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八千二百字

华山，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天际！一位褐袍男子立于山巅。

“哈哈哈哈哈！箫天衍，多亏了你的提点，我的星月归一才终于大成！下次见面就是你陨落之时！”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段子羽，当初亲眼见到万剑归宗又经过箫天衍那几句话，这位武学奇才竟然打破了星月归一原本的枷锁，令这门武功更上一层楼！这是质的飞跃，整整提高了星月归一的等级上限，唯有真正的武学天才才能做到！

箫天衍这一闭关竟然就是一年多，而血菩萨也只得陪着。血菩萨虽然有时候偏执，并且脾气乖戾，可她同样做事负责，又讲义气。箫天衍是谁？千古第一魔君，仇家遍布五湖四海，虽然这小村庄偏僻，可谁能保证不会有耳朵灵的仇家找上门呢？

这也是莫要问财大气粗，否则一年的住宿费血菩萨都会很难受，小村庄的客栈价格便宜，可在便宜也抵不住时间长啊。箫天衍如今还是没有出关的意思，血菩萨却固执的继续等候，也不知这份执着是优点还是缺点？

血菩萨能闲的住，莫要问可闲不住，这小村庄消息太过于闭塞，对于他这种隐世高人而言，不能了解到外界动态会令他坐立难安。

家事国事天下事，事事都是莫要问感兴趣的事，莫要隔三差五的离去，血菩萨也习以为常。正因如此，血菩萨就更不能离开了，否则谁给箫天衍护法？

这村庄也的确偏僻，这一年多虽然也有不少人来，可武林中人却一个都没有。今天也不例外，四个外乡人来到了村子，他们很快来到血菩萨所在的客栈，这也难怪，整个村庄就这一个客栈而已。

血菩萨如同惊弓之鸟，每次有人来到都会警惕，希望这四个只是普通的异乡客。

这四个人点了一些粗茶淡饭，甚至酒肉都没有，一看就是长年行走的苦命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很有钱，赵国还是穷人更多。

血菩萨松了口气，看来这次依然也只是普通的过客。不是血菩萨怕事，而是如今非常时期，莫老刚好不在，风回雪她们也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自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堂倌。”

正在此时，一声颤巍巍的老翁音传了进来。

“唉！来了！客官您打尖还是住店啊？”

只见一个眉发虚白的老者拄着拐杖颤巍巍的站在门口，好似一吹风他就会被吹倒一般，他身后还跟着两辆货车和十来个年轻精壮的伙计，看样子是商队。这种商队每个月都会来一两次，这都是要去洛阳贩卖货物的。

老者摆了摆手，如今已经四月，转眼五月。自古以来中原对五月是很畏惧的，忌讳也最多，例如远途贸易的商人不能出行，做官的人不能走马上任等等。

人们认为五月是恶月、瘟月、毒月。五月份，蛇、蝎、蜈蚣、壁虎、蟾蜍五种毒虫开始活跃，魑魅魍魉也十分猖獗，疾疫蔓延，毒气四起。

所以，五月份的禁忌相当多；同时也有相应的防御措施，比如，要插艾草、沐兰汤、系彩丝、悬葫芦，来禳毒气、驱鬼魅、避瘟疾。而另一个原因是因为五月是含有夏至的月份，是最为炎热的月份，而天气炎热则暑疫蔓延。这些，都让寻常百姓感到恐惧，不愿意远行。

“天色还早，不住不住，给我的伙计们都来一大碗面吧。”

这种小商队挣点钱不容易，有时候运气不好还会山贼强盗劫货，路上自然不会大鱼大肉。堂倌伸着手指点了点人数，正好十四个人，每辆货车配备七个人，算上老者十五位，口中应着好哩便转身欲要离去。

“堂倌，赶了好几天的路，马儿也累了，麻烦你准备点便宜点的料，多给点让它们也吃个饱吧。”

“得了！客官请坐，我这就去准备！”

这里不是什么要塞重地也不是繁华大都，小客栈本来也就不算大，先来了四个人，算上老者本身，又来了十五个人，顿时让这小小的客栈变的拥挤了起来，这还是这一年来最热闹的一次。

“姑娘，你这可坐否？”

