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血菩萨子幼看了一场傀儡戏之后,就爱上了这种惟妙惟肖的小人。她其实是没有武学天赋的,可血菩萨在傀儡上天赋惊人!她总是很安静的观察宫廷中的各种人物,然后记录研究。
十几岁的时候血菩萨的傀儡就做的不输名家!认识了无惑之后,她闲来无事将笔记整理成了一本《傀儡要领》,上面记录着她对人还有动物动作的研究,比如说出拳必定先转动腰部等。
谁知无惑看了这本笔记之后却是内心无比震撼!这简直的就是上等的武功秘籍!有了这本秘籍,就可观看敌方动作料敌于先,躲避招式在出招之前!而正是这本所谓的傀儡要领才成就了血菩萨逆天的剑法!试问赵国除了血菩萨,还有谁能三重天击败八重天?即便是南宫无惑也做不到!
只是这傀儡要领虽好,可太过逆天,绝不应该出现武林。如若落入一位寻常高手手中,势必掀起大波澜。出于天下武林考虑,南宫无惑最终没有学习并且毁了这本秘籍,而血菩萨也就成了这天下唯一一个掌握傀儡要领的人。
再说花天应,这些日子好比天堂,收了这自己模样的傀儡他是心花怒放。就连睡觉都抱着小人,虽说抱着自己模样的小人有点**,可这乃血菩萨亲手所做又如何舍得放手?
……
美好总是短暂的,现实往往残酷。
一天,花天应一早醒来,他心中激动,因为今天就是拆绷带的日子!莫老说一觉睡起来就可以拆了,迫不及待的拆了绷带,一张熟悉的面孔印入眼帘。不但完好如初,竟然还年轻了不少!
可能因为最近心情比较好吧,心情好自然年轻。只是光秃秃的头上脸上没有一根毛,样子略微有点滑稽。
花天应一如既往下楼吃饭,血菩萨早早的就在那了,活泼可爱的风回雪,呆萌呆萌的疏狂还有憨憨傻傻的丢丢都在。
血菩萨看到光头花天应,愣了一下,随后声音冰冷。风回雪等人明显也有什么心事,默不作声的站在一边。
“花天应,我想了很久,我还是没办法接受你,每天都会想起一些事情,如今你伤也好了,这是欠你的银票还给你,从此没事我们还是不要联系了吧。”
嗡!
一道惊雷炸响脑海,花天应脑海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为什么突然会这样,昨天还好好的不是吗?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说好的亲人呢?说好的做朋友呢?
“你不是说把我当朋友,当亲人吗?”
花天应不敢相信,他苦笑一下,捏了捏自己的脸,他希望这是梦,可是真的会痛。
这瞬间跌落地狱的感觉何等凄凉?
“嗯,我还是把你当亲人,你有什么事我还是会帮你,只是没必要总是联系。”
不联系?这算哪门子的亲人?!花天应心中一股怪异说不出的感觉,他想哭,又想笑,想发怒又发不出来。
“银票给你,弓我可以收下,这是你送我的礼物。”
“不用了,银票给你当盘缠吧。”
“不需要,还给你。”
血菩萨固执的把银票递过去。
“那你把银票也当礼物吧。”
“呵呵,哪有把钱当礼物的?这钱说好了是借你的,自然要还。”
“钱当礼物的情况很多,官场上多得很。”
“不,我不喜欢这样,我们这也不是官场。”
“那你就把银票丢了吧,我反正不要。”
花天应也不知道怎么了,就是很不愿意接下这银票,他也不知道原因,或许是希望能多点东西留在自己心爱的人身边吧?此刻他的心情根本无法用言语去描述。
“你如果不要我就去找你清风寨,把钱给你大哥三哥,再不行我就去找你爹!”
血菩萨那固执的劲也不是好惹的,较真起来谁都拦不住。这一股倔脾气有时候真的也很讨人厌,可她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女人,柔情似水,歇斯底里。
“你何必逼我?弓你都能收这点银票为什么不可以?如果你非要还,你送我的礼物我也还你!”
花天应也有点被激怒了,他不明白这个女人为何变化的这么快,他不明白为何她就一定要把银票给自己?他赌气的递出了傀儡。
“那弓也还你!”
血菩萨竟然真的拿过弓递了过去。
“你这么逼我有意思吗?你就不能为我想想?”花天应皱着光秃秃的眉头,懊恼的说到。
“你怎么不为我想想?”
血菩萨依旧声音冰冷如寒霜,没有一丝商量回旋的余地。
“我怎么没为你着想?”花天应有点气急败坏,这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有什么毛病?为何做事这么极端决绝?
“你为我着想你就把银票收了。”
花天应沉默了,他最终还是不忍还回傀儡,默默的接过了银票。
天堂和地狱只差一线,不过就是一层薄薄的膜,一不小心捅破了你也就掉下去了。即便你不去捅,说不定某一天,它自己也会破掉让你掉下去。
客栈之中空荡荡,只有花天应一人独自坐着,血菩萨早已离去。
“咦?花天应,你果然好了,来让我看看。”
莫老这时候也和箫天衍正好下楼,看到那个光头白衣人愣了一下,很快就认出了这是花天应,这客栈除了他们也就伙计和老板娘了,再没别人。
“你怎么不开心?难道是没买到你想象中的新弓?放心吧,有一天你总会找到,找到你想要的与众不同最时尚的新弓。”
莫要问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看出了花天应的不开心,于是打趣到。
“莫老你别说话没个正形,花天应这分明是觉得自己没有头发太难看而伤心难过。”
见花天应没有反应,箫天衍却突然恍然大悟了。
“前辈,多谢多日的照顾,血菩萨已经走了,我也该走了,告辞。”
听着莫老和箫天衍的玩笑,花天应一点也没觉得好笑,他只觉得自己好想哭,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便真的要哭,也不能让人看见。他踏着轻功迅速离去,要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静静的哭泣。
客栈之中一片安静,只留下莫老和箫老二人面面相觑。最终二人互相一拍肩膀,叹了口气。
“唉……少男少女,复杂啊,复杂……”
……
荒郊野岭,银光闪烁,枪花乱舞。
一白衣男子手中一把亮银枪,枪法很是好看,却又透露着烦躁和杂乱。他声嘶力竭的嘶吼着,似乎愤怒,似乎悲伤,也不知道他是哭还在在怒。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天应只觉得全身没有了力气,脚步变的沉重,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亮银枪滚落一边。
一通发泄,花天应似乎也冷静了许多。望着树冠遮挡的蓝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他又爬了起来,一把拖着亮银枪,孤单的背影消失在了丛林深处。
他默默的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一个湖泊的旁边,叹息一口气,亮银枪掷入寒潭,花天应就此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