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舒心疼的为文卓整理着有些蓬乱的秀发,轻抚着她的后背,把自己全部的爱都传达给她。
“他是太心疼你了,不舍得看到你流泪。”
“不是的,不是的。”文卓摇着头,有气无力的道:“他是不是不想要我了,去了M国之后,就想把我抛弃了?所以,他才会这么狠心的对待我。”
“傻瓜,怎么会呢?”文舒捧着文卓的头,皱着眉头一脸严肃的望着她:“张阳对你那么好,为了你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了,怎么可能会不要你呢?是你想太多了。他不是在信里都给你解释明白了吗?”
“离别总是伤感的,他或许是想把伤感降到最低,他或许认为,只要你不来送他,你就不会那么伤心了。是他忽略了,你不送他,会更加遗憾的。”
这次的事情,似乎很严重的打击了文卓的信心,一时间让她觉得,张阳的离开似乎只是为了逃避。
纵使文舒说的话有道理,可她也没办法让自己这么快的转换好情绪。
文舒看着她带着鲜血的双脚,心疼不已。
“文卓,你的脚受伤了。听话,大姐带你去包扎包扎,好不好?”
文卓的情绪失落到了极点,对于疼痛感都已经麻木了。但当她看到文舒眼神里的担忧的时候,忽然间觉得自己有些太不懂事了。
毕竟现在大姐现在还怀着孕呢!为了她这么奔波,这么担忧。强忍着心中的悲痛,点了点头,在文舒的搀扶下起了身。
文舒原本想让庄寅强背着文卓的,可文卓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么一脚一脚的踩在地上,疼痛感一次又一次的刺痛她的心脏,传遍全身每一个肌肤。
她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让自己振作起来。虽然心里悲痛欲绝,可起码在文舒的面前,一定要表现的坚强一些,不能让给她太过担心。
在医院包扎伤口,消毒酒精擦拭的时候,那种钻心的疼痛感,终于让文卓那面无表情的脸上有了一丝的变化。她紧紧地皱着眉头,看着自己脚上的鲜血,被医生一点一点的擦拭干净。可她心里的也在流血,又该怎么擦拭干净呢?
张阳,离别有很多种方式,哪怕是哭着离别,起码也是一种回忆。可为什么,你就偏偏选择了这一种方式呢?
你知道你这样不告而别,让我的心里有多难过,多失落吗?我们是夫妻,难道连送你一程的权利都没有吗?
你不想看见我哭?可我之所以会哭,还不是因为对你的不舍吗?如果有可能,我真想自私的将你留在身边啊!
可我从答应你的那一刻开始,不就时刻在为你出国做准备吗?虽然不舍,但依旧做了啊!
没想到到最后,你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跟我道别。
文卓虽然已经不在文舒的面前表现自己的悲伤了,可她的内心深处的悲伤,却没办法那么轻描淡写的被一笔带过。
或许张阳是出于好心,可却无意间给文卓的心中留下了一道伤痕。
包扎好伤口,不能下地走路,有几道划痕太深了,缝了针。怕是下地走路的很,很快又会裂开了。
文舒完全不顾文卓的反对,直接让庄寅强把她背到了车里。
文斐起床后,找遍了家里,都不曾见到一个人影。原本还在想,是不是都去送张阳了。可为什么不叫着她一起呢?难道是因为自己起晚了,怕迟到了吗?
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庄寅强背着文卓从外边回来了。
文斐远远地就瞧见文卓的脚上缠了绷带,有些担心的冲上去,关切的询问道:“二姐,这是怎么了?”
文舒对着她使了个眼色,文
斐虽然有些疑惑,但领会过来之后,便也没有继续追问。
庄寅强背着文卓去了她自己的房间,把她放在床上,望着她的双眸里充满着无奈和心疼。
无奈,是因为作为姐夫的身份,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更快的振作起来;心疼,是因为他看着文卓从一个十六岁的青春少女,成长为如今的已婚妇女,这些年倾注的那些感情,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
自己的妹妹这么伤心难过,他却只能手足无措。
文舒坐在文卓的身边,捋了捋她鬓边有些蓬乱的秀发。因为哭喊的原因,嗓音开始有些沙哑了,眼睛肿的像个核桃仁似的,就连鼻头都透着一股红。
她的双眸里还蕴含着委屈和不解的泪珠,就这样在眼眶里打转。之所以如此倔强的不让泪水低落,可能是因为不想让文舒太过为自己操心吧!
文舒倒了一杯水,家里的水基本都是空间里的灵泉水。这灵泉水就像是灵丹妙药,虽然不能够治愈文卓的伤心,但起码能缓解一下她因为撕心裂肺的痛苦而造成的疲乏。
文卓看了看文舒手中的杯子,不想喝。
现在她的情绪处于崩溃状态,任何事情都没办法让她放在心上。她思来想去,琢磨的都是张阳偷偷离开的事情。
躺下身子,背对着文卓,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大姐,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们都去休息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文舒看着自己手中的水,心下有些惆怅。她知道,在这种情况下,无论别人怎么劝她,都没用。除非她自己想开,把自己内心的那个结给打开。
或许,现在让她静静也是最好的方式了。
对着庄寅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轻轻地拍了拍文卓的后背,柔声说道:“什么时候想和大姐说说话了,大姐随时在。”
或许,这就是文舒能够给她最大的安慰了吧!爱情上的床上,恐怕除了当事人,谁也没办法治愈。
文卓没有回音,文舒也不去强求,然后起身,牵着文斐的手出了门。
带上房门的那一刻,隐忍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抑制不住的夺眶而出。文卓生怕自己会再次不受控制的大哭一场,连忙拿了个枕头,将自己的脑袋给盖起来。藏在枕头里,无声的哭泣着,发泄着自己心中的所有悲伤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