老者明显很和蔼，伙计们劳累了一天都找地坐下了，最先进来的他却没有先坐，现在空位置只剩下血菩萨这了，老者自然就过来了。

“老人家请。”

本来也就血菩萨一个人，箫天衍每天只需要给他送饭过去就可以了，从来不下楼吃饭。

“看姑娘穿着，不像是村姑，敢问姑娘一个人来这穷乡僻壤干什么？”

面还没上来，老者便和血菩萨闲聊了起来。

“在这里等候一位友人。”

血菩萨自然不会说实话。

“姑娘这般白净，想必是哪家的千金吧，看这小手白净的，白白嫩嫩真好看。”

老者说着竟然伸手去抓血菩萨的手，事发突然，血菩萨更是对这老者毫无防备，竟然真的被抓住，吓的血菩萨连忙抽出了手，一道寒光出鞘，瑶光剑已经架在了老者的脖子上。

“哎呀哎呀！要死要死要死！”

“我敬你老，你却敢占我便宜？”

老者显然受到了惊吓，全身缩成一团不敢乱动。

“姑娘息怒息怒，老朽无意冒犯。”

“那你干什么抓我的手！”

血菩萨是什么人？专杀淫贼奸妄小人。众人立马被这的动静所吸引。就在这时，堂倌的声音却响了起来。

“面来了！”

堂倌正好端着面出来，却也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嘀咕着，这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最先那四个人纷纷把手摸向胸口的衣服里，站起身子警惕的看着血菩萨。

血菩萨一直都没放松对那四个人的警惕，这动作自然也被她捕捉到了。

哼，果然来者不善，血菩萨心中暗想，脚底已经运起内力飘渺步随时准备。

那四个人缓缓的把手抽出衣服，血菩萨屏住呼吸，八成对方要用暗器一类，这类兵器血菩萨应对起来最是麻烦，她另一手握住桌边，随时准备掀翻桌子来格挡暗器。

四个人慢慢的抽出了手，似乎大拇指上捏着什么，整个手挡住了手中的东西，让人看不出到底是什么。

所有人都紧张的看着，难道要打起来了吗？堂倌咽了口吐沫，心中暗想，千万别打坏桌椅板凳啊，打坏了也一定要赔啊。

四人把摸出来的手摁在了桌子上，只听为首的一位口中淡淡的说到。

“走。”

四人警惕的注视着血菩萨，缓缓朝着门口退去，这时血菩萨才有心思瞟一眼桌上。那桌子上的哪是什么暗器，分明是几枚铜钱！

血菩萨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多疑了，不过瞬间，她目光再次变的阴寒瞪着老者似乎要把他扒皮生煎了一般。

“哎呀，要死要死要死要死！”

老者紧闭双目，双手胡乱的晃动着。

“姑娘息怒，我家管家其实略懂相术，有个坏习惯就是见人就给人看手相，如有冒犯还望海涵。”

十四个伙计原本惊呆了，此时才有一个年轻的伙计反应过来，站了出来，只见这年轻伙计一看就和普通人类长的不一样，那扭曲的面庞奇丑无比，一看就是一副智商很高的样子。

“真是那样吗？”

血菩萨一听算命，顿时目光一变看向了老者。

“咳咳，略懂略懂。”

老者一看，立马大改刚才受惊了的小动物的样子，捋着白须竟然瞬间有了三分得道高人的味道。

“那你给我看看。”

血菩萨连忙收了剑，伸出了手掌。老者一看，心中窃喜，看了眼那伙计，所有伙计就属他最丑最聪明，竟然一句话就能光明正大的抓人家姑娘的手了，老者眉开眼笑的就要抓手。

“不许动手，看就行了。”

还不等老者抓到，血菩萨阴寒的声音瞬间又冰封了他，尴尬的笑了笑。老者当然缩回了双手，美色虽好，命更重要啊。他专注的盯着血菩萨的手掌看了起来。

不过很快老者心中就慌了起来，自己根本就不会看手相啊，这接下来该怎么编！此时心中又埋怨起那个伙计，这手没抓到，危机依然还在。心中想法也大改之前，果然人丑智商低！

老者足足盯着看了半盏茶的功夫，眼睛都快掉血菩萨的手心里了，他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正在发愁怎么办呢，伙计那救命的声音再次响起。

