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只是个妇道人家,可她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的道理。
“放心,我们不是白白给你出钱的。”文舒见严老太态度如此的坚决,便对着她说道:“等红梅好了,能工作赚钱了,你们再还给我。我算是借给你们的,这样行吧?”
文舒看出来严老太挺要面子的,为了不伤害到她的自尊心,文舒便只能用商量的口吻来询问。
严老太审视着文舒,心里有着太多太多的疑惑。
“姑娘,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不为什么。”文舒微微笑了笑,回应道:“可能都是同为女人吧!看不得你们被一个渣男害的如此悲惨!”
想起那个男人,文舒就恨得牙痒痒。呵,男人这种生物,真的是太令人费解了。无论在哪个年代,都少不了渣男这样的产物!
“渣男?”严老太对这个词汇有些陌生,不太了解文舒的意思。
庄寅强在一旁笑了笑,对着老太太解释道:“大妈,我媳妇是个心善的人,看不得别人受人受疾苦,所以就想要出手相助。我媳妇这人啊,心软。不只是看你们家,她做的慈善可不少了呢!”
严老太一听庄寅强这话,便明白过来了:“哦!你们是大善人啊!”
“不敢当,不敢当。”文舒连连摆手道:“大妈,有病治病,这是常识。红梅现在这种情况,还是去治治吧,你得相信大夫。等红梅好了,相信你们家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严老太知道,文舒说的话不无道理:“可是,你放心借钱给我吗?”
“放心!”文舒笑了笑,道:“你们家就在这,又不会长腿跑了,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文舒故意放松了心态跟严老太说话,这样才能够打消严老太心中的顾虑。
“好,那我现在就给你打欠条。”严老太说着,便起了身子,要去找纸笔。
文舒心中欣慰,便知自己没有看错人,严老太是个挺正派的人。
“不急。”文舒拉着她在旁边坐下来,对着她道:“大妈,咱们聊聊那个男人吧!”
“那个畜生,有什么好聊的。”严老太着实不愿意提起这个人来,提起来心里就来气,恨不得把他给杀了。
“就因为是畜生,咱们才得好好的聊聊。”庄寅强也在一旁劝慰道。
从他们的眼神中,严老太似乎看到了什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很是心安。有那么一瞬间,她仿佛找到了依靠一般。
这一辈子,她守寡一生,身边从来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而今天这两个“陌生人”,竟然给予了她无限的安全感。
她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道。
“红梅跟他离婚了吗?”文舒询问道。
严老太说,当时他跟着那个女人跑了,便再也没有回来。离婚没离婚,这是整个事情的关键。
严老太摇了摇头,道:“哪里离婚了?结婚证还在抽屉里放着呢!那个女人跟会勾魂似的,弄得他一天都不想回来,一走就走了个无影无踪!上次回来抢孩子的时候,还跟红梅说跟那个女人领了证了,叫红梅别盼着他了。”
文舒与庄寅强面面相觑,一时间了然。只这一段话,文舒便明白了,那个男人还没和严红梅离婚呢,就跟另一个人结婚了!呵呵,这重婚罪,就有他受的了。
“结婚证你见过了吗?确实是领了吗?”庄寅强询问道。
严老太有些疑惑了,摇了摇头,道:“没见啊!他来的时候也没拿,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妈,您知道吗?他要是真跟那个女人领了证的话,那就是重
婚罪,仅这一条就够他坐牢的!”庄寅强提醒道。
严老太不曾想竟然还有这种罪。农家妇女见世面少,对于法律也是完全不懂的。很多庄户人家,都是十足十的法盲。更何况,这年代的法律普及也没有后世的那么广泛,有些人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的。
能坐牢?
仅这几个字,便已经让严老太心中激动万分了。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把那个畜生送进监牢里去。做了那么多的恶事,还那么逍遥快活?真的是好人不长命,坏人祸害千年!
“当时他把孩子摔死的时候,还有其他人在场吗?”庄寅强继续询问道。
“有啊!”严老太重重的点了点头,回忆起当天的事情来。
人们都有个特性,那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但凡村里谁家有个什么事,家家户户都恨不得搬个小板凳坐在家门口看热闹。虽然当天并没有那么夸张,可也有很多人听说严红梅的丈夫回来了,都围到他们家大门口来看热闹了。
“太多人了,他们都围在我家大门口。”严老太焦急的解释道:“当时那畜生跑出院子了,红梅就追出去,俩人在院子里争抢。”
严老太说着,这才站起身子来,指着院子中间对着门口的位置,有一条用红砖铺起来的狭窄小路,说道:“看见了吗?孩子就是头朝下摔到这砖头上了,不然都有可能救回来的。”
当时,严老太为这件事情还苦恼了好久。好端端的,她在院子里铺什么砖头,若是泥土地的话,孩子不一定会死!
可这件事情,原本错就不在她。她又何须自责呢?
文舒对着严老太道:“大妈,人做了恶事,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这种人把自己的孩子害死,把自己的老婆逼疯,却没有一丁点的悔过之意,就该让他进局子去尝尝牢饭的滋味!”
文舒心下痛恨不已,这种男人,根本就没有资格逍遥快活,他必须要接受法律的制裁!
严老太听到文舒的话,泪水禁不住的滚落下来,她拍着双腿嚎啕大哭了起来:“哎呀!我的老天爷啊!你说这段时间我咋就光顾着这疯丫头,没想到把那畜生送进局子里去啊!”
是啊!严红梅的事情都已经把她弄得心力憔悴了,哪里还有时间去想这些事情?现在,文舒和庄寅强的出现,算是给自己指了一条明路。
她从来不曾觉得,自己内心是如此敞亮的。她恨死那个畜生了,若是他能被关进局子里去,恐怕这辈子她都没有什么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