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在南塘县的吴心并不知道,自己抄写的“红楼梦”一书己火遍大益京城,连皇帝都秉烛夜读。
此时的吴大县令在干嘛呢?
他正在接待漳州来的一个老客户——赵小六。
两个年轻人静静的躺在天上人间,那松软的小床上,享受着小姐姐的捏脚服务。
“吴兄!”小六子眯着眼睛喊道,“你那酒真的好卖,我上次拉那几车,三日,只三日,就卖空了…”
“嗯!”
躺在旁边的吴心轻轻应道,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不奇怪。
“这次,小弟要多拉几车回去,总不能天天断货啊!”
“笨!”你不会学学京城的童瑶瑶吗,限购啊!越是限购越有人抢购。
“是吗!天才就是天才。”小六子佩服道。
“不过,只要钱够,哥的酒有得是…”吴心懒洋洋道,“另外,哥这里还有一样好东西,要不要一并带回去卖?”
“哦!何物?”赵小六睁开了眼睛歪着头看着吴心问道。
“感觉着屋里凉快不?”吴心依然闭着眼睛说道。
“凉快!是啊。吴兄不说,小弟倒是没注意,这鬼热的天气,这屋里为何会如此凉爽?”
赵小六奇怪的东张西望起来。
“小姐姐,你来告诉这位小六爷,是怎么回事。”吴心示意正捏脚的小姑娘说。
“我们这…每个房间里都放有冰块,故此,凉爽宜人…”
“哪里来的冰块?”
“当然是吴大人所制喽!”
赵小六瞪大眼睛问道:“吴兄,你还会制冰?”
“小意思!别一惊一乍的。”吴心淡淡一笑道,“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嘿嘿!”赵小六咧嘴笑笑。
“不过,你不会想让小弟拉些冰块回去卖吧?半道就得化尽…”赵小六摇摇头道。
“想哪去了?谁让你拉冰去卖了?哥是看你我兄弟很是投缘,想把这制冰的法子教给你,回去不就可以卖冰了!”
“你说真的!”赵小六腾的坐了起来,兴奋的喊道。
“淡定!”
吴心翻开眼皮瞟了一眼,接着道,“不过,这技术转让费可不能少…”
吴心说着,伸手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来。
“当然!”
赵小六大喜道,“一百金!不,二百金。”
“如何?”
“成交!”
吴心伸出手,二人握在一起。
翌日,赵小六的人拉着十几车的酒和十几车硝石,浩浩荡荡的回漳州去了。
制冰的技术己传授给赵小六。
与此同时,万国货栈——国际批发市场的大门口,贴出了一张写着好消息的告示:
转让制冰技术。
一石激起千层浪。
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冰,可是大家想而不可得的东西,充满了诱惑,制冰,岂不是神仙手段?
这生意,可行!
二百金买一制冰技术,可行。
一时间,各国、各地,前来报名购买“制冰技术”者,络绎不绝。
有了技术,就得要有原材料——硝石,否则,制毛冰?
于是,乌鸡山的硝石矿就成了下金蛋的乌鸡,大车小车的硝石被运往批发市场。
然后,再被转运到各个地方,再被制成了冰,在卖。
罗圈腿叶矿长的开采小队,也由开始的几十人扩编到了几百人,天天忙得不亦乐乎。
为了帮助来往客商运货,吴心特地组织了一个志愿者装卸小组,由小汤五率领的原丐帮弟子,专门帮忙装车、装船。
这个夏季,南塘县的硝石生意,好的那是不要不要的……
然而,无论在哪个年代,“红眼病”似乎都是一种很流行的病。
吴心的硝石生意很快就传到了邻居曹县的县令耳朵里,这个姜胖子一下就红了眼睛。
“不行!”
“那乌鸡山也是曹县的地盘,他吴心卖硝石的钱怎么也该分给本县一份的啊。”姜县令拍着桌子大叫道。
“如何分一杯羹呢?”姜县令犯六难,去讨说法,同为县令,自己是七品,人家可是六品,大益国第一县令。
苦思半天,姜县令终于一拍大腿想到:“本县去找刺史大人说理去…”
柳州,刺史府。
孙忠海坐在书案前,眉头紧锁,一副余怒未消的样子。
几团写了字的废纸乱七八糟的扔在地上,狼藉不堪。
原因无他。
因为:前一段时间,孙刺史上奏吴心县令聚众滋事,私闯民宅,让灾民祸乱他家亲戚的折子,送往京城一个多月了,却如同泥牛入海,音信全无。
这几日,他每每想起,就郁闷之极,堂堂一个刺史,愣是拿吴心这个小县令毫无办法。
憋屈。
“报!大人,姜县令求见!”
“请!”
孙忠海搓了搓脸皮子,屁股在椅子上挪一下,坐正。
摆出刺史的威严来。
“大人!你得给本县做主啊!”姜胖子进门就哭丧着脸,跪地磕头。
“什么事?起来说话!”
“大人,您说那乌鸡山是不是曹县地盘?”姜县令站起来,气鼓鼓说道。
“算是吧,乌鸡山在南塘县与曹县交界处。”孙刺史一头雾水。
“那乌鸡山上的硝石为啥只有他南塘县来卖钱,我们曹县就不能拉去卖?”
“等等!”孙忠海伸手打住道,“卖啥、石头?”
姜胖子从怀里掏出几块硝石拍在桌子上道:“就是这种石头,乌鸡山多的是,可他吴心自己拉出来卖钱,却派人把守着,不许别人进山…”
“岂有此理!”
“哦!”孙忠海来了兴趣,拿起桌子上的小石块反复端详着。
“这叫硝石,据说用它能制冰,这天热的…”姜胖子解释道。
“好事啊!”孙忠海激动道,“同为县令,你没有去找那小县令讨个说法?”
“大人你忘了,同为县令,他是六品,小的可是七品啊!”
孙刺史点点头,眯起了眼睛,忽然义正言辞的说道,“乌鸡山属于你曹县,南塘,它更属于柳州…”
“对啊!我们三家分才是。”姜胖子抹着头上的汗,一边抱怨着煽风点火。
孙忠海的情绪,终于压不住了,他拍案而起,喝道:
“走!我们去南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