“咦？这位姑娘手相独特一看就是富贵人，这也难怪管家你看了这么久，此等手相万中无一，大富大贵，寻常相师都不得解。”

“啊，对对对，贵人手相，难怪老夫看不出门道，那个那个，小薛你来，看好你。”

老者一把拽过伙计，自己杵着拐杖迅速跑了，那小腿利索的哪有之前老态龙钟的样子。伙计也不慌张，竟然真的坐了下来凝视血菩萨的手掌，那样子有模有样的，似乎真会看相一般。

看了片刻，伙计突然起身走到之前那四人的桌子边上，拿起了一枚铜钱看了看，略微沉思，只见他脸色一变。

“在下告辞！管家我们快走！”

血菩萨一愣，看了看自己的手心，白白嫩嫩的怎么那伙计好似看到了妖怪一样？她看着就要离去的伙计，焦急的问到。

“我这手到底怎么了？”

“你有血光之灾，祸已临身，呆在你身边我们也会受牵连，管家快走，再不走来不及了。”

伙计焦急的样子竟然吓住了所有人，所有人都信了他的话，却根本没人去想这小薛和他们从小就在一起给人家做伙计，哪里学过什么手相？

小商队匆匆离去，刚走出不过百米，只听到客栈响起了厮杀喊声。武林纠纷，他们这些普通人哪里敢涉足？一旦被搅合进去九死一生，此刻所有人都纷纷佩服小薛的看相本领。

“哎呀小薛呐，当年主人他们都嫌你长得太丑不愿意收你做伙计，说会吓到客人。可老夫当年一眼便知你小子不凡，这才力排众议的收了你，果不其然，你们看看，你们看看！这算卦多准！要不是老夫当年有远见，今天我们说不定就都死在那客栈了！”

看着小薛众星捧月，老者心中不爽强行插了进去。他眉飞色舞吐沫星子乱飞的吹嘘了起来，当年明明就是他嫌小薛丑不想要，主人说长得丑不能怪他，只是为了糊口吃饭，就收了吧。如今却被他扭曲，可也没人敢去顶撞他。

“管家你又说笑了，我哪里会什么算卦看相。”

小薛闻言却是笑了。

“还说不会！你刚才说血光之灾我们都听到了，你看看现在，这才刚走那边就打起来了，我们中就大力他们几个会点三脚猫的功夫，还不够给人送一血呢！”

“管家，这真不是看相，之前事发突然，我也没细想，给那姑娘假装看相，我才有时间慢慢思考，你可还记得之前吃饭的那四个人？”小薛连忙解说，本来他就不懂什么看相。众人疑惑，那四人怎么了？

“那姑娘拔剑之后，那四个人齐刷刷的看向那姑娘，哪怕退走的时候都只警惕那姑娘一人，看动作就是江湖中人。”他们这些做买卖的时间长了也颇有眼色，自然也发现那四人是江湖中人，可是他们四个不是退走了吗？要打也应该早就打起来了啊！众人疑惑，却听小薛继续解说到。

“按理说我们有十四个人，如果只是恰巧，他们不应该只警惕那姑娘一人，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他们分明是冲着那姑娘去的！”

“那他们不是走了吗？之前不敢动手，我们走了以后就敢了？难道是我们人多把他们吓住了？”

老者又开始**了起来。

“我看了他们的铜钱，边缘打磨锋利如刀刃，可做暗器，一看就是有备而来，八成是打探消息的。”这个说法也不无可能，江湖世事难料谁说得清呢？

“估计是因为那姑娘突然拔剑，那四人受了惊吓，习惯性的摸了暗器随时准备打斗，可那姑娘没有动作，四人为了不暴露身份才放下铜钱离去的。如果我没猜错，那四人动作，暗器甚至连步伐都一样，必定来自同一个宗门，那姑娘想必也是个极其厉害的主，他们不过是先来打探消息的，村外肯定还藏有援军，这村子不大，算了下时间，对方报信也该到了，所以我这才着急的走。”

“不管怎么说，你这血光之灾都是应验了。”

老者眉开眼笑，他们这种人最怕被扯进江湖纷争，今日成功躲避当然高兴，不过相比老者的开心，血菩萨却不开心了，此时他被突然到来的三十多个同样戴着斗笠的黑衣人围住，单对多是血菩萨最不擅长的格斗方式。

