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三天里,郑掌柜每日都准时去县衙等吴心。他就不信,一个堂堂县令,会天天不来县衙坐班。
可,一连等了三天,连县令大人的一根毛也没看到。
最后,只得气急败坏的回鲁州去了。
铩羽而归的老郑回到鲁王府,第一时间就去找军师侯仁。
王爷把差事是交给他们两个的,既然自己办不好,就赶紧找侯仁一起商量。
在一个酒楼包间里,二人相对而坐。
桌子上五六个精致的小菜,还有一坛好酒“女儿红”。
两个人推杯换盏喝了一阵之后,话匣子也就打开了,开始切入正题。
老郑:“侯兄弟,哥哥我此次南塘县之行,可是栽了个大跟头,丢人丢大了。不但王爷交代事情没办好,就连那小县令的影子都没见着。唉!窝火啊!…”
侯仁:“竟然是这样?”
老郑:“可不,差点没把老子气死!军师啊!这件事成与不成,就全看你的了…”
候仁:“没想到啊!一个小小县令,竟然不把咱们堂堂鲁王府放在眼里。呵呵!有意思…”
老郑:“何止那小县令啊,就是县衙里那帮衙役个个都牛气哄哄,目中无人呢!”
“有什么样的官,就有什么样的兵。”侯仁摸着光溜溜的下巴说道,“南塘县天高皇帝远,那小县令相当于一个土皇帝,加上又年轻气盛,傲气自然少不了。”
“就是,那本就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县,那小子定是在南塘县横惯了的。”老郑似乎想通一样附和道。
候仁端起酒杯与老郑碰了一个,一饮而尽。然后,咂吧一下嘴道,“如此好酒,到哪里都是供不应求,不拿到销售权,着实可惜了。”
“是啊!”郑胖子嘴里嚼着一块肉,含糊不清的说道,“这件事情我们要是办不好,王爷那里可是没有好脸色的…”
“嗯!”侯仁点点头道,“既然无法当面谈,那就走走别的路子吧,明日,在下去一趟柳州…”
三日后。
柳州,刺史府。
刺史孙忠海满脸堆笑的把一个面白无须的儒生迎进府内。
这个中年儒生自然就是从鲁王赶来的侯仁,侯大军师。
“侯大人!这是哪阵风把你老人家给吹到柳州来了,您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孙刺史谄媚的笑着,说着拜年的好话。
侯仁:“无事不登三宝殿,侯某来此,是有一件事需要烦请孙大人施以援手啊…”
孙忠海:“侯大人客气了,鲁王府的事就在下的事,别说一件就是十件、百件,孙某也在所不辞,给您办的明明白白的!”
“好!有孙大人这句话,吾心甚慰!”侯仁拍着孙忠海的肩膀赞道。
说话间,二人走入大厅,分宾主落坐,有下人忙跑来上茶。
“是这样,”侯仁摸着自己光溜溜的下巴道,“鲁王府想要南塘县‘女儿红’酒的销售权,或者,能得到酒的酿造技术更好,想孙兄作为吴县令的上司,能不能出面说说话,帮忙促成此事…”
“你放心,事成之后,我们鲁王府定有重谢!”侯仁又强调道。
“这个…”
孙忠海刚刚的豪情一下子跌落谷底,他尴尬的搓搓脸皮苦笑道,“侯大人有所不知,那个小县令嚣张跋扈得很,他根本不听本刺史的话啊!”
侯仁刚刚端起的茶杯听到此话,又轻轻的放了下来,有点疑惑的问道:
“怎么!还有下属不听上司的?”
孙忠海哭丧着脸继续说道:“他不是不听我的,他是一点都不听我的,根本没把我这个刺史当盘菜啊!”
“不听你的,你就不会给他点颜色看看?”候仁有点纳闷。觉得这个刺史当的也够窝囊的。
“还给他点颜色看看,说出来不怕大人笑话,”孙忠海摸摸自己刚刚长好的腿说道,“上次孙某与那小县令发生点冲突,这条腿都被他给打断了,我养了三月才能走路…”
“什么?”
候仁吃惊的瞪大了眼睛:“他一个小小县令,竟然以下犯上?如此胆大包天吗?”
“唉!”孙忠海叹口气道,“他可不是一般的县令,是皇上御赐的大益国第一县令啊!从五品。”
“故此,如今,小县令不来柳州找别扭,孙某就烧高香了,哪里还敢去招惹那个小煞星啊…”
“岂有此理!”候仁猛的一拍桌子怒道,“小县令实在可恶!”
“看来这个忙…孙刺史是帮不了啦?”侯仁瞅着孙忠海那张苦瓜脸问道。
“是啊!大人,您的这个忙孙某还真的无能为力,帮不上啊…”
“看来…我得想想别的法子对付那个狂徒小县令了。”候仁说完起身告辞。
孙刺史追出老远,一再挽留:“侯兄,难得来柳州一趟,就让孙某尽一下地主之谊吧!”
“下次再说吧!”
侯仁飞身上马,头也不回的走了。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