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一趟魔都,总算不会空手而归,文舒心下想着,这件事情严姐给自己帮了很大的忙,既然现在决定要走了,总归是要跟人家告别一下的,这是做人最起码的礼貌。
文舒又按原路返回,找到了那个诗人聚会的场所。
此时再来,仿佛便没有之前那么安静了,大家凑在一起讨论着什么。
文舒心想,许是交流已经结束了。
文舒刚进门,便被严姐看到了。她正巧朝这边的方向,看到文舒,便连忙喜笑颜开的走上去打招呼了:“哎呀!文雪,你来了。”
“是啊!严姐,我要准备离开了,来跟你道个别。”文舒微笑回应道。
严姐显得有些意外:“这么快吗?”
“是啊!我出来太久时间了。”文舒说。
严姐拍了拍文舒的手,对着她说道:“不着急走,咱们待会还有个聚会,你跟着一块参加。”
文舒微皱眉头,心下疑惑不解:“我一块参加?”
“是啊!反正你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子功夫,等聚会结束了,你再回去也不迟。”
“你们诗人的聚会,我就不去掺和了吧!”
“你不去掺和怎么能行呢?原本以为你办完事就走了,没想到你现在回来了,回来了那是最好,能参加那也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啊!”
“可是,我参加不参加的有什么意义呢?你们诗人之间的聚会,跟我没关系吧?”
“你看看你。”严姐瞧着文舒,笑的很是柔和:“你呀!就是太谦虚了。”
文舒心下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诗人的聚会,非得要她也一块参加呢?思来想去,自己琢磨着可能是严姐想要跟自己约稿,便和自己把关系拉的更亲近一些,也想要让自己接触更宽更广的领域吧!
如是想着,文舒也就释然了,严姐这个人也是个实诚人,大家说不定以后都会有合作,把关系处的好好的没有坏处。更何况,多个朋友多条路啊!不过就是参加个聚会的时间,再过推拒就显得太不给严姐面子了,闹得太僵了,对自己也没有任何的好处。
文舒被严姐拉着进入到场所里,人群中,一个奇怪的人不禁吸引了文舒的视线。
一个看起来二十来岁的男子,头顶上却戴着一定很是奇怪的帽子,手里正拿着一本诗集,嘴角上戴着浅薄的笑意,跟别人讲述着什么。
从那行为动作中,总让人感觉他好像是高高在上的。
可他头顶上的那顶帽子,着实与他的穿着气质不太搭调。
那帽子高高长长的,立在头顶上,得有两个脑袋那么高。仔细端详才发现,那顶帽子不是普通的帽子,而是牛仔布料的。
文舒心下一惊,这年代还有这种牛仔帽吗?好奇怪。
再仔细一看,才发现帽子的下方,竟然还有个口袋。文舒心下想着,这不会是用牛仔裤的裤腿给改的吧?不说还没事,这一说,就更加像了。
文舒证实之后,竟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了。
严姐听到她的笑声,转过头来好奇的问:“怎么了?想起什么事情,笑的这么开心?”
“没有。”文舒摇了摇头,没有解释,怕是说出来会对人家不尊重。
严姐顺着文舒的视线望过去,这才看到站在人群里的那个人,严姐坏笑的望着文舒,伸着手指点了点她:“你呀!”
“对不起,严姐。我知道这样议论人家很没有礼貌,可我看到他这个帽子的造型,实在就忍不住想笑,这也太奇怪了。”文舒实在忍不住自己的笑意,感觉都快要憋出内伤来了。
严姐拉着她在一张桌子前坐下来,又转头望了一眼那个戴帽子的男人,遂又转回头来,对着文舒说道:“你不认识他?”
文舒倒是有些疑惑了,瞧了瞧那男人,断定自己不认识:“我应该认识他吗?”
“他叫顾帽,是咱们诗会里这群先锋诗人的领军人物,他的诗很出名的啊!你没有读过?”严姐问道。
文舒倒是奇怪了,难道他写出来的诗,所有人都该要读过的吗?
摇了摇头,道:“整天写稿都忙的要命,哪里那些时间和雅致去读诗呢?”
“倒也是那么回事。”严姐赞同的说:“顾帽是他的笔名,他这个人啊!有一个癖好,那就是喜欢戴各种各样的帽子,反正只要他出门啊!头顶上必然要戴着一顶帽子,什么五花八门,奇形怪状的都有。”
说到此处,严姐又瞅。了一眼顾帽,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也不知道这是标新立异啊!还是追求时尚啊?反正啊!顾帽这个人特别的好记,你只要在大街上看到戴着奇奇怪怪帽子的人,那肯定是他。”
“他现在很出名吧?”文舒问。
“是啊!”
都已经是诗人先锋的领军人物了,怎么可能不出名呢?
文舒似乎也明白了,这是生怕人家不认识他,不知道他就是现代知名诗人顾帽啊!这是赤裸裸的将自己的身份信息展露在大众的面前啊!
人家都说,低调做人,高调做事。这个倒好,这么高调做人,恐怕是一个十分注重名利的人吧!
“哦,对了,他也是京城人,你们还算是老乡呢!”严姐忽然想起来,对着文舒说道。
文舒不禁有些惊讶了,自己怎么还摊上这么个老乡呢!
只是,文舒不知道的是,自己在冥冥中已经得罪了顾帽而不自知。她写的那首海子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在诗会中与顾帽并列第一。
文舒并不知道这些诗还要排名次,也不知道这个第一的名次对于顾帽来说,是有多么的看重。
顾帽原本就是领军人物,每一次诗友聚会,他的诗总是第一名,可这一次,竟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跟他并列第一来了。一个什么人物?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配与他齐名吗?
顾帽的心中是十分不满意的,也是十分嫉妒的,甚至对这个未曾谋面的“文雪”充满了敌意。
原是听严姐说文雪或许已经离开了,心下或多或少还能轻松一些。但现在又亲眼目睹着严姐带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进来,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心中难免充满着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