朱荣以七千铁骑破葛荣三十万大兵,靠的就是铁锏。
通体精铁构成的铁锏在勇悍的亲兵的手上挥舞生风,刘正只看到亲兵猛力挥舞了几下,而后就传来骨骼破裂的声音,显然是庾颂的膝盖骨被打碎了。
“啊——”撕心裂肺的声音从庾颂的口中穿了出来,他本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哪怕是在军中也有人照顾,没有受过大罪,而今遭到痛击,简直是生不如死。
亲兵是饱经战阵的老兵,自然知道怎么打人能打断腿而不打死,又砸了两下,估摸着差不多了,就对刘正说道;“将军,这厮的腿断了,这辈子也站不起来了,还要不要打?”说着,他用舌头舔舔嘴唇,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铁锏造成的伤害是钝伤,一般不会伤到皮肤,但是会击碎里面的骨骼。皮肤不破就不大容易感染,要是运气好这家伙还能活下来,但是刘正也不想真结成私仇,因此看着痛苦哀嚎,满脸眼泪的庾颂,摇了摇头:“行了,就这样吧!你们,把他带回去,就说是我说的,想要动我的女人,你得派百万大兵来!”
将瘫成烂泥的庾颂丢在原地,刘正带着徐裳施施然从晋军阵中穿出,这些人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将主被人打断了腿,却一言不发,眼睁睁地看着刘正带人走出!
走在回营路上,徐裳忽而叹了口气;“你这人,真是……”
话音未尽,却好像是有太多愁怨和未解的情思。
刘正不由得好奇道;“我给你出了气,你还不开心?”
“你倒是给我出了气,只是你出兵一次,就要带回一个姐妹来,要是你削平了天下,混一寰宇,岂不是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
“这……”刘正挠挠脑袋,没有再说话。
这种话题越说越容易惹麻烦,还是不要解释的好。
最好的处理办法就是造成既定事实,然后等着她们慢慢接受。
沉默了一会,徐裳果然不再纠缠这个问题,又开口问道;“你这次出兵,能不能带着我去?”
“这……”刘正迟疑道:“自古军中不宜有妇女,你又不上阵杀敌,为什么一定要跟着我去?”
徐裳幽幽地说;“你在前线打仗,出生入死,九死一生,我虽然没有经历战火,可是一颗心却是全挂在你身上,天天祈求神明保佑你!不要说我,我有时候夜里去阿珠房间,她眼圈也是红红的,只怕是刚刚哭过呢!”
刘正闻言语塞,兵危战凶,虽然他的士兵都是精锐,可是谁也不能保证就必定胜利,要是跟袁绍似的,打个官渡之战把家伙事全带过去了,最后给曹操来了个一锅端就不好了。何况,行军艰难,对于精锐的士兵来说都是极其艰难的挑战,更不要说是一个女人了。
因此,他沉默不语,就是不答应。
徐裳见到刘正不允,不由得低声叫道;“你要是不带我去,我在后方苦思冥想,日思夜想,这怎么忍受得了!”
刘正迟疑着说;“可是这行军艰苦,不容有丝毫大意!不要说洗澡,就算是洗脸都没机会的。而且军令如山,关系三千士卒生命,说走就走,你若是跟不上,我是不能让部队等着你的!”
徐裳毫不迟疑地回答道;“没问题,我自幼练习骑射,左右开弓,双发连射,不要说女人,就是男人都未必有我骑射娴熟!只要你带我去,我可以立下军令状!”
刘正苦笑,这女人太厉害了也未必是好事,眼前的徐裳性情刚硬,只要认准的事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只要勉强使了个缓兵之计:“回头让军队的工匠看看,若是有适合你的铠甲,就给你做一套!若是没有,此事休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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