这三十多个人无论是穿着，还是武器甚至步法都一样，一看就是来自同一个门派。

“哎呀客官，你们可千万别在这打啊，小店本就挣个幸苦钱……”

这么多人打起来要说不损坏东西？谁信啊，堂倌连忙告诉了老板，只见身材火辣的女老板娘连忙出来打圆场，为首一黑衣人啪的拍了一张银票，老板娘说了一半的话顿时咽了回去，慢慢抽出了银票，一看，一千两！自己这个客栈才多少钱？这一下就有一千两！

“你们慢慢打……我去买个新客栈……”

老板娘连忙揣起了银票，招呼着伙计躲了起来。

只听嗡的一声，为首黑衣人抽出一把菜刀直指血菩萨，血菩萨还不等反应，紧接着又是几声刀鸣，血菩萨的剑法不适合群战，她一掀桌子，飘渺步紧随其后，跟着桌子踏向前去。

黑衣人菜刀一挥，一道寒光划过，木桌顿时削成了两半，不过木桌的对面却空空如也哪里还有血菩萨的身影？

锵！

血菩萨本想侧面偷袭，可她的剑却被另一位黑衣人挡了下来，这些黑衣人武功算不得多么高，如果一对一，血菩萨自然胜券在握，可三十多个围攻她一个，却是怎么也难以翻盘。

剑才刚被挡下，三道寒光便已杀至，血菩萨身形连忙暴退，险险的躲了过去，她面色冷峻，心中思考着办法。如今客栈狭小，三十多个人无法同时出手，她还有一丝周旋的余地，如果失去了这个优势，那血菩萨就危险了，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去。

莫老刚离开没多久，按照以往惯例，没有个三五天他是回不来的。风回雪她们更是不知道何时回来，即便回来了，也帮助不大。

箫天衍不知何时才能出关，这次可以说是血菩萨最危急的时刻，或许仗着飘渺步自己可以逃掉，可自己逃了箫天衍怎么办？这种事无论如何血菩萨也做不到，看来还真被那伙计算准了，今日果然是自己的血光之灾！

黑衣人出自同门，武功配合极为默契，攻守兼备，血菩萨颇感吃力。

血菩萨死死盯着黑衣人的动作，可这么多黑衣人她哪里盯的过来？客栈狭小如同双刃剑，既限制了黑衣人，也同时限制了飘渺步，血菩萨无论飘到哪里都有黑衣人的围攻！

终于，血菩萨一个不小心被砍中了一刀，虽然只是划伤了胳膊，鲜红的血液还是很快染红了衣衫，血菩萨忍着伤痛后退一步，一道寒芒出洞，锋锐的剑尖划过了一位黑衣人的喉咙，黑衣人立马捂着喉咙，似乎想说点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一招得手，血菩萨毫不停留，飘渺步踏出的瞬间离开原地，即便如此她背后还是多了一道刀疤！

这群人刀法诡异，血菩萨闻所未闻，以前从未听说有把菜刀当武器的门派，难道是故意隐瞒身份？

血菩萨也是拼着受伤也击杀一人，如今负伤，随着血液的流失本就体质不算好的血菩萨更难以长期战斗，一向颇为冷静的血菩萨也不禁有点着急了起来。

可惜着急也没用，这群人可不会给血菩萨喘息的机会，血菩萨根本没有时间去思考，又是几菜刀砍了过来。血菩萨挥剑格挡的同时脚下也不停歇，钻着空子就踩了出去，可是不管去哪，迎接她的都是一把把的明晃晃的菜刀。

