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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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然呢？”文茜的语气瞬间重了几分，没好气的回道：“我警告你，不许你盯着舒言。”

王默：......你是小学生吗？好吧，我也是小学生，那就算了。

王默沉默片刻后，慎重的点了点头，文茜莫名感觉到十分奇怪，眼神向上一瞟，不爽的说道：“哼，胆小鬼。”

然后文茜低下头，又开始照镜子，似乎她两侧扎的头发不够对称，所以不断调整着。

后桌的小胖有些犹犹豫豫的，观察了一会，见文茜话一停，立刻出声说道：“王，王默，你作业写完了没？等会就要交了。”

王默看向小胖，他有着更敦实的身材，脸上还带着憨态可掬的笑容，似乎有些局促，但温和的善意扑面而来。

王默立刻意识到，小胖是很好的朋友，他经常鼓励其他人包括她，于是王默也回以笑容，道：“嗯，写完了。”

闻言，小胖笑弯了眼睛，“那就好。”

听了一耳朵的文茜抬起头，在一旁满脸不屑的插嘴道：“嘁，写完了？就你那成绩，胡乱写的吧。”

王默定定的看着文茜，却不知道该回答什么。

明明只是简单的一句嘴欠......可这不是第一次了，文茜总是这样！

王默一时间感觉她好像很生气，之前的气愤都扑了过来，但她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和对方一个小学生计较，同时又感觉自己为什么不能计较，...又为什么要计较......

一直以来，她好像不能坚决的选择什么，因为和文茜闹矛盾会让班级氛围不好......可天天听文茜的打击之言，难道就会让班级氛围变好吗？

真奇怪啊，班级不是大家的班级吗？

往常王默都想要隐忍不发，因为这些都是小事，可现在心中有另一种声音在告诉她，‘别难过，女孩，你没错。’

但王默还是爆发不了自己的情绪，因为这些不好的情绪突然无疾而终。

“你一直看我干什么！”文茜声音猛然拔高了些，显然对王默的注视感到了冒犯和厌烦，似乎只是来自王默的注视都能顷刻间让她建立的权威扫地。

班级的其他人都投来视线，连看书的舒言都奇怪的看了一眼。

文茜将手中的镜子拍在桌面摊开的课本上，双手环胸，似乎很生气，平常和文茜玩的好的那两个女生也在这时围了过来。

“茜茜怎么了？”

“是不是王默又惹你生气了。”

她们自顾自的说着，十分笃定，不断输出着自己的猜测。周围的其他同学也不继续悄悄话了，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被全班视线注视的那一刻，王默身体一僵，她有些分辨不出那些投来的视线带着怎样的想法，或许没有吧，但这些注视依然让她有些畏缩。

可文茜就不会因为那么多的眼光而不适，仿佛所有人就应该把视线汇聚在她的身上。

“叮铃铃——”

美妙的预备铃在这时打响了，王默利落的扭回头。

此时，踩着铃声，陈思思走进教室，一举一动都很优雅，仿佛走路的间距都被固定，正如她的时间安排。

因为陈思思踩点进教室，可不是起的晚，而是她绝不会随意浪费每一分钟，每天的早起可不是为了坐在教室里听同学吵闹的。

舒言也从座位上起身，要开始收作业了。

文茜还有些不悦的皱眉，盯着王默的后背，这时耳边传来收作业的声音。

瞬间文茜的情绪就下去了，对着舒言态度明显好了很多，“呃，舒言，我的作业，...我借给她俩抄了，等一下。”

站在文茜旁边的女生赶忙去把自己写完的作业交给文茜。

舒言看看文茜和那个女生，推了推眼镜，没有说什么，只要交作业就好，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文茜亲手交给他，他还是不细问了。

王默多看了两眼旁边的陈思思，引得其疑惑的一瞥，就在王默以为两人要说话的时候，陈思思收回了视线，不紧不慢的收拾着自己的书本。

似乎做了同桌这么久，说的话一直都不是很多。

王默收回心神，掏出自己的作业交给舒言。

然后王默又扫视了一下班级的同学，一切如常的就和记忆里一样，关系不好的就是不好，关系平淡的就是平淡，关系还不错的就挺好的。

虽然整个班级里说过话的同学并不多，但是这时王默才感觉自己好像真的活在了当下，一切不再只是记忆的泡影，这些真实又鲜活。

虽然产生了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但王默没有太在意。

睡觉做梦后，早上起来的时候总是会被梦影响，但梦很快就会忘记，比如现在王默就完全不记得自己晚上做的梦了。

同样，一闪而过的异感，也会轻易遗忘。

其实王默对上课还挺跃跃欲试的，今天的她可是比昨天聪明了一点，说不定今天老师上课她能聚精会神的听完、听懂呢。

30分钟过后......

王默将视线转移到窗外，将疲倦分散的注意力慢慢收回来。

真没想到，上课无聊的讲解对她而言就是催眠，王默一时间悲从中来，唯一庆幸的是黑板上的诗词理解起来并不费力，但听了半节课后也让她有些倦怠。

天空很蓝，白云很白，纯净的世界十分美丽，仿佛看着高天，自己的心都跟着飞了出去，如果.....把这一幕画出来，妈妈会很喜欢吧。

妈妈总是忙碌，没有多少时间去看美丽的天空，希望妈妈能得到同样的开心，因为都处在同一片蓝天下。

“老师，王默上课走神！”

课堂上一点也不怂的文茜突然出声，抓回了王默的心神，她抬起手，意思了一下自己举过手发言。

语文老师叹口气，看了看文茜，又看向王默正对上王默茫然的视线。

语文老师：“......好，王默同学，读一下我现在正在讲解的诗，读不出来，这节课就站在位置上。”

如果是昨天，王默或许会因为做错事情，心虚的垂下头，但今天......她似乎有些不太一样。

语文老师显然也发现了，因为从王默站起来的状态就能看得出来，不过这也没什么，年轻人是最容易变化的，一年一个样可不只是在身高上适用。

看内向的小丫头似乎开朗了一些，语文老师都也很放松，之前他还会担心这小丫头多想，现在似乎好多了。

见语文老师没有生气的意思。

王默赶忙低下头，视线回到自己的课本上，她走神的时间并不长，而且课本上的诗词就两首，前半段王默还是认真听了的。

所以，这首诗毫无疑问是：

“《从军行七首·其四》唐代诗人王昌龄。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见语文老师点头，王默抿了一下唇，紧张的一边鞠躬，一边飞快补充道：“对不起老师，我打扰你讲课了。”

语文老师对此似乎有些惊讶，但很快调整过来，开口夸了一声然后让王默坐下，继续有条不紊的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