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审讯室

无惑本能的用手遮挡刺眼的光，听声音，是之前出现过的李老师。

“嗯……”

“你认识这个人吗？”

李老师推过去了几张图片，无惑一看，这不都是苍雷吗？不就是因为苍雷才把他们抓起来了，现在干嘛明知故问？

“认识。”

“他是奥菲拉空你知道吗？”

“知道……”

“以前你就知道吗？”

“不，才知道……”

二人一问一答，似乎审犯人一般，无惑全都如实回答倒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吗？”

“不知道，念师兄不是说他失踪了吗？”

“那这个人你认识吗？”

李老师又推过来了几张图片，这都是念间那里弄来的图像。图片中男子身穿流纹凤衣，面容妖异，无惑瞬间就弹了起来。

“帝天？！”

“你们什么关系？”

李老师心中一松，总算有人认得了，根据念间的供词，此人与苍雷他们没什么关系的样子，只是来找念间才顺手救了。这话别人信他可不信，念间又不是什么大炼丹炼器师，谁会千里迢迢跑来找他啊。因此，李老师推断此人必定是专程来救人的。

“仇人，不共戴天之仇！”

一见帝天，无惑分外眼红，血菩萨被杀的那一幕历历在目，两次目睹此人杀了血菩萨，那是何等的悲痛？第一次因为战斗只看到血菩萨怎么死的，第二次却是清清楚的目睹了全过程。他一拳砸在桌子上，咬牙切齿的说到。

李老师心中一凉，仇人？莫非此人和苍雷白遗风也是仇人？他千里迢迢来太极学院就是为了杀两个凝霄？他想不通这得心胸多狭隘，这得多大的仇？可是对方也没有杀掉无惑啊！

“此人和你什么仇，怎么认识的？和其他人也有仇吗？”

“没有，只和我一人有仇，此人和我一同来自凡间。”

“我在问你是什么仇？”

无惑不愿去回忆那段记忆，他满腔怒火一言不发，只是狠狠的等着帝天的图片。

看到无惑这样子李老师也理解，想必是有很大的仇吧，但既然和苍雷他们没仇怨，此人到底为什么来？不过看无惑目前这样子也不适合审讯，还是让他静一静吧。

“那你静一静，整理一下语言，明日我再来问你。”

李老师转身推门离去，还不忘把门锁好防止无惑逃跑。无惑还是保持同样的姿势怒目瞪着帝天，自己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最终却因为此人而功亏一篑，如何能不愤怒？

门外，卢瑶看到李老师出来连忙上前。

“李老师，怎么样？”

“他是唯一一个认识那红发男子的，可是现在状态不大稳定，还是明天再问吧。”

说完，李老师缓缓离去。

望着李老师离去的背影，卢瑶却没有走，他依旧站在门口目送直到李老师的身影完全消失。

然而就在此时，卢瑶嘴角一挑，缓缓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南宫无惑，你知道那奥菲拉空在哪里吧，我调查过你的资料，你来自下界，奥菲拉空是我们人类的死敌，放走一只就可能死成千上万的同胞，你可要做那罪人？”

可是南宫无惑哪里理他，他还沉浸在对帝天的愤怒之中无法自拔。

“无惑，我知道苍雷是你的好朋友，但是你要知道暴走的奥菲拉空意识中只有杀戮和破坏。你愤怒悲伤我又何尝不是呢？无惑，现在不是愤怒和悲伤的时候。”

无惑依旧没有搭理卢瑶，卢瑶十指交叉的坐在无惑的对面静静的看着他。一番沉默，卢瑶抽出了一张图片推了过去。

图片是一个无惑不认识的男人，他皮肤黝黑，脸上还有一个大大的十字刀疤，其实男子不算很丑，但在天界这个整容丹药泛滥的地方这般样貌算得上是丑的。

“他叫崔钰，也来自霄城，他的天赋放在整个太极学院也极高，修炼速度很快，入学仅仅十五年便被提升到了精英班。崔钰完成任务无论是速度还是成功率都极高，学识渊博为人也很好，在学院有着很高的口碑。直到五十年学院发现了一处芽的分据点，而担任此次据点剿灭任务的便有崔钰。”

