炭火烧得旺旺的屋内,乐怡却觉得冷。
窗前,一袭黑衣的他自从她进来就没说过话,没转过身,更没看她。
她称呼了几声太子殿下,他也没反应,并且身上散发出来的冷气快要把人给冻死了,她朝炭火处挪了挪。
他应是生气了吧,是啊,任谁可能都会生气的,她有些黯然。接到他的信时,她心中闪过犹豫,但马上鼓足勇气还是来了,好吧,现在她觉得,她怂了...尤其是在叫了他两声,他没回应后。
时间就这么滴答滴答的溜走,看着还是站的笔挺的人,终于还是忍不住叫了声:“燕大哥。”
半天没动的人影这会终于动了动,乐怡有些紧张的望着他。
他的眼神扫过她,却一丝温度不含,看着他走了过来,那股无形的压力让她呼吸都小心翼翼起来,借着行礼的时间,她镇定好心绪,直接开了口:“燕大哥,要说的话在信里我都说过了。”
黑影继续靠近,她只好一步步的后退,直到后背抵了墙,她嗫喏着:“燕大哥。”
将她逼近一角,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抬头看着他。
“为什么?”
“为了不让你们为难,也为了不让我们为难。”
“所以?”
“所以,太子殿下还是另寻太子妃吧。”
“还有呢?”
“还有,你比我大甚多,身为太子,尽早诞下小皇子也是朝之所需。而我,并不合适。”
“继续!”
乐怡看着他的眸子,心底打颤,他眸中,冰火两重天。
“看着我!”
她被迫看着他。
“继续说!”
“还有先先帝的旨意,你与我也不能在一起。”
他的眼神示意她不要停,乐怡艰难的咽了口口水,硬着头皮说道:“还有,还有我不都说了吗,我们不合适!请殿下不要再逼我。”
“不合适?呵呵。”他唇角突然绽放妖冶的笑容:“我们合不合适岂是你说的算的?说吧,还有什么理由,尽管说出来,本太子倒想瞧瞧,你能拿什么说服我呢?呵呵。”
他的笑容好看极了,可她闭上了眼睛。
“说吧,不说的话别怪我做出什么事来。”她知不知道,她的动作将他的心更冷了。
“好,既然殿下一定要问个清楚,那么我说便是!”她睁开双眸,本是清澈见底的眸光此刻雾蒙蒙一片,让人探不到底。
“东陵国虽然十六岁便可成亲了,但我不想,我想在家中多呆两年。我十八的时候,殿下都二十五了,殿下等得吗?”
燕子桢放开捏住她下巴的手,将她肩膀的一缕发丝掬在手中,笑的邪魅:“等得!”
“即便你等得,皇上呢,娘娘呢,朝廷呢?”
“若这点都做不得主,我还当什么未来的君王呢?嗯?”他说的漫不经心。
乐怡放在身后的手使劲掐着,继续说道:“好,那第二条,我们杨家都是一夫一妻,连个小妾通房都没有。太子殿下身为未来的一代君王,能做到吗?”
他看着她的眸光盛满了惊讶和似乎是不敢相信,唇角淡讽一笑,是啊,这是什么地方?东陵国!他是谁?东陵国太子,未来的东陵国君王!不说三宫六院七十二妃,但凭前世定了正妃后就马上定了两个侧妃的举动,再到登基后又多了不少的后宫来看,她说的自然让人难以接受了。
深吸一口气:“我知道殿下做不到,所以,思前想后,我和你还真是不合适呢,不是吗?”说完这番话,她毫不躲闪的看着他的眼睛,若是能这样的断了也好!
两人就这么看着,看着!直到他发出了呵呵的笑声:“怎么以前没听你说起过呢?”
他的笑声好怪异!乐怡挑眉说道:“现在说了岂不是更好,免得以后生出嫌隙,大家都不好过不是?”
“很好,很好!”将她的发丝放在鼻子前嗅着,接着说道:“说完了?”