兔子急了还会咬人的，血菩萨逼急了是会拼命的！血菩萨娇喝一声，娇躯一震！正好一刀砍来，血菩萨不躲不闪，竟然徒手去抓刀背！

对方力量大出血菩萨不少，即便是抓住了刀还是砍在了血菩萨的肩头，入肉三分，可砍中了血菩萨对方又岂能好过？血菩萨一挥剑，便整个砍掉了对方的胳膊。

黑衣人惨叫一声，接踵而至的只有菜刀。血菩萨脸色发白，强行运功本就加速血液流通，她身子又虚，此刻已经有点贫血症状。

强提神醒脑，血菩萨咬牙挥剑格挡开菜刀，左手捏着先前那把劈砍在她肩头的菜刀，连着断臂一起甩了出去，黑衣人齐刷刷的后退，躲过了飞过来的断臂和菜刀。

又是一菜刀背后劈来，血菩萨虽然看不到身后，可是战斗的本能还是让她朝前奔去。她不顾一切疯狂的刺向面前的黑衣人，瑶光剑好似穿透了豆腐一般刺进心窝，可是背后的菜刀也已经砍来，直取血菩萨的首级！

嗖！

一支响箭穿云霄！

偷袭的黑衣人顿时被射了个人仰人翻，一支冷矢深深插入他的眉心。

“白发？！你是我东方轩的常客，我们不想和你动手！”

黑衣人很快发现了站在对面房顶上的弓箭手，他背上背着一个木盒，手中握着弓。此人白衣胜雪，白发飘飘，脸上带着一张白狐仙面具似笑非笑。

嗖！嗖！嗖！

又是三支冷矢，箭无虚发，想要偷袭血菩萨的三位黑衣人又被射死。

“白发你若退去此事我东方轩还可既往不咎，如果你非要插手！以后休想再来我东方轩吃东山羊！”

为首的黑衣人明显很是愤怒，可又明显碍于白发武功高强，深为忌惮，于是说出了些威胁的话。

“大不了我就以后去美食坊吃。”

面具下传出白发低沉如同闷雷般的声音。

“哼，美食坊哪里能和我东方轩相提并论？况且你爱吃的圣旨骨酥鱼乃我东方轩独有，你也不怕以后吃不到吗？”

所谓的美食坊其实是杭州有名的酒楼，乃名厨宋五嫂创办，可是这一年中突然出现了一位厨艺惊人的年轻人成为了赵国第三位尚膳厨，并创立了东方轩。

东方轩发展迅速，还培养了大批厨师遍布赵国东方轩分店。不过最不可思议的是东方轩的厨子几乎都会武功，又有不少喜爱美食的高手为东方轩坐镇，一时之间竟然也成了赵国武林正派宗门之一，也是唯一的厨师宗门！

“无妨，宋五嫂的五柳醋鱼也不差，况且把你们全杀了，没人知道日后我照样进出东方轩。”

白发也是这一年中武林中出现的一位新人，虽然出道不足两年，可名声大的很，他武功奇高，精通枪法和射箭，传闻有百步穿杨之能，只是因为没人知道他的名字，而每次他总是带着狐仙面具，因此人们便因为他的发色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关门关窗！先杀了血菩萨！”

为首黑衣人发布号令，其它黑衣人连忙关门关窗，白发看不到了自然也没办法射了，白发也不傻，几乎是瞬间跃下房顶，又是两支箭射出，两位黑衣人应声倒地。

只见白发取下身后的木匣，抽出了两根半截的银枪，这银枪设计巧妙可以拆卸，便于携带，白发一对拼，一根完整的亮银枪顿时出现在手中。

“哼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白发闯入，黑衣人也不阻拦，他就是要白发下来，否则他无耻的站在房顶射箭他们这些用短菜刀的还怎么打？

“难道就没人教你狼入羊群这个词吗？”

白发一杆亮银枪舞的龙飞凤舞，一朵锃亮的枪花瞬间洞穿了一位黑衣人的喉咙。

“困住他！先杀血菩萨！”

明显黑衣人也知道白发的厉害，此人武功绝对位列赵国一等，甚至相较巅峰高手也有一战之力，柿子专挑软的捏，不先杀了血菩萨怎么能一心一意的对付白发？

“想得美！”

白发舞着亮银枪一个横扫，又是三位黑衣人被划破了喉咙。这亮银枪乃纯金属打造，厚重无比，一旦甩出去那力道何等的大？哪里是菜刀可以挡住的？借着杀人的功夫白发已经挡在了血菩萨的身前。

黑衣人胜在人多，围住了白发就是要欺他保护人不能灵活移动，可谁知白发枪法精湛，尤其是这定点舞枪似乎更是他的特长，大开大合之间光是桌椅就砸烂了不少，不过短短几个照面又是死了五位黑衣人！