或许是卢瑶的耐心，或许是故事，总之无惑终于被吸引了，他望着图片上那个其貌不扬的男子，不明白卢瑶为什么要说他。

“这张是当年崔钰和小组成员的合照。”

卢瑶又拿出了一张图片推了过去，图片上有四个人，三男一女，大家都开心的笑着抱着，似乎兄弟姐妹一般。本是一张很普通的图片，却深深吸引了无惑的目光，他的目光没有停留在崔钰的脸上，而是抱着崔钰三人的那个最壮的男子的脸上！

“熊老师！？”

“不错，那次任务出行任务的八支小队一共三十二人，熊老师是唯一的幸存者。当学院找到熊老师的时候只有一地的碎尸，而熊老师一身的血精神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言不发，经过尸体复原发现只有三十具尸体，而少的那两具便是熊老师和崔钰的。”

“崔钰就是判官？”

无惑也算是聪慧，卢瑶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说这么多，很快他就联想到了丛林中的黑袍人，再结合他是芽组织的身份，还有熊老师那么痛恨霄城班，总说什么霄城学生擅长算计陷害队友一类的话，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崔钰叛出的理由至今是个谜，以崔钰平时的表现等等来看他没有任何理由对队友下手，后来学院对崔钰的身份做了详细的调查发现，崔钰是一位奥菲拉空，因此学院认为这是一起奥菲拉空暴走事件。”

奥菲拉空暴走事件……苍雷凝霄的修为暴走以后可以在念间的手下撑那么久，虽说随着实力的提升荒兽血脉带来的增幅越来越小，可同级别下暴走的崔钰完全有能力杀掉根本没有准备的伙伴。

“无惑，奥菲拉空是披着人皮的怪物，他们混在人类中间骗取我们的信任，也许他们是真心的，可是他们控制不住自己。野兽总有露出獠牙的一天，难道你要看到无数无辜百姓惨遭屠杀的时候才能醒悟吗？才去后悔吗？”

无惑只觉得脑海顿时一片空白，卢瑶的话震撼着他的内心使得他几乎失去了思考能力，苍雷是怪物？那个痞子样嘻嘻哈哈的苍雷会沦为杀戮的机器？无惑不敢信也不愿去信。

“无惑，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这些都是被奥菲拉空残忍杀害的人类，这些都是他们毁灭的城镇！难道你希望他们的利爪践踏在同胞的身上吗？难道你眼睁睁的看着同胞死去吗？！”

卢瑶以神通术幻化出了许多悲惨的场景，尸横遍野，断壁残垣，怪兽残忍的屠杀着人类，哪怕是刚出生的婴儿也不放过！

“你以为这些都只是幻象而已吗？这些都是我亲眼目睹亲身经历过的战争！无惑，你也不希望悲剧重演吧？苍雷才不过凝霄，奥化了以后哪怕是念间都需要时间才能杀死他，他荒兽部分的血脉必定源自一无比强大的存在，若是他达到了破霄，就只有太霄才能击败他，若是他修炼到了太霄，那就是我们人类的末日！”

一幕幕场景在无惑脑海中挥之不去，婴儿啼哭，却被残忍的凶兽一爪抓死。奋力逃亡的人们跌到了，被一只大脚生生踩碎！

“无惑，告诉我，苍雷在哪，只需要你一句话，你就能拯救千千万万的百姓，你也希望他们过的更好不是吗？”

卢瑶突然扳住无惑的脸，让他直视自己的目光，只见他眼睛中一丝流光迅速划过，原本慌张的无惑却瞬间冷静了下来，表情木呐似乎被控制了一般。