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从他在这边开铺子以来,也没有声音特别景气的时候。这两年家里轮流出事,前些年他父亲摔伤了腿,不能干重活了,一家人吃喝拉撒的都得靠着于东。好歹这餐馆能赚点生活费,不至于让一家人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可现在,于东的母亲又生了重病,说是肝上长了个瘤子。又是住院,又是手术的,花费了不少钱,几乎把家底子都掏空了,最后还弄了个欠债累累。
说起来,于东也真是挺不容易的。所以,小景才时不时的带着兄弟们来吃顿饭,也算是给他捧捧场了。
小景经常多给钱,还不让找了。大家都以为是他生意好,学的阔绰了。可只有于东知道,是小景可怜他,让他的裤兜里能多赚钱点支撑家庭。
在他们简单的谈话中,文舒似乎也看明白了。她抬头审视着小景,心里总觉得暖暖的。这孩子是个有情有义,值得深交的。
起码,他的心是正义的,是善良的。
于东收拾好了东西,小景和文舒他们便帮着往外边搬。门口停着一辆三轮自行车,上边放着一些已经收拾好的东西。
“小景,你先看着,我就先走了。”于东对着小景打了个招呼。
“好来,哥,你路上慢点啊!有空就常过来和兄弟们坐坐。”
“好。钥匙我给你放在桌上了,两天后交钥匙,房东自己就过来了,到时候你跟房东谈就成了。”
“行。”小景对着于东挥了挥手,目送他骑着自行车离开。
文舒转身,看到文卓一脸伤感的站在那里。人生总是有那么多的世事无常,她以为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是承受了太多的不公平的。可人生在世,又有几个是一帆风顺的?
就像是这个于东,他的家里不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磨难吗?可是,生活并没有把他击倒,他反而依旧心怀感恩,乐观坚强的生活着。
或许,这就是上天给她的一种考验吧!虽然她和张阳被逼分开了,但是,他们的心并没有分开。她相信,终有一日,他们终将会团圆的。
跟在文舒的身后,听着小景的介绍。
这个铺子面积倒是不小,但是在北边的位置隔了两个房间还有一个厨房。于东说,这隔间是他们自己隔的,就是用那种很薄的木板隔起来的,到时候他们要是想要拆掉的话,也不费力气。
现在铺子里已经收拾的干净了,没有其他杂乱的东西,到时候他们就买点腻子粉,把墙壁给刮白一下就成。
厨房里挺多油渍的,这得需要好好的收拾收拾,到时候收拾干净了,在里边加一张床,可以让文卓累的时候适当的休息休息。旁边的两个单间隔出来没什么用处,拆出来还能扩大一下面积。
文舒自是不可能只让她卖空间里的那几种水果,为了掩人耳目,市场上的应季水果也还是要批发一些来销售的。
把所有的房间都看了一遍之后,文舒倒是觉得十分满意,但看着文卓似乎依旧提不起兴趣来一般:“你觉得怎么样?”
“姐,你说行就行。”文卓心情压抑,她也在努力的自愈。可对于生意这方面来说,她真的是四六不通,尤其这初次接触,肯定得需要文舒的指点才行。
文舒看着她故作坚强的模样,心下也有些心疼。但她知道,只有让文卓忙碌起来,才能够真正的从那些悲伤中走出来。
她点了点头,对着小景道:“行,那咱们就这么定了。”
这边地理位置好,人流量广,是个做生意的好地方。再加上铺子面子够大,租费也不是特别的高,还是可以接受的。
小景点了点头,应下声来:“好的,嫂子。等这两天房东过
来,我就跟他谈好了,到时候通知你。”
“那我可就等你的答复了?”文舒微笑回应道,对于小景这孩子,她是越来越满意了。
载着文卓回去的路上,文卓一直低头沉默不语,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就想到张阳。每想他一次,她的心就会抽搐一次。抓着文舒衣衫的手紧了紧,极力克制着隐藏在心底深处的恨意!
文舒垂首,看了看攥着自己衣服的文卓的手,心下惆怅不已。她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来劝慰文卓,也不知道该怎么把她从这样的悲伤中拉出来。
失去爱人的痛苦,是这个世界上最难以承受的痛苦。文卓现在能够如此坚强的活着,无非就是还抱着一个能够日后重逢的期待罢了。
可是,事已至此,除非艾丽莎厌倦了张阳,亲手将他给丢出来。不然,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将张阳放走呢?若如此的话,当初又费那么大的力气做什么?
依照文舒的经验,艾丽莎看中的未必是张阳这个人,也有可能是隐藏在他身上的某种能力。或许,在他们的那条黑暗道路上,张阳能够给予他们一定的帮助。不然,他们不会这么费尽心机的。
文卓单纯,涉世不深,很多事情她不明白,即便给她讲,她也未必能够了解。这种黑暗,倒不如不说给她听,不然她会更加担心张阳的。
一回到家,文斐就兴冲冲的跑过来了。
“大姐,大姐,你们找到合适的铺子了吗?”
文卓走到床边上,看着两个孩子玩的还挺好,对文斐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对着她微笑道:“找到了。”
“那以后我二姐就是老板了?”文斐眼神里透着一股惊喜和期待。
她从跟着庄寅强练摊开始,就总是抱着自己长大了当老板的梦想。这也是当初她会在学校里做生意的原因,她觉得做老板很自豪,很自由,最主要的是能赚到钱!
“对,以后你二姐就是老板了。”文舒揉了揉文斐的脑袋。
“姐,我都是大孩子了,你和姐夫怎么还总是喜欢揉我的脑袋?”文斐撅着小嘴巴不满的道。言下之意,便是大姐和姐夫依旧把她当小孩子看。
“不管你多大,在我们心里,都是我们的小妹妹。”文舒禁不住的嗔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