这才是真正的武学，而不是血菩萨那种走在了一个极端越走越远的剑法，白发单挑未必是血菩萨的对手，可面对这群杂鱼再多也不够他杀的！

“白发你可知道箫天衍在此？我们可以不杀这个女人，但必须交出箫天衍！”白发执意要保这女人，黑衣人也知道不是他对手，他们目标本就是箫天衍，血菩萨杀不杀都是次要。

“你们还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白发声音冷淡，完全不把这些黑衣人放在眼里。

“白发你这是勾结魔教你必定不得好死！我们撤！”

黑衣人自知不是白发的对手，这打不过自然要跑了。

“想走？留下命来！”

白发哪里能放过他们？挥舞着亮银枪好似收割生命的收割机，只要亮银枪碰到的擦到的必定非死即伤，血菩萨失血过多已经开始感到头晕，否则她也肯定毫不犹豫的追杀出去。

嘭！

一声响，窗户被撞开。剩下的十几个黑衣人毕竟人多，白发没有三头六臂哪里能全部留下？终于让这群人撞破门窗跑了出去。白发也不去追，亮银枪插入地面望着逃窜的黑衣人。

“嘿嘿，正合我意。”

白发取下弓箭嗖嗖的就是两箭，百步穿杨箭无虚发！在白发面前露出背部那是何等的愚蠢？黑衣人顿时有骂娘的冲动，怎么忘了这孙子箭术了得了？这还没逃掉岂不是都被他都射死了？

这不逃被戳死，逃了被射死！难怪这白发武功没有登峰造极可名声却快化神返虚了！对上这等让人憋屈的对手确实还不如遇到个巅峰强者死个痛快！

“白发，你莫要咄咄逼人！”

黑衣人头目转过身子，菜刀横在胸前戒备着白发。

“哼，我怕以后吃不到东山羊吃不到圣旨骨酥鱼，所以今天你们必须都得留下。”

黑衣人头目心中无数个后悔，自己干嘛要威胁这吃货死神。

“你若放过我们，今日之事不提！”

“只有死人才能永远的保守秘密。”

又是一支飞矢收割了一位黑衣人的性命。

“白发这是你逼我的！”

黑衣人头目看着倒下的黑衣人，语气中充满了愤怒，一颗火红的流星伴随着爆竹声响炸开空中。

“白发！我已通知三食三位大人，很快他就会赶到，到时候必定将你碎尸万段！你……”

一支飞矢打断了黑衣人的话，不等他反应，一杆银枪刺穿了他的喉咙，黑衣人隐藏在斗笠下的脸庞充满了不可思议，眼中的生机逐渐消失。白发抽出亮银枪随手一挥，再次剖开了一位黑衣人的胸膛。

“和他拼了！三食大人来了我们就赢了！”

黑衣人们跑不掉求饶也不成，只能放手一搏拼死抵抗，尚且还有一丝生机，头目尚且不是白发的对手剩下的人又哪里有机会？不过片刻，三十余位黑衣人全部死在了白发的枪下。

“白发，你不得好死……”

白发抽出亮银枪，甩干了上面的血迹。

“面子真大，竟然请三食来对付我。”

三食乃坐镇东方轩的三位高手，食神，食圣，食仙。实力深不可测，除了食神以外其余二人均来自外邦，原本三人的绰号不叫三食，但是三人均被轩主的美食所吸引，所以连绰号都改了。

真可谓是拴住一个人心首先要拴住他的胃，全真这种传承于上古的大门派也不过三位九重天高手。东方轩这刚起家不过一年多的小宗门竟然明面上就有三位九重天的高手坐镇，虽然质量或许不如全真教，可即便如此也很让人佩服。

东方轩对武林高手很是拉拢，这也是为何黑衣人之前对白发比较客气的原因，毕竟白发这种高手任何一方势力都极力拉拢的。白发也显然知道三食的厉害，他并没有打算等三食到来，便率先斩杀所有人争取更多的时间逃脱。

可是他逃得掉吗？很显然九重天高手不会给他这个机会。厚重阴冷的声音背后想起，白发直觉背脊发凉。

“白发，你真看得起自己，杀你还需我们三人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