“该说的都说了,太子殿下没问题的话我就先走了。”
“急什么?不想知道答案?”燕子桢伸出胳膊拦着她。
“答案不是很明显吗?”
“原来,我们五小姐也有这么偏颇的时候。”他伸手摸她的脸,被她一偏头闪开了:“不问问我这个当事人,就这么自作主张的下了判断?”
她抬眸看他,他继续说道:“我这个人本就厌烦身边有很多人,更别提还是女人!而你,是个例外,这么说,怡儿可明白了?”
她的脸孔因他的话变红而又慢慢变白。
“这是什么表情,是高兴呢还是不高兴?嗯?”他靠近她的小脸蛋:“挺好了,杨乐怡!我这辈子就只娶一个妻子,这个人呢,也非你莫属。”
心跳骤然加快,乐怡觉得周边的空气稀薄了起来。
见如此模样,他低低笑道:“可还有问题?一次都说出来吧?”
实在是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觉得自己突然无处可躲,可仍然必须得躲:“即便是让你在天下人面前这么说,你也愿意?”
誓言好听,尤其是在私底下。
“原来你这么不放心我啊!”燕子桢觉得自己心底的洞慢慢的填补了起来。
他这么高兴干嘛?难道!
“在世人面前说又如何,你若不放心,以后在聘礼中我再写个保证如何?”
“不要!”乐怡不知如何是好了,她的心情复杂的难以言表,表情不自觉的痛苦了起来。先先皇的旨意没法解,她的家人又要为她牺牲,这个局面如何破?她不能这么自私,这一瞬间被他打破的心房又艰难的竖了起来。
“怎么了,怡儿,可是哪里不舒服?”她的表情如此痛苦,他瞬间慌了。
乐怡拼命摇头,眼眶发热,要紧牙关将泪也憋了回去,闭着眼睛说道:“可我心意已决。”
搂着她的人身子僵住,她一鼓作气的说道:“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才发现,我其实对燕大哥,更多的是兄妹之情,刚才之所以说那么多的理由,不过是我想体面的与你分手罢了。呵呵,只是燕大哥似乎不能体会,非得让我再做一回恶人。”
说完,她睁开眸子,抬头看他:“如此,燕大哥可是明白了?”
他的表情慢慢的变的有些毛骨悚然起来,乐怡让自己一分都不要退缩就这么昂首站着。
“体面的分手?”
“是。”
“哈哈哈哈,好一句体面的分手。”
他突然狂笑,接着抬起了手,一股劲风袭来,乐怡本能的闭上了眼睛。
“轰”的一声,一旁的大圆桌被砸了个粉碎,木头削子四处飞散,她吓的惊叫一声,抬起胳膊挡住了飞过来的碎木。
待声音过去,她才慢慢放下胳膊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以及那个高大的背影,心跳的慌乱不已,她动了动脚步,一个黑影扑了上来,来不及惊呼,唇被他死命的吻住。
那力道似乎是想撕碎她一般,将她包裹的动弹不得,直到唇上传来刺痛,她套使劲的推,使劲的扭头却逃不过他的桎捁,直到累了,依然被他狠命的吻着。
动不了了便不动,只是泪眼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他的力道才减弱了下来,唇也停止了啃咬,只这样静静的贴着她的唇。
乐怡却不敢动,她的唇好痛,眼泪控制不住的流淌。
他的眸子通红,唇角带着血丝,见她闭着眼睛,只是流眼泪,伸手摸着被他咬破的唇角,自言自语:“即便你这般说了,那又如何呢?我说过我只要你一人,只要你一人,呵呵,杨乐怡,你逃不掉的。你听好了,这辈子你除了我,休想再嫁于其他人。”
愣愣的,傻傻的,她睁开了眼睛,茫然的看着他。
燕子桢却避开了她的眼神,盯着她的唇,掏出帕子,看着帕子眸光一顿,然后继续擦她的唇角。
紧张,害怕,心疼,酸涩,痛苦,短短一个时辰,尝遍了各种味道的她此刻却茫然了,怎么会这样呢?不该是这样啊?
