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嘴里的筷子尖吐出来,“谁都能diss我,就你不能,你知不知道今早上师父抓人写第一季度汇报PPT,结果没找到你,我只好替你扛了。你是不是得感谢我?”
“谢谢郑大小姐。”夏赊雨挺诚恳的,“改天请你吃饭。”
“别改天了。”郑小筝拍拍他,又一脚滑轮潇洒地滑回去,“你帮我去药店买点东西吧,我中午赶这个PPT,实在没空去,你有车,十分钟就回来了。”
“买什么药,你不舒服?”夏赊雨立刻抓起车钥匙就要走。三年前他初来绘风就是师父蒋辛华带他入的行,郑小筝也是蒋辛华一手教出来的,所以算是他师姐,二人关系一直很好,郑小筝性子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很好相处,明里暗里也帮助他很多次,所以只要是她开口的事他一定会帮。
“帮我去买盒验孕棒,随便什么牌子。”郑小筝一边收拾饭盒,一边随口交待,丝毫没有降低音量,好像并不觉得自己讲出的是多炸裂的新闻。
“……”夏赊雨动作都僵了,“你……?”
一直听说郑小筝有个小男朋友,只闻其信不见其人,比她小个7、8岁,算下来大学还没毕业,自己也是半大点小孩,夏赊雨想,这两人别搞出来一个未婚先孕,真不好收场。
结果郑小筝先笑开了:“我这么开朗,一看就是月经很规律的那种女孩啦,不是我用。是我闺蜜……她不好意思自己去买,非让我下班给她带一盒,我这不是没空吗……”
夏赊雨松了口气,想想自己也该去买一盒创可贴,毕竟这个痕迹消失需要几天,一片肯定不够,于是欣然领命。
他先去附近的商场吃了点午饭,又去咖啡店买冰美式提神,等待的过程中偶遇之前签过的一位作者,寒暄几句就忘了时间,直到手机来电,才发现已然过了两点。
屏幕显示是郑小筝,夏赊雨猜测她等着急了,于是急忙接通电话,正要解释,听到郑小筝在那端说了句:“大新闻!”
夏赊雨被大音量冲击地耳鼓痛,不由得皱了皱眉:“怎么了?”
“听总编说,傅苔岑一会儿到社里,你说稀奇不稀奇。”
是真稀奇。昨晚发生了那样的事,今早也不算谈得很愉快。他竟然会来绘风?
夏赊雨心里还乱着,又听郑小筝说:“这个人是你跟的,你抓紧回来,否则一会儿总编要发大红花找不到你人!”
挂断电话,夏赊雨和人草草告别,又赶去药店。先拿了一盒创可贴,走到柜台结账时,再让人给拿一盒验孕棒。
夏赊雨虽然谈过恋爱,但他交往对象都是男性,也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很有些不自在,偏偏店员抱着负责的心态又问了他一些隐私问题,好帮助他判断这个阶段验孕棒是否能够检测出结果,这让他越发难捱。
“请问上一次性\\生活是什么时候呢?”
夏赊雨的手指在柜台上敲,门口的风铃响起来,有人推门往里进,他心不在焉地随口一答:“昨天。”
店员笑起来:“先生,昨天还测不出的哦。”
夏赊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担心别人过来结账,于是愈发不耐地开口,只想迅速糊弄过去:“那一个月吧……一个月前。帮我用塑料袋装起来。”
话音未落,脚步声在身后停止,紧接着后背一僵,他听到身后传来再熟悉不过的一声轻笑。
“又是昨晚,又是一个月前……”
眼前出现一段结实有型的小臂,裹在黑色薄针织衣袖里,连带着随意搭上柜台的肘部。傅苔岑将手里的眼药水推过去,目光落到那盒待包装的验孕棒上,语气意味深长:“夏经理,没想到,你夜生活还挺丰富的。”
第9章莫名背德感
买验孕棒时偶遇昨晚一夜情的对象,夏赊雨想不出比这还点背的事情,放到创作界也算是相当炸裂的题材。
傅苔岑在等待夏赊雨扫码付钱的过程里,支起下颌,唇下那里被挤压出一点肉感,看起来简直幼稚得要命,还不忘开他玩笑:“昨晚我们刚睡过你今天就来买这个……怎么说呢,还挺可爱的。”
“我是帮同事带的。”解释完夏赊雨就后悔了,搞得他很介意对方的看法似的。
傅苔岑露出心领神会的表情,从柜台上支起身体:“所以你和同事……”
“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可没想到与此同时傅苔岑自己接了自己的话:“关系不错。”
这一下就有点尴尬起来,夏赊雨暗忖自己为什么性子要这样急,显得非常自作多情。
傅苔岑好像看穿他的所思所想,先笑起来:“我想的哪种关系?”
这回夏赊雨直接拒绝回答,抓起药径直往车边走。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感觉每次遇上傅苔岑他都没什么胜算,总是做些很拙劣的回应。
傅苔岑紧跟其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长的缘故,他走得不紧不慢,却没有被夏赊雨甩开。
直到夏赊雨拉开驾驶位的车门,他肘搭上车沿:“你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嫌这样的否定程度还不够,夏赊雨又加重一遍,“我为什么要生气?”
这倒说的是实话。与其说他生傅苔岑的气,不如说他在生自己的气。
傅苔岑看着他,卧蚕微盈,笑意很明显,但停留在非常蛊人的程度上,并不带戏谑,也因此不会令人不适:“好,你没生气。那夏经理……方不方便载我一程?”
夏赊雨这才想起来,傅苔岑要去绘风,才会跟他在附近偶遇。既然目的地是同一个,不载他说不过去。
夏赊雨深吸一口气,偏了下头示意对方去副驾:“上车。”
都坐好之后,迟迟没有点火,夏赊雨侧首,发现傅苔岑也在看他。
“不走吗?”傅苔岑问。
简直是恶人先告状,夏赊雨提醒道:“你没系安全带。”
傅苔岑理所当然地撇撇嘴:“我不喜欢系,不舒服。”
“那你喜欢英年早逝?”
说完以后就觉得语气好像太冲,可傅苔岑笑了,反手去拽安全带:“我之前的助理要是有你一半说话的艺术,我恐怕都不会辞退她。”
就两公里的路,偏偏一路遇红灯。夏赊雨开得有点烦躁,又隐约觉得令他烦躁的似乎并不是交通信号灯,而是坐在副驾的这个人。
“你怎么不直接打车到绘风?”
“一出门就发现自己花粉过敏了。”傅苔岑回答,“所以就干脆打车到离绘风最近的药店。”他说着举起手里的眼药水示意,“这款对花粉过敏很有效,好像是个外国品牌。”
夏赊雨礼貌掠过一眼,随后又专心开车,将目光投向前方。
而傅苔岑可能确实是有些难受,点了眼药水之后就闭目养神,车里陡然安静下来,氛围就愈发显得微妙。夏赊雨干脆把电台打开,正在放听众点播的歌曲,听了几句,发现又是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