“好了,干净了,但是肿了,怎么办呢?”
肿了?她伸手摸了摸,是啊,肿了,怎么办呢。
“好了,待不肿了,我便送你回去,累了吗?要不要先睡一觉?”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温柔的问着。
乐怡沉默了摇了摇头,她极乱,只有不说话。
“那好,我去拿些糕点来,这儿有书,你先看着,看累了便躺躺。”
看着他起身走出内室,她大大的喘了口气,双手捂着脸。
然后摸摸唇,好痛!
她丝丝的吸着凉气,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端过来的茶水和糕点她也没心思吃,书看了半天也还是那一页,坐在一旁的人却好像看得极为认真。
“阿嚏”屋子好凉,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他似乎被惊了一下,接着立刻吩咐人上了炭火上来。小李子立刻端了两盆炭火进来,他都准备半天了,可主子不吩咐,他不敢进来啊。
一件宽大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了起来,燕子桢将她裹好,便又坐在一旁拿起了书。
她傻愣愣的坐着,盯着手中的书出神。
不大一会儿,屋子就暖和了,但依旧沉默。
就这么坐了一个时辰之后,她说了句要回家,
一件宽大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了起来,燕子桢将她裹好,便又坐在一旁拿起了书。
她傻愣愣的坐着,盯着手中的书出神。
不大一会儿,屋子就暖和了,但依旧沉默。
就这么坐了一个时辰之后,她说了句要回家,
“嗯,也不错,很好看,红红的。”
她的手顿住了。
“你就这么回去也不妥,既然这样,便随我回府吧,上些药,一会便好。”
去太子府?她摇头。
“好了,别闹了,反正那府里以后你也是要住进去的,提前熟悉熟悉更好。”
“我...”刚说了一个字,他的手指一弹,她说不出话了。
燕子桢将她抱起,走到窗户前,窗户自动开了,他抱着她跳了下去。
说不出话,但本能的抱紧了他,心脏剧烈跳动。
幸好大雪天,街上无人行走,他抱着她上了马车,驶向了太子府。
小李子见殿下抱着一位姑娘进来了,赶紧的将门打开,本要跟着进去伺候的,被他冷冷的喝退了,他连忙退了出去并带上了门,站在门口,幽幽的叹了口气。
将怀中的人放在软塌上坐好,然后说道:“乖乖坐好,我去拿药。”
乐怡沉默不语。
待他拿了药来,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红肿的唇,低头轻轻的吻了吻,然后将药膏小心翼翼的涂抹了上去。
待上完药了,乐怡指了指自己的嗓子,他这才一挥手,她轻咳了几声。
“好了,待不肿了,我便送你回去,累了吗?要不要先睡一觉?”他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温柔的问着。
乐怡沉默了摇了摇头,她极乱,只有不说话。
“那好,我去拿些糕点来,这儿有书,你先看着,看累了便躺躺。”
看着他起身走出内室,她大大的喘了口气,双手捂着脸。
然后摸摸唇,好痛!
她丝丝的吸着凉气,看着这熟悉的房间,心中五味杂陈。
他端过来的茶水和糕点她也没心思吃,书看了半天也还是那一页,坐在一旁的人却好像看得极为认真。
“阿嚏”屋子好凉,她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
他似乎被惊了一下,接着立刻吩咐人上了炭火上来。小李子立刻端了两盆炭火进来,他都准备半天了,可主子不吩咐,他不敢进来啊。
一件宽大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了起来,燕子桢将她裹好,便又坐在一旁拿起了书。
她傻愣愣的坐着,盯着手中的书出神。
不大一会儿,屋子就暖和了,但依旧沉默。
就这么坐了一个时辰之后,她说了句要回家,
一件宽大的披风披在了她的身上,将她裹了起来,燕子桢将她裹好,便又坐在一旁拿起了书。
她傻愣愣的坐着,盯着手中的书出神。
不大一会儿,屋子就暖和了